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会流泪的辣椒
清晨的露珠还在辣椒叶上滚动,我就被陈玄机的大呼小叫吵醒了。
"师兄!不好了!辣椒成精了!"
我冲到后院,看到辣椒精正抱着一株发光的辣椒苗痛哭流涕。那株幼苗的叶片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不是露水,是真正的眼泪。
"它昨晚突然开始哭,"辣椒精抽抽搭搭地说,"我给它唱摇篮曲都不管用..."
林小满蹲下身,白发垂落在辣椒苗旁边。当发梢触碰到叶片时,那些"泪珠"突然飘了起来,在空中形成一幅模糊的画面: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蹲在井边,正往井水里丢石子。
"这个场景..."我心头一颤,"好像在哪儿见过..."
2. 古井童谣再现
当晚,那首童谣又来了。
"月光光,照地堂,井底有个辣椒娘..."
这次我们做好了准备。当苍白的手搭上井沿时,白七爷的舌头立刻卷了过去,范八爷的黑袍化作天罗地网罩住井口。
"抓到你了!"陈玄机举着手机闪光灯冲过去,却愣住了,"啊?"
井边坐着个穿红肚兜的小女孩,约莫五六岁,正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们。她怀里抱着个陶罐,里面泡着几根发光的辣椒——和白天流泪的那株一模一样。
"你们好吵呀,"小女孩嘟着嘴,"我都唱不好歌了。"
孟姜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小...小姜?"
3. 记忆的投影
祠堂里,我们围着这个自称"小姜"的女孩面面相觑。她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陈玄机贡献的棒棒糖,两只小脚丫在椅子上晃来晃去。
"不是实体,"师父检查后得出结论,"是记忆投影。"
孟姜的手穿过小女孩的身体,眼中泛起泪光:"这是我小时候...在蜀地老家的样子。"
小女孩突然跳下椅子,跑到林小满面前:"傩面姐姐,你的头发怎么变白了?"
她伸手想摸林小满的白发,却穿透了过去。但就在这一瞬间,林小满的瞳孔骤然收缩:"我想起来了...蜀地的大火..."
4. 记忆的连锁反应
林小满的白发无风自动,发丝间流动起无数记忆碎片。这些碎片与小女孩身上的光芒产生共鸣,在祠堂半空中交织成一幅巨大的画面:
两千年前的蜀地村庄,年幼的孟姜(那时还叫孟瑶)正带着小傩女林小满在辣椒田里玩耍。突然一群黑衣人闯入,点燃了村庄和农田。在混乱中,两个小女孩手拉手逃向古井...
"那是聻疫教派的人,"师父的声音沙哑,"他们想毁掉能对抗聻疫的原种辣椒。"
画面中,两个小女孩被逼到井边。危急关头,小孟瑶突然抢过林小满的傩面戴在自己脸上,纵身跳入井中。黑衣人以为得到了傩面,带着这个赝品离开了。
"所以..."我看向孟姜,"你才是真正的傩面继承者?"
5. 记忆的错位
孟姜——或者说孟瑶——的脸色变得惨白:"不...这不可能..."
小女孩"小姜"的身影开始闪烁,她困惑地歪着头:"瑶瑶姐,你为什么哭呀?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当傩女吗?"
林小满的白发突然全部竖起,无数记忆光点如星河般倾泻而出。她的声音变成了双重音调:"我想起来了...我们互换了名字...我是孟瑶,你才是林家的小傩女..."
祠堂里一片死寂。这个反转太过震撼,连师父的气泡对话框都吓得只显示了一串乱码。
6. 身份的解密
随着记忆不断复苏,真相逐渐清晰:
当年跳井的才是真正的林小满,而活下来的"孟瑶"因为创伤记忆错乱,以为自己就是傩女。师父赶到时,只救下了戴着傩面的"孟瑶",并根据傩面误认了她的身份。
"所以这两千年..."我的声音发抖,"你们一直活在对方的记忆里?"
小女孩"小姜"的身影越来越淡,她着急地挥舞着小手:"瑶瑶姐!快想起来!是你把傩面给我的!你说要保护辣椒田..."
孟姜——不,真正的林小满——跪倒在地,泪水滴在祠堂的青砖上。每一滴泪都化作细小的辣椒籽,发出微弱的金光。
7. 辣椒精的牺牲
就在这混乱时刻,辣椒精突然跳进了古井。
"等等!"我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井水泛起剧烈的涟漪,映照出井底的景象:辣椒精的身体正在分解,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水中。
"它去修复断裂的记忆链了。"师父的声音沉重,"但可能回不来了..."
古井突然喷出一道水柱,在空中形成巨大的记忆漩涡。两千年前的画面如走马灯般流转:
- 两个小女孩在辣椒田里发誓永远做好朋友
- 真正的林小满(现在的孟姜)把傩面交给孟瑶(现在的林小满)
- 跳井前,孟瑶——不,林小满——将一粒原种辣椒塞进嘴里
- 这粒辣椒保住了她的魂魄,却也让她的记忆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8. 记忆的重组
当最后一块记忆碎片归位,现任林小满(实为孟瑶)的白发突然全部变成了火焰般的红色。她睁开眼,瞳孔中的辣椒籽金光变成了深沉的赭红色。
"小满..."我试探地呼唤。
她看向我的眼神既熟悉又陌生:"九鸦,我全都想起来了...我不是林小满,我是孟瑶...那个爱吃辣条的小巫女。"
孟姜——真正的林小满——颤抖着走过来。两个跨越两千年时光的好朋友终于以真实的身份相认,她们的手穿过彼此虚化的身体,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
"欢迎回来,傩女大人。"孟瑶——我们现在该这么称呼她了——笑着说。
"谢谢你,辣椒娘。"林小满——曾经的孟姜——泪流满面。
9. 辣椒精的礼物
古井平静下来,水面飘着一片辣椒形状的叶子。我们捞起来一看,叶脉里流动着细小的光点——是辣椒精残留的灵识。
"它用自己修复了断裂的记忆链。"师父小心地捧着叶子,"也许有一天..."
孟瑶接过叶子,轻轻按在自己的心口:"我会把它种在这里。"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陈玄机的惊呼:"快来看!辣椒苗结果了!"
我们冲出去,看到那株会流泪的辣椒苗上,结出了三颗心形的辣椒果实。每颗辣椒都晶莹剔透,里面似乎封印着一个小小的笑脸。
10. 新的旅程
三天后的傍晚,我们围坐在古井边。孟瑶的红发在夕阳下像燃烧的火焰,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孟瑶"这个身份。而林小满——曾经的孟姜——决定恢复本名"林小满",继续担任孟婆一职。
"所以,"陈玄机掰着手指总结,"现在是孟瑶姐姐当我们的辣椒顾问,小满姐姐回地府上班,师父的气泡对话框终于治好了?"
师父老脸一红,一个雷诀劈过去,这次终于不是心形烟花了。
古井突然"咕咚"响了一声。我们紧张地围过去,却看到水面浮上来一个...辣椒形状的小船?船上站着个拇指大的小人儿,头顶一片嫩绿的辣椒叶。
"搭船吗?"小人儿奶声奶气地问,"记忆银河夜游,每人收费一根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