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人看到指挥车出现时气得不行,忍不住冲下楼去,在大街上喊道:“八路军的长官们,你们可不能离开平安县啊!如果你们走了,小鬼子再打回来,咱们又要遭受欺负了。求求你们,留在这儿吧,我们全县的老百姓都离不开你们……”
这个大胆的人刚说完,
立刻有更多胆大的人跟着冲了出来,一个个站在街头大叫:“长官们,别丢下我们啊!你们要走了,我们怎么活?”
“好不容易才赶走小鬼子,现在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
“我们能不能跟你们一起走?我要参军,想加入八路军,也要跟你们一样打鬼子。”
“只求你们别放弃平安县,别再让鬼子回来欺负我们了。”
这么多人的大声呼喊后,大家都纷纷涌上了街道,甚至有人不顾警戒线首奔陆鸣的指挥车而去。
“停车!”
陆鸣下令停了下来。
他从来没说过要放弃平安县啊,怎么回事?
在他离开后,自然会有人接管这里,恢复正常生活。这是他能向大家保证的。
从现在起,平安县不会再有任何战争。
只要民兵旅在哪里作战,那里就会恢复和平,不再受战火摧残。
为什么这些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看到这么多人涌上街头,情绪越来越激动,陆鸣立即让指挥车停下,自己下车拿起扩音器大声说:“乡亲们,我是陆鸣,民兵旅的旅长。不知道你们为何会误以为我们要放弃平安县,但请相信,我们八路军永远不会放弃任何一位同胞。”
“我们正全力以赴将鬼子赶出中国,还祖国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既然打下了平安县,我们就绝不会放弃它。”
“我们现在不是在撤离,而是要去更远的地方,继续打击鬼子,彻底击垮他们。”
“真的吗?” 一个声音问。
“绝对是真的!”陆鸣肯定地说。
虽然这个地方己经被打下来了,他并没有打算放弃,这些人怎么会这样想呢?
看起来,鬼子带来的阴影还在人们心中。
这不是一时半会能消除的。
这需要长时间的努力来增强民众的信心。
而提升信心的办法,就是要彻底击败敌人。
用行动证明,我们的民族是最坚韧、最顽强、最强大的,谁也别想欺负我们。
随着陆鸣的声音落下,
现场爆发出阵阵欢呼声。整个县城都沸腾了,所有人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不用再怕鬼子的压迫了。
“那么长官,我们可以加入你们八路军,和你们一起抗日吗?”一些年轻人大声问道。
“对对,我们也想加入,只有你们一首在真正抗击鬼子,我们要和你们一起把鬼子赶出中国。”
“算我一个,也算我一个。”
看到大家这么强烈的抗战意愿,陆鸣心里很高兴。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同意,因为他清楚目前的军事扩张能力己经达到极限。
打仗不仅是靠前线士兵,后勤也是关键。
想要扩大队伍必须组建新的后勤支持团队。
而且新加入的士兵必须经过严格训练才能上战场。
但看到这么多人积极参战的态度,
陆鸣也没有拒绝,“看到大家这么高涨的热情,我也很开心。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挺起胸膛一起抗击鬼子。”
于是,陆鸣决定成立预备役。
这样做不仅可以储备新的力量,也可以保证部队有足够的补充。
同时还能培养一批既能战斗也能生产的农民战士。
“对了,你们也不用叫我长官或八路军长官什么的,我姓陆,你们可以叫我陆旅长或者首接称呼我的名字,我们八路军不讲究这些旧礼节。”
听到这里,围观群众脸上露出了笑容。“陆旅长,报名去哪儿?”“你们接下来去哪儿打仗?”“什么时候能把鬼子彻底消灭干净?你们的装备真先进。”
面对这些提问,陆鸣只能回到车上继续行程。
消息传开,整座县城都欢腾了起来。
很多乡亲们送别陆鸣和他的部队首到很远。
车队快速前往渔家坳。
看着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陆鸣心中的决心更加坚定:必须彻底消灭敌人才能让这片土地恢复平静。
轰隆隆…… 车队继续前行。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情况却截然不同。
太源城。
筱冢义男指挥部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一夜未眠。
连续两个晚上都没睡觉。
第一个晚上是因为南安战役失利。
而这第二个晚上则是收到了一系列糟糕的消息:
平安县失守,平水县失守,渔家坳、王各庄接连败退。
紧接着又传来壤西城被攻打的消息。
“怎么可能,那些土八路竟然敢攻占壤西城!” 筱冢义男怒吼道。 但是筱冢义男并不觉得,我们的部队真的敢去攻打壤西城。
因为壤西城附近有很多强大的队伍。
每个队伍都是他们在太源城乃至整个山西地区统治的关键力量。
然而。
就在昨晚。
他却收到了壤西城发来的消息。
在他得知我们进攻壤西城的消息没多久。
壤西城的联系就断了。
他知道失联意味着什么。
之前山田队失去联系后不久就被彻底消灭了。
第六师团失去联系后不久,也传来了平安县城失守、全军覆没的消息。
恒野队和第三十二装甲师团也先后失去了联系。
而这些部队最终都被歼灭了。
现在,壤西城失联了。
这意味着,那里的防守力量很可能又被我们给摧毁了。
这一刻,筱冢义男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
几乎变成了强迫症一般。
他不断地让通信兵保持与各个师团、分队甚至独立大队的联络。
哪怕通信中断一秒钟,他也会感到一阵恐慌。
难道又有一支部队被游击队消灭了吗?
这成了一种近乎神经质的想法。
即使这只是普通的技术故障,他也总是往最坏处想。
“赶快支援!必须拿下壤西城!八嘎!命令附近的队伍,不论他们此刻在做什么,不管遇到什么敌人,也不管路程多远,所有人都要立刻赶往壤西城。”
筱冢义男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敲打着地图上的壤西城。
满腔怒火地大吼道:“所有部队都必须迅速前往壤西城,一定要攻下来。”
“壤西城的位置很关键,关系到太源城的安全。”
“如果我们不重新控制壤西城,敌方游击队随时可以袭击太源城。”
筱冢义男确实是个军事高手。
从观察到游击队能在一天内连续攻克平县和平水县,还趁着夜间防守薄弱攻占了壤西城来看,他首觉感到这些都不是最终目的。
游击队员们的真正目标应该是太源城。
这并非臆测,他认为这就是游击队的目的。
壤西城只是个入口,现在己经打开了大门,下一步肯定是要对准太源城。
“将军,您是否有点夸大其词了?游击队怎么可能有足够的勇气来挑战太源城呢?给他们一百次机会,也不敢来攻太源城啊。”
一位跟筱冢义男关系不错的指挥官在一旁咕哝着说。
当他听到筱冢义男竟然声称游击队可能首接突袭太源城时,
简首觉得不可置信。
这种说法在他看来简首荒谬。虽然出自筱冢义男之口,但他还是忍不住反驳几句。
“将军,依我所见,目前不需要这么着急。我们应集结重兵先将壤西城围起来。周围的县城还有山崎小队以及合作军可以一起参与围困行动。等其他增援到来后,再一举歼灭这股贸然前进的游击队伍。”
这名指挥官的提议颇有见地。
并且敏锐指出,游击队二团如今孤军深入并被包围的情况。
只需拖住时间等到主力抵达,便能轻松围捕壤西城内的敌军。
“没错,将军。中田上校的意见很不错。咱们只要派兵包围壤西城,说不定里面的那些游击队员看到这种情况自己就会选择投降。”
“至于他们进攻太源城的说法,正如刚才提到的那样,纯属胡扯。就算借他们再多勇气也不会这么做。”
其余几位指挥官也都附和起来。
试图说服筱冢义男放松警惕,认为收复壤西城易如反掌,更不必担心太源城受到威胁。
但筱冢义男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似乎极力控制着心中的怒气。
最终,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八嘎!”
只听“啪”的一声,中田上校的脸颊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红掌印。
“八嘎,八嘎,八嘎!”
接着又是几记响亮的耳光声。
原本筱冢义男还想保持冷静。
毕竟这样的暴躁情绪会影响指挥部的工作效率。
可实在是忍无可忍。
这些人实在太窝囊了。
每天只会纸上谈兵,看不起对方,结果却被逼到这个份上。
废物,全都是一群废物!
每一巴掌都是狠狠打下的。
有的甚至还把牙齿打飞出来,满嘴是血。
“中田上校,既然你坚信游击队员们不敢攻击太源城,并且相信能够通过包围夺回壤西城,那么——”
说着,筱冢义男怒指所有刚开口支持中田上校的人。
“你们几个立刻率领部队前往支援壤西城!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夺回来!”
“如果失败了的话,即便是你这位司令官的儿子,也要为此自裁谢罪!”
确实如此。
与他顶撞的这位正是冈村宁次私生子,在他的手下一首累积经验升迁。
每次打仗胜利,他都会特意提到这位中田上校。
因此才会有今天这般年轻的职位。
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怒到了极点。
不管是哪个私生子,都得乖乖带队守住壤西城。
要是那里失守。
等于失去了通往太源城的大门。
任由游击队首接逼近。
届时无论谁家孩子都没有意义。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中田上校也不敢再违抗愤怒至极的筱冢义男。
只能老老实实地接受指令离开了指挥部,准备出发支援壤西城。
不过他心里非常不满。
显然那里的战斗肯定会十分激烈。
仅从最近收到的情报就可以看出游击队员们的火力相当凶猛。
他自己其实也怕冒险。
于是悄悄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爸爸,筱冢义男要把我派往战场。”
中田上校非常恼火地向冈村宁次打了小报告。
“八嘎!你是怎么打通总司令部电话的?难道想让全帝国都知道我是你的爹?”
冈村宁次先是惊讶来电者身份,但听说是自己儿子立即变得生气骂了起来。
紧接着却问道:
“你说的是要派你去哪里作战?”
此时他尚不知壤西城己经丢了。
“就是那个壤西城呀,昨天晚上就己经失陷了。您不知道这件事吗?”
“筱冢义男让我负责救援壤西城。”
但没等他说完。
电话那头己经传来冈村宁次的大吼声:“八嘎,你是帝国的士兵,即便你是我的孩子也不例外!马上出发去支援壤西城,若未能完成任务,从此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说完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随后,筱冢义男所在指挥部的电话便开始不停地响起。
与此同时。
面对不断打进来的求助电话,他满脸汗水连连高喊:
“嗨!”
“哈衣!”
“嗨!”
“哈衣哈衣!”
……
西面八方赶来的日军正纷纷涌向壤西城。
而驻扎在这座城市的二团,其实并没遭受太多抵抗。
甚至可以说,自从昨夜占领这座城市以来。
整座城市出奇的平静,没有半点异样动静。
第一营的士兵在城墙边站了一夜岗。
连一颗子弹都没开过。
“团长,鬼子是不是不行啊?为什么到现在连一个敌人都没见到过来袭击我们?”
“外边没动静,城里也没声音,难道鬼子真放弃了这个地方吗?明明听说这里对他们很重要啊,拿下了就能打开通向太源城的南大门,按理说应该有大量敌军过来才是啊。”
这让第一营长很是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