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栖于时 作品

第8章 你觉着和我‘非亲非故’?

这人就没有不想欺负她的时候。首发免费看书搜:看书屋

萧祁竟明目张胆地将视线一再落在江晚卿的身上。

沈彻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撩着,手忽地一抖,肉片掉在了江晚卿的裙上。

“是我没夹住,你可多带了衣裙来?”沈彻的脸上一次愧色也无。

江晚卿摇摇头。

“本是带你们出来玩,好好的都怪我,且先回府罢。”

沈彻言语中的意思,江晚卿听得明白。

这是让她回去避嫌。

江晚卿起身行了礼,“殿下和表哥慢用,我先回了。”

萧祁嘴角虽噙着笑,眼中却带了冷意,“世子这是将我当做虎狼了?”

沈彻微笑道,“殿下不是不知,女子的名声最是重要,若是传出她与殿下同席,不知会传出什么污言秽语,况且,她已定亲。”

“是我欠了考虑。”

什么时候这晋王这么好说话了.

沈彻心中狐疑地提起酒,“臣敬殿下。”

一杯酒下肚,萧祁也起了身。

“我先回了。”

前脚刚下船,萧祁吩咐道,“去把江姑娘拦下。”

卫临策马而去。

马车行得缓慢,江晚卿的指尖挑着车帘的一角,看着街上的热闹。

“江姑娘等等。”

江晚卿寻着声音望去,是卫临。

“停车。”

“有事吗?”

卫临不知该如何说,只能老实地说道,“殿下让姑娘等等。”

江晚卿一听,当即沉了脸。

等他做什么?

又要戏弄他?

“既无事,我就先回了。”

“江姑娘…….”

“回府罢。”江晚卿说完,车辕滚动起来。

卫临被抛在了后方。

片刻后,马儿嘶鸣着,车猛地停了下来。

江晚卿一个趔趄跌到了座下。

“林伯,怎么了?”

驾车的是沈彻的车夫。

无人应答,江晚卿皱眉揉了揉刺痛的手臂,又问了句,“林伯?”

一只手掀开车帘。

那袖口的纹样十分眼熟。

接着一只长腿垮了进来。

“急着回去做什么?”

萧祁毫不客气地坐下,俯视着江晚卿。

江晚卿几乎端不住仪态,想要斥上他几句。

她强压着心头的火气,仰头看着萧祁。

“殿下到底要做什么?”

“我有事跟你说。”

江晚卿几乎气笑了,撑着手臂坐了回去。

“你说。”

萧祁注意到她的手一直托着另一只,还不着痕迹地揉了揉。

“手怎么了?”

说着一把拉过江晚卿,将她的衣袖推了上去。

小臂的皮肤上渗出了血珠。

江晚卿吓得忙抽回手,拉下衣袖侧过身去。

“殿下逾矩了。”

江晚卿垂下眼眸,又道,“今日事忙,殿下先回罢。”

萧祁的目光紧紧锁着江晚卿,语气里是少有的正经,“为何总是拒绝我的好意。”

“不让背,不让抱,如今连给你看伤也不许,跟我如此外道。”

连日来被萧祁欺负捉弄,如今手臂又因他受伤。

江晚卿控制不住翻腾的怨气,语气含了薄怒。

“我为何让你碰,男女本就授受不亲,对我总是言语轻浮,我虽出身低微,但也是知礼的,殿下不该如此怠慢与我。”

萧祁怔了一下。

他从未轻视她,只是想与她开些玩笑,怎就被她说得如此严重。

“表妹,我……”

“我与殿下非亲非故,如何配这一声表妹。”

萧祁眉峰叠起,抬起江晚卿的下颚。

她泛红的眼尾令他的心狠狠一抽。

他未细想,继续道,“你觉着和我‘非亲非故’?”

江晚卿被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吓得一慌。

但话已出口。

江晚卿抿了抿唇,极为诚心地说道,“殿下的救命之恩,我当牛做马为奴为婢也会报答。”

萧祁面无表情地倪着她,“好个当牛做马为奴为婢!”

江晚卿的下巴被他捏得发疼,缓了语气。

“我,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呵。”萧祁冷笑着靠近。

“好,明日便到我府上伺候罢!”

江晚卿望着眼前放大的俊颜,慌张地向后退去。

“眼下还不行,日后,日后找机会…….”

萧祁的眸底依旧毫无波澜,声音却冷得如淬寒冰,“你觉着本王缺婢女?既不诚心报恩,便作罢!”

说罢,萧祁跳下了马车。

江晚卿小声喊道,“殿下……”

又活了一次,跟他计较什么!

以萧祁的性子,会不会报复还不知晓,若再迁怒侯府可如何是好。

待人走远了,江晚卿才后悔不迭地攥紧指尖。

*

回了府,沈若棠才敢将憋了一路的气,发泄出来。

“明明说是带我们大家出去的,可少了江晚卿,湖都没游完就回来了,谁才是大哥的妹妹啊!”

沈念劝道,“好了,传到祖母耳朵里,少不得跪祠堂,回去罢。”

过了几日,几个姐妹凑在了沈念的院子里。

沈若棠一见江晚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江晚卿淡淡地坐着,并不理她。

沈若棠如一拳打到棉花上,更加气恼。

沈念做起和事佬,“咱们今日玩投壶,头筹可是有彩头的。”

“什么彩头?”

沈念买了个关子,没说。

须臾,院子里已布置妥当。

几番下来,江晚卿险胜一筹。

沈若棠不乐意了,“再来!”

“换个罢,踢毽子如何。”

三人踢得正兴起,忽然一声惊呼。

混乱中,江晚卿跌坐在地。

桑若忙跑过去将人扶起,“姑娘,怎得还摔了。”

桑若抬起头,惊得失了声,“出,出血了。”

江晚卿抬手碰了碰刺痛的下巴,血迹染上指尖。

沈念忙道,“快去拿药。”

涂上药膏,凉凉的,很舒服。

江晚卿受了伤,大家没一会就散了。

走过青石板路,风一吹,伤口处传来细细的刺痛,江晚卿疼得直吸气。

“涂了药怎么还疼呢?”桑若说着,仔细看了看,“姑娘,好像有些红了。”

“先回去再说。”

可没走多远,针扎似的疼夹杂着细细的痒意。

“桑若,我怕是要起疹子。”

江晚卿有个胎带出来的毛病,食用杏仁便会起疹,皮肤一片片的红伴着细小的疹,甚是可怖。

幼时误食了杏仁糕,险些丢了命。

桑若急得乱了手脚,“入口的东西肯定是无事的,难不成是药膏里有杏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