第九十九章 分析
晚上十点,暴雨仍在继续,从早上六点就开始堵车的繁华路段总算能畅通无阻。
丁闻停了车,脱掉警服随手套了件衣服,看了看车窗外的大雨,叹了口气,抓起饱受风雨摧残的折叠伞,一路跑进了面前的酒吧。
进了门他就在骂,穿过暴雨天仍旧热情不减的人们,走到梁冶身边拍了下他肩膀,“怎么了私奔哥,还在为爱情感伤吗?”
“滚!”
梁冶没好气骂了声:“你说什么风凉话,你家里都不催你?”
“催啊,谁让我是起早贪黑的人民公仆,相亲都得抽空,哪有你这个鸟时间。”
丁闻不以为意,端起桌上的冰水一口灌下,“你要真闲得发慌,不如去纳纳鞋垫,到时候去你那直播间边唠嗑边卖,利用你那碎嘴特性,当个毒舌情感理疗师,怎么算不上创业呢?”
“好啊。”
梁冶冷眼睨着他,毫不客气回怼:“到时候我一定把你高中哭着求着去给人当舔狗的事说出来,那个女同学我记得叫……”
“别了冶哥,求你了,给哥们留条裤衩吧。”
丁闻扑过去捂他嘴,双手合十拜了拜这尊大神,“我说真的,不行你考个公务员吧,省的天天想方设法去撬别人墙角。”
梁冶没搭理他,脸在霓光的反射下,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丁闻嘎嘣嘎嘣嚼着冰块,后知后觉发现他似乎心情不好,他有些意外,“怎么?撬墙角也受挫啊?”
换成平时,梁冶早就锤过来了,但这次,他脸色变得更难看,顿了半天才说:“我好像知道她那个老男朋友是谁了。”
“……真有这么老?”
丁闻缓缓睁大眼睛,“我觉得不至于吧,是谁?”
梁冶不说话,扭头看着他,“你不是警察吗,猜猜看。”
“警察办案靠的是证据,刑事司法原则是无罪推定,不是两眼一懵登的瞎猜……”
丁闻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有点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了,“咱俩从小一块长大,除了你出国这两年,朋友圈基本都能重合。”
他双手撑住太阳穴,尽量让因疲惫而宕机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试探性的开始挨个报名字。
一连报了好几个,梁冶都毫无反应,他这个时候已经觉得他很有可能就是胡诌,跟报菜名似的,越说越不上心,最后说道:“我觉得你就是疑心太重,照你这么说,你哥也得算上一个。”
他本来就是随口一说,但梁冶脸色瞬变,“你也这么觉得?”
“……”
丁闻投递过一个匪夷所思的眼神,“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我只是在吐槽你疑心太重……”
他卡了壳,缓缓皱眉,“你认真的?有什么证据没有?”
“哪来的什么证据。”
梁冶面无表情,“但梁峥那人我还是了解的。”
“你和那些无端怀疑妻子出轨的丈夫有什么区别?”
丁闻不解道:“而且,就你哥那人,眼界高心气高,同样的年纪,咱们还在玛卡巴卡的时候,他就能搞的风生水起了,要不然范董事长那么严格的人,自己亲儿子都不见得给面子,能这么看重他?”
“谁他妈跟你玛卡巴卡。”
梁冶斜眼睨他,冷笑,“听你这意思,你很崇拜他咯?”
“我家长辈天天在我面前夸,我不想知道都不行啊,这就是那种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丁闻不以为意,“再说了,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对涂桃……”
话到一半觉得不妥,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有兴趣’收回,改成了,“我的意思是说,他应该喜欢年龄大的。”
“所以你是怎么有这种感觉的?”
“我说不好。”
梁冶表情非常严肃,“可能,是从他的状态吧。”
他把当天的事事无巨细说了一遍,丁闻听了一半就抬手叫停,“你说,有没有可能,梁峥就丧心病狂到了那种程度,就连涂桃那种外公司的也照骂不误呢?”
“你说的这些不是没有可能性,但是很小,虽然他是你亲哥,但你家那个情况,你们相互看不惯也正常。”
丁闻想了想,“而且我觉得,他的态度一直很明显,他不是讨厌你和阿姨,纯就是对你爸意见大,所以他不屑于做那种因为看不顺眼你,而撬做出这种事,除非他真的……”
“我知道。”
梁冶捏着酒杯的骨节泛白,冷冷道:“我就是担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