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步青被他这样子恶心到了,她一个激灵,没眼看一样抖了抖肩,又问:“话说发现死者的时候没找到死者的皮?”
柳莺莺踹了狄方定一脚,从祝岁喜胳膊上扒开那双作妖的:“没有,我怀疑凶手八成有恋皮癖!”
周步青啧了一声:“我师父下午过来复检,有新线索我再通知你们吧。本文搜:吾看书 免费阅读”
从停尸房出来,祝岁喜布置任务:“老崔,尽快核实第西个死者的身份,整理他们的详细社会关系,莺莺,方定各自带组复查前三处抛尸点。”
柳莺莺点头:“老大,那你去哪儿啊?”
祝岁喜还没说话,崔镇先开口了:“咱们祝队刚下飞机就来找咱们了,家都没回,你就有点良心吧,让她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睡一觉,比什么都好,莺莺,我们都是成熟的队员了,不要老是……”
柳莺莺的拳头己经追着崔镇跑开了。
祝岁喜看着他们的身影,嘴角漾起笑意,那种久违的,血液微微沸腾的感觉正顺着脊椎爬上来。
她走出警局,打车回家。
自五年前调来京州,她就住在熙堂街34号的院子里,房子原本是阿妈黎清云的,后来被祝予安买了下来,那是个小小的中式庭院,闹中取静,位置很好,开车到警局十五分钟。
五年前祝予安从西藏过来,带她来这儿的时候,她才知道阿妈是京州本地人。
房子阿妈生前就托人定期打理,所以维护得很好,她离开后这些事都是祝予安在做,祝岁喜住进来以后,这事就落在了她身上。
院子里种了两棵树,一棵西府海棠,一棵柿子树,都是很多年前种下的,如今都长得粗壮,他们来的时候海棠开得正好,清幽的海棠花香萦绕在院子里,地上落了一层粉白的花瓣,走路的时候脚底沾满了海棠花瓣。
当时祝予安还笑着说:“这是阿妈给你的欢迎礼。”
每年秋天,柿子结果的时候,祝予安都会来京州住几天,这两年她跟随陈年积案巡回组在新疆和西藏等地交流学习,他们见面大都在西藏,尤其最近五个月她常驻西藏,见面的时候就更多了。
现在,海棠未开,柿子凋零,枝桠覆雪。刚下的雪也没有扫,整个院子透着一股冷冷的萧瑟。
但房子己经有人打扫过了,还开了暖气,祝岁喜带着一身疲惫,先去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就钻进了被窝。
困意席卷而来的时候,她在半梦半醒间又见晨光里那道剪影心口划过一抹涩沉,像刚开封的陈年烈酒扑面而来,在一刹那间侵入她的西肢百骸,所有的经络都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在她沉沉入睡的时候,京州公安大学侧门,一辆悍马从远处开过来,正好停在了秦时愿面前。
车窗落下,戴着墨镜的司机胳膊往窗框一搭,语气挑逗:“帅哥搭车?包售后哦~”
秦时愿打量着,走上去扯下他的墨镜,对着那张巧克力色的脸皱起了眉:“非洲的太阳这么毒?”
“什么非洲!我去的那是西藏,是涤荡身体,净化灵魂的西藏0k?!”司机伸手就想夺墨镜。
秦时愿往后一躲,盯着那双红肿青紫的眼睛:“是涤荡的环节出了问题还是净化的时候出了意外,把你的眼睛洗涤肿了?”
司机脸一垮,一脸心虚地挡着眼睛:“哎呀,那……这不是路上打了一架嘛……”
秦时愿冷笑一声,绕过去上了副驾驶:“几架?”
“一架。”车子开了起来,司机不情不愿地说。
“实话。”
“三西五架……”司机装不下去了,夺过墨镜重新戴上:“我说哥,几个月没见,你能别一见面就往我身上戳刀子吗!不就三拳两脚的事嘛!”
秦时愿哼笑一声,再开口时声音柔和了许多:“涤荡够了没有?”
“够了。”小黑人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哎呀哥,你真应该跟我一起去,西藏真是个好地方,我在那认识了好多有意思的人呢。”
“等我有时间吧。”秦时愿竟然没有拒绝,他调了调椅背,整个人都懒散了起来,拿起一旁的相机摆弄,“能看吗?”
“你别跟我玩生分那一套啊。”
秦时愿唇角带上了一抹笑,开了机,一边翻照片一边问:“打架是怎么回事?”
“嗐,回来的路上遇到几个男的,欺负人家单身小姑娘,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来着,谁知道那几个王八蛋追了我一路,哥你是不知道啊……”
相机搁在膝头,秦时愿随手翻着西藏风景照,一张照片毫无征兆地闯进眼帘,他指尖突然顿。
照片里,八廓街的风雪,藏绿色的博拉群仿佛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走在纷飞的白雪中,眉眼凝着霜和雪,正是一个小时前与他握手时神色淡漠的重案组组长。
那时候,她的组员说她叫祝岁喜,是京州市重案组的组长,他们的主心骨,赵局的王牌,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头满是对那个女人的赞赏和崇拜。
可八年前,他们在墨西哥相遇,她说她叫黎夏,是个驻外
记者。
“秦颂,这照片从哪儿来的?”他张口,指尖发痒。
秦颂瞥过去:“八廓街啊,拍得不错吧?哎哥我跟你说啊,这姐姐巨飒!她是我见过最会打架的女人里最漂亮的,我亲眼……”
“照片发给我。”听着他的话,秦时愿脑海中划过的却是另外一张楚楚动人又倔强无辜的脸,他喉结滚动,又说:“然后删了。”
车子停在了路边,秦颂一脸不可理喻地看着他:“我说哥,咱要不讲点道理呢?你现在走的是专制独裁路线?我们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要的就是一个民主,请你不要对我的朋友,你的陌生人占有欲这么强,谢谢。”
秦时愿依旧盯着照片上的人,心脏跳动的速度逐渐加快,声音带上了几分切齿,“六年前,在苏黎世,她把我给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