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故 作品

3. chapter3

    苏涵愣了几秒,似乎没想到会被这么干净利落地拒绝。


    但很快她便莞尔一笑:“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


    二人的互动,自然也没能瞒过一直竖着耳朵的薛婧,她实时转播,群里八卦正聊的飞起。


    [原来还没在一起啊,怎么看起对苏涵没啥意思呢]


    [那姐来试试,谁坐的近,帮我要个微信呗?]


    发消息的是隔壁寝室的祝唯,正坐在斜后方,蠢蠢欲动地冲这边挥手。


    薛婧回:[岁岁坐的近,可以让她帮你要呀]


    发完碰了碰时岁的手肘。


    “我?”时岁指了指自己。


    “对,唯唯让你帮忙。”


    “我…”时岁不擅长拒绝人,思虑再三,还是摇了摇头。


    晏听礼最注重隐私。


    如果她真帮要了,他一定会不高兴。


    一不高兴,倒霉的还是她。


    看时岁表情为难,猜她不好意思,薛婧也没在意:“没关系,一会我来要吧。”


    时岁抱歉地嗯了声。


    上课铃响,她翻开书,半个字也没看进去。


    她不是故意在室友面前和晏听礼装不熟。


    而是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该如何界定自己和晏听礼的关系。


    他们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也就是那种事。


    在晏家,大人不在的时候;在公寓,落地窗外车水马龙。


    她以为他会如外表温柔斯文。


    但那也只是刚开始,他还会装一下。


    真实的晏听礼强势不已,很凶,总是做出让她羞到哭的事情。


    近来愈演愈烈。他就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单独相处的时候,空气中都是情\欲灼烧的黏腻和浓稠。


    明明他们开始得莫名其妙。


    高中毕业聚会后,在晏家,在她的房间。


    晏父晏母不在,全是酒精催化下的贪欢。


    那晚甚至没做到最后,因为没套。


    但他咬遍了她全身。


    时岁甚至没想过有下次。


    直到第二天晏听礼在楼梯拦住她:“我买了套。”


    时岁站在原地,不知做何反应。


    晏听礼等了几秒,直截了当:


    “我想和你做.爱,你想吗?”


    时岁脸红到爆炸。


    讷讷丢下句“我考虑一下”就落荒而逃。


    但当晚她就在三楼的楼梯口,和晏听礼吻在了一起。


    一切发生得顺理成章。


    那时的晏听礼,是时岁眼中光风霁月的优等生,她完全无法抗拒他天然的性吸引力。


    时岁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


    晏听礼家世显赫,是晏父晏母寄予厚望的骄傲。


    哪怕父亲和晏伯伯是大学的旧友,他们依旧和晏家存在天然的隔阂。


    他们心照不宣地装不熟。这段藏在地下的关系,到时间就会终止——至少时岁这么认为。


    她不是没有想过主动结束,尤其在晏听礼逐渐显露的恶劣脾性下。


    但这种细微的情绪只要产生,就能被晏听礼敏锐地察觉。


    他总有方法让她不敢说出口。


    现在她的周围,也逐渐被晏听礼织起细密又看不见的网,一点点收紧。


    就像这堂“不期而遇”的选修课。


    这节课上得时岁浑浑噩噩。


    教授兴起随机点人回答问题时,被喊了两遍名字才反应过来。


    问的是上节课的内容,但上次时岁也没听进去多少,支吾半天也没答上来。


    她朝室友投去求救的目光,对上两双同样清澈呆滞的眼睛。


    “……”


    直到身侧传来翻书声,男生明晰指骨隐晦朝纸页敲了下。


    晏听礼并没有在认真听——他甚至在平板上看文献,一心两用。


    时岁低头,没去看他给的提示。


    晏听礼哂,“啪”得阖上书,再没给一个眼神。


    时岁出了个不大不小的糗,还被教育了几句,讪讪坐下。


    她余光朝晏听礼投去。


    他没反应,周身气质很冷冽。


    下课铃声响起。


    时岁接收到薛婧的眼神,往旁边空出位置。后者冲到晏听礼前,晃了晃手机:“同学,我朋友想认识你一下,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还没走的苏涵扬扬眉。


    晏听礼将平板收进包,掀起眼。他瞳孔是浅淡的琥珀色,更显疏离:“哪个朋友?”视线转到缩着脖子的时岁面上,“她么。”


    啊?


    被点到名的时岁抬头。


    “呃不是,”薛婧指向另个方向,“是那边那个女生,她叫祝唯…”


    不知怎么,和晏听礼说话,她感觉到一股冷意,声音也越来越小。


    “你怎么不帮忙要。”


    薛婧:…啊?


    她循着晏听礼的视线看过去,才弄明白问的对象是时岁。


    “你坐我最近,怎么不帮你朋友要?”晏听礼问得随意。


    时岁愣在原地,不明白他突然发什么疯——真来了你又不高兴。


    “她平时比较内向,不好意思和男生打交道,”薛婧赶忙圆场,“所以给个联系方式呗。”


    晏听礼唇角若有若无动一下,时岁默默避开脸。


    几秒后。


    晏听礼报出一串号码,对薛婧说:“让你朋友加这个。”


    “妈耶,我还是不相信,唯唯就这么轻易地加上了晏听礼?!”回去的路上,薛婧还是不可置信。


    群里祝唯正发消息:[啊啊啊真的通过了!]


    薛婧:“靠早知道我也上了!”


    时岁走在旁边,手中被她摁暗的屏幕上,是晏听礼发来的消息。


    没有别的字,只有一个定位,在校门外两百米。


    时岁吐出一口气,斟酌说:“那个我——”


    林安然猜到:“又要回家啦?”


    时岁点头。


    薛婧唏嘘:“就没见过比你更乖的,每周雷打不动地回去。”


    “对啊。看你表情也没多想回去,干脆不回去了呗。都这么大了,你爸妈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吧。”


    时岁讷讷:“…下次吧,这次说好了。”


    和室友告别后,时岁独自走向校门口。


    翻开手机。


    微信界面上,晏听礼的头像在最上面。


    时岁每次踢下来,都会被他重新弄上去。次数多了,就懒得再动。


    晏听礼的车停在前方路口。他没什么公子哥的浮气,物欲很低,开的也只是一辆不显眼的黑色轿车。


    时岁打开车门,坐上去。


    晏听礼没看她,视线停在手机屏幕。


    她扫了眼,是微信聊天界面。


    好一会,晏听礼还是没有启动,指尖敲动,在回消息。


    时岁系完安全带,盯着脚尖看了看。又过了几秒:“非要现在聊吗?”


    “你很急?”


    时岁瞬间不想说话了。


    突然,晏听礼单手一打,轿车飞驰出去,吓时岁一跳:“晏听礼你慢点!”


    这人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恶劣到令人发指!


    就在这时,手机铃响,是晏听礼的。


    “放我耳边。”


    时岁怒视他几秒才去拿手机,屏幕显示来电人苏教授。


    晏听礼今年进了学院顶尖的项目组,师从导师苏烨。


    电话接通,时岁缄默地把手机递到他耳边。


    这个动作她做的熟练。


    晏听礼做别的事情的时候,总是不耐烦接电话。


    这个别的事情,可能是开车,可能是看书,也可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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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时候他不想接电话,她却听着心慌,慌乱去够他手机时,又会被重重撞几下,还要遵从他的命令:“放我耳边。”


    “苏老师。”


    思绪被晏听礼的声音唤回来,时岁用头发挡住泛红的耳根。


    “您客气了。”他转方向盘,面色平淡,“我也刚好选了这门课。”


    不知说了什么,还提到了苏涵,时岁眼睫动一下。


    晏听礼说:“是,今天不凑巧。”


    “周日吗。”


    “是我父亲和您约好了?”


    “嗯,他还没和我说。”


    又应了几句,晏听礼让她挂电话。他眉头敛着,几分冷意。


    刚刚的电话时岁大概听到一些。苏涵是苏教授的女儿,苏母疼女儿,做了些她爱吃的让苏教授捎给女儿。但苏教授忙,便让晏听礼顺便带过去。


    至于话题最后,苏教授和晏父有什么关系,周日晏听礼又和他们有什么约,时岁就不知道了。


    她把手机放回原位,没有开口问。


    晏听礼的公寓,在两个街区外的高档小区。


    一间江景大平层,寸土寸金。时岁已经近一个月没来这儿,打开门,冷清的气息拂面而来。


    时岁怀疑晏听礼也没有过来,不然为什么她上次拆了一半的零食还在沙发上。


    房门在身后被关上。


    暮色已至,留下满室晦暗的光线。时岁才刚刚站稳,晏听礼便开始啄吻她的脖颈。


    他太高,亲她总是要佝肩,弯着脖颈。


    她躲,他便追着。


    汲取吞咽,渴得要命的样子。


    舌头太深了。时岁被亲得眼圈泛红,呜呜不成调。


    晏听礼停了下,在这个间隙,时岁去推他,下意识跑。


    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跑,可能只是生物本能。


    但这个动作,晏听礼不喜欢。


    他今天的情绪本就不高,这点时岁在岔开腿,坐在他身上后,才终于察觉出这来。


    尤其在被他毫不怜惜按下去,发出一声呜咽时,意识到这是惩罚。


    晏听礼的眉心在这瞬间舒展。


    长指从她紧蹙的眉,到咬紧的唇,轻轻拂过:“爽吗。”


    她不吭声。


    晏听礼冷脸,拇指按着她的唇:“这里这么硬。”


    “怎么下面这么软?”


    时岁又开始掉眼泪,有装可怜的意味在。


    她不敢犟,会被穿透。还有各种脸红的声音,言语上,身体上。


    可恨的是,她还是会很兴奋,晏听礼同样。


    区别是晏听礼比她清醒,漆黑的双眼自上而下摄住她。


    他也很爽,这点很明显。


    喉结滚动着,胸腔起伏发出细微沉哑的喘声,区别于平日端方的模样,几乎失态。


    时岁确实认为,晏听礼愿意保持这样的关系两年之久,是和她上.床很爽。


    其实她想说,抛却有病的事实,他也很好骑。


    直到晏听礼丢在沙发的手机亮起,显示祝唯发来的消息。


    晏听礼解锁屏幕,把手机扔到她面前。


    时岁便看到了简短的聊天记录,是祝唯发来的自我介绍。


    祝唯惯来大胆,遇上合眼缘的就会主动,故而拥有一大片鱼塘。


    但这还是聊天框的第一条消息,看来在车上,和晏听礼聊的并不是她。


    “要我怎么回?”


    时岁脑子里一团浆糊,换句话说,只顾着爽了:“我不知道…”


    她漫不经心,也毫不关心。


    晏听礼安静看着她,突然,眉目显出一层阴翳的寒霜。


    缓慢开口:“不知道?”


    “不知道水滴了满沙发的人是谁,还是不知道扭着腰在我身上动的是谁?”


    “告诉她啊,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