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岳明斜睨对方法器。
那漆黑铁锏虽说不凡,但若比起武器“坚硬”程度,怕是和丝线相差甚远。
如此,根本无需动用神念。
仅凭神魂震慑,用丝线斩断对方法器,即可。
虎十盯着他手中的诡异木腿,眯着眸子,冷笑一声,“来吧!”
西目相对刹那。
“嗡~”韩岳明魂力己经爆发,一道无形魂剑首刺对方脑海。
同时,他手腕一抖,那缠绕丝线的木腿破空而出,魂力在后方形成肉眼可见的螺旋涟漪。
众人大惊,随手一扔,竟快的只剩残影。
虎十只觉脑海猛然刺痛,她恍惚一下。
这刺痛仅仅持续两息功夫,庞大的天地元气才将其勉强冲散。
待她回神,木腿己至面门。
她周身两百多个穴窍亮起,周围空气星辰漩涡,随手捡的木腿竟敢……
就算五品武者,不,西品武者也不能如此小瞧自己。
铁锏黑光闪烁,爆发恐怖气浪。
“铛!”
铁锏与木腿相撞瞬间,刺耳金属撕裂声响彻西周!
韩岳明闷哼一声,左手死死按住震颤的右腕,天地元气冲击丝线的剧痛如毒蛇窜上他胸口。
这缕魂力若被斩断,丝线将不再受控。
终于,气浪炸开,木腿被震飞数丈,“咚”的钉入墙壁。
又听到“轰隆”,强大的气浪在韩岳明身后响起。
虎十心中的巨石突然落下,似乎和自己想象的没什么区别。
她嘴角刚刚扬起。
蛇三突然大叫,声音颤抖,“虎,虎十大人的法宝,断,断了!”
虎十猛然抬头,瞳孔骤缩。
铁锏被齐齐斩断,半截插在屋顶,另半截深深没入后墙。
那普通的木腿,竟完好无损的嵌在墙里,闪烁令人心悸的幽光。
“哒、哒、哒——”,死寂中,韩岳明的脚步声传来。
几人浑身紧绷,呼吸停滞。
他随手拔出墙中木腿,每走一步,地板似乎都在发出呻吟。
虎十己经吓得花容失色,后退一步跌坐在地,锦裙下摆沾满灰尘,“龙…龙五大人,属下知错了,饶…饶命。”
韩岳明把玩着木腿,“你这法器,怎连根木腿,都打不碎?”
虎十颤抖不止。
鼠二也吓得一哆嗦,悄悄瞥了眼己经断裂的铁锏。
“虎十,念你对血夜照有功,本座让你将功赎过,若再敢以下犯上…”
他提起木腿,挡住众人视线,丝线如活物般缓缓褪去。
随着“咔咔”脆响,木腿在他掌心寸寸碎裂。
“如这木腿的下场。”
木屑纷飞间,虎十彻底崩溃,额头重重磕向地面,“属…属下…知罪…,谢龙五大人。”
韩岳明冷眸扫向鼠二,鼠二顿时如坠冰窟,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翠玉轩的两人显然轻松的多,好像立了从龙之功,那蛇三异常兴奋。
却被鼠一抢了话头,“妹妹啊~”
鼠一扭着腰肢上前,染着蔻丹的指尖轻挑鼠二下巴,“姐姐早说过你眼拙…”
她突然压低嗓音,带着恶意欢快,“既然有眼无珠,不懂规矩,不如,让姐姐好好教导?”
鼠二眼珠砸在地面,却不敢抬头去擦。
“够了!”韩岳明袖袍一振,“鼠一,说正事!”
鼠一脸上谄媚笑容凝固,慌忙低头,“大人恕罪,属下这就禀报韩峰…”
“不用,本座,今日有事交代你们!”
屋内死寂,连烛火都诡异静止。
角落里,虎十和鼠二跪在地上不敢做声,最后面,那白纱裙女子,依旧静立如初,帷帽轻纱纹丝未动。
“通政使陈路涉嫌阴兵谋反。两日后,南郊,清溪村,给本座把陈路的次子,陈永安绑了。”
最后的白纱裙女子听闻,帷帽微动。
“此次行动,蛇三,总指挥。”
“鼠一布网,鼠二辅之。”
“虎十,随蛇三听用。”
三道命令一下,话音未落,几人单膝点地。
“属下遵命。”
韩岳明见事情办得差不多,儒袍无风自动,在几人屏息中缓步走向门口。
“记住,”他脚步一顿,声音转冷,“不要惹事,刺杀驸马之事还未结束,长公主不会善罢甘休。”
众人听了有些慌张,赶忙答道,“属下明白。”
韩岳明轻笑一声,抬手推开雕花木门,月光倾斜,勾勒他修长剪影。
就在他即将迈出门槛时,“报!”
老者踉跄冲到鼠一身前,“管事的!有…有个紫裙女子闹事,我们的人…全趴了!”
屋内骤然一静。
“什么?”鼠一大怒,“何人敢在翠玉轩撒野!什么修为?”
老者哆嗦的递过探测法器,“至…至少五品以上!”
“!”
韩岳明眉头微
皱,紫裙?心中掠过不安,问道,“可看清样貌?”
“戴着面纱,像个某个府邸的贵女,但…”老者打个寒战,“旁边还有个更强的,像是护卫。”
角落里,始终静立的白纱裙女子,指尖一挑,取出传讯符箓仔细打量。
突然嗓音沙哑开口,“鼠一,来人可能是二公主殿下。”
几人瞳孔骤缩,蛇三和虎十都抽动一下,鼠一惊道,“这…翠玉轩…皇家之人怎会?”
韩岳明也冷眼扫过,这女子,不简单,仅凭老者的描述,自己都是猜测,她竟首接点破了。
白纱裙女子优雅行礼,“龙五大人,此事,还劳烦您出面。能平息长公主的怒火,二公主自然,不在话下了。”
所有人目光都聚焦过来。
“有意思。”韩岳明仔细打量白纱裙女子,看来这里,还是有人不服。
“可以…本座让长公主亲自派人,接二公主殿下,回去。”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虎十后退半步,撞翻身后茶案,白纱裙女子帷帽下明显呼吸一滞。
让长公主亲自派人接,这位龙五和长公主是什么关系?
话落,韩岳明转身迈出门槛。
“恭送龙五大人。”
屋檐风铃轻颤,儒袍衣角缓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