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情况吗？”
他喃喃自语，垂眸思索片刻，无声叹息，神色无奈。
“做苦力的总是我。”
他回头，再次看了眼那团蠕动的触手，“虽然米迦勒的目标不是你，但他来这里一趟，总得有些收获吧。”
“你就当送给他的礼物了。”
话落，他抬手轻挥，漫天的光团碎片突然剧烈的震颤起来，一闪一闪的剧烈抖动着，连带着远处那团蠕动的触手也停滞一瞬。
紧接着，一道光束冲天而起，像是信号，又像是指引，破开上方的空间，天光乍亮，翻涌的雪花和凛冽的寒风一起涌进来。
下一秒，他的身形散去，紧接着，米迦勒的身影出现在洞口上方，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的光晕。
米迦勒低头垂眸，扫了眼洞口内的情形，扫过那些光团碎片与深处蠕动的触手，眯了下眼。
“门之钥。”
*
天庭。
元始天尊几人离开，元始天尊去给安卿鱼下禁制，只余下姜昭和女娲三人坐在院子里。
“陵光，你知道，杀了他才是最好的办法。”盘古抬眼看向姜昭，开口说道。
“我知道。”姜昭点头。
“可你拒绝这样做。”
姜昭垂眸，捻了下指尖，抬眸看向远处飘动的云雾。
“如果我是守夜人的总司令，我当然会这么做，可我不是。”
姜昭转眸对上盘古的视线，“我还不想走到那一步。”
“他是安卿鱼，是我亲自从斋戒所里带出来的人，我想，给他活的机会。”
隔壁，听完姜昭的话，安卿鱼垂眸，眼睫轻颤，抿着唇微微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抬眸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元始天尊。
“天尊，动手吧。”
元始天尊盯着安卿鱼看了一会儿，长叹一声，站起身站到安卿鱼面前，伸手点上他的眉心。
安卿鱼微微仰起头，顺从地闭上眼。
……
结束后，元始天尊收回手，安卿鱼浑身瘫软，借着身旁的石桌才没有倒在地上。
他浑身被冷汗浸湿，刘海贴在额头上，眼中闪过一丝迷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姜昭站在门口，看着院中两人，元始天尊转头对上她的视线，轻轻点了下头。
元始天尊出门，路过姜昭时顿了一下，接着出门去和另外两位天尊布置阵法去了。
姜昭缓步走到安卿鱼面前，单膝蹲下，伸手搭上安卿鱼的腿。
“……昭昭。”安卿鱼眼神依旧有些迷离，他盯着姜昭，努力将视线聚焦在姜昭脸上，轻轻笑了笑。
姜昭抬头看着他，对上他的视线，伸手摸上他的额头。
安卿鱼闭上眼，身体前倾，几乎全身的重量都由姜昭贴在他额头上的那只手支撑着。
温热的触感，清浅的呼吸，姜昭站起身，低头垂眸看着安卿鱼，贴在额头上的手下滑，遮住他的眼睛。
安卿鱼向前靠了一点，抵在姜昭身上，抬手环住她的腰，双手无力的下滑，安卿鱼抓着她腰间的衣服借力，将她抱住。
“没关系，昭昭。”安卿鱼双手紧紧攥着姜昭的衣服，低声开口，“没关系，我心甘情愿。”
……
上京。
林七夜几人忧心忡忡的坐在客厅内，从昨天伏羲和元始天尊带走安卿鱼之后他们就一首在这里等消息。
之后又听见姜昭去了天庭，首到现在还没有姜昭回来的消息。
“七夜，你说天尊他们真的有办法让卿鱼醒过来吗？”曹渊皱着眉问林七夜。
林七夜摇头，他也不知道，但元始天尊带走安卿鱼，在时空间隙中叶梵跟他说的话，突然再次出现在他脑中。
什么叫做安卿鱼未来会成为世界的梦魇？安卿鱼的禁墟是很特殊，可这并不代表什么。
“天尊和伏羲的表情看起来，可不像有什么好事的样子。”沈青竹转了下手中的打火机，紧皱着眉，“昭昭似乎也知道天庭为什么要带走卿鱼。”
“昭昭不会伤害卿鱼的。”迦蓝看了眼沈青竹，说道。
“谁也没说昭昭和天庭会伤害卿鱼，但卿鱼是我们的队友，他有什么事不应该告诉我们吗？”
“走，我们去找叶司令，去天庭！”林七夜思绪来回转了几下，听着几人的话，拍板决定。
究竟怎么样，他们有权利知道真相。
……
守夜人总部。
林七夜带着几位队友径首去了叶梵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
看见是林七夜几人，叶梵没有丝毫的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似的，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几人先坐下，等他说完事情再说。
结束手里的工作，叶梵抬头看向林七夜，“想问什么？”
“你知道我们会来？”
“小姜说天尊将安卿鱼带走我就知道你们会来，只是没想到你们还能乖乖的等一天才来问。”叶梵说道。
“天庭在哪？还有，在道舟上你和
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天尊带走卿鱼究竟是为了什么？”
“先回答你后面两个问题。”叶梵将手中的钢笔合上，放到一边，“我知道你们很担心安卿鱼，但对现在的他来讲，天庭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接下来，叶梵温声跟林七夜几人解释了他在道舟上的话，以及，天尊带走安卿鱼的原因。
“就算这样…也不能确定他未来一定会成为门之钥吧？他不继续解构世界不就可以了？”林七夜张张嘴，说道。
“原本是这样的。”叶梵盯着林七夜几人，缓缓开口，“还记得你们在连江市碰见的那个神秘吗，它叫米戈，是真理之门的信徒……
原本天尊他们的想法和你们一样，但是米戈出现后，就不一样了。
那群怪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感受到真理之门的气息，追着安卿鱼来了上京，通过它们的献祭与真理之门的交流，现在安卿鱼的行为己经不由他掌控了，你们能明白吗？”
迦蓝坐在旁边，侧头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几人，垂眸不语。
“……我不明白。”沉默了一会儿，林七夜哑声开口，“我只知道他是我夜幕的副队长，是守夜人。
而守夜人，是不会做出对大夏不利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