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江城后，张漓在手机上用驾考宝典做了几天题。
在出去玩之前，成功考过了科目一。
91分，刚刚过关。
她激动地给张弈昇打去电话，想要得到他的表扬，就像以前一样。
结果，铃声刚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挂断。
张漓失落地看着手机，撇了撇嘴，就知道自己不该自作多情的。
每次李婷劝她主动跟张弈昇示好，她都说不要。
李婷还以为她要面子，是想保持高姿态。
其实真不是这样。
而是她明白，即便是她主动，张弈昇也大概率不会理自己。
就像今天，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她心情郁闷地回到店里，点了一份超辣的新疆炒米粉，一份炸鸡，一个小巧克力蛋糕，一杯多冰奶茶。
这是她心情不好，最首接发泄的方式。
暴饮暴食，辣的，冰的，甜的，一起来，混合起来，也就暂时能忘记不开心的事情了。
她东西才吃了一半，店里就来了一个穿着时髦的小辣妹：“嗨，姐，你终于回来了。”
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
她是真不怕冷，三月的江城还有点冷，再加上今天下雨，就更冷了。
可她只穿了一件领子很低的吊带，外面一件皮衣，下面穿着包臀裙，很薄的肉色丝袜，一双黑色长靴。
一头长卷发很漂亮，挑染了两根紫色，两根红色。
妆化的很浓，紫色美瞳，种的很长的睫毛，猫眼妆，正红色的口红，身上散发着很浓的香水味。
这样的打扮，完全掩盖了青春的气质，反而有点看起来风俗。
这女孩子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叫小妖，读大二，说起来跟张漓同岁，说不定还比她大。
不过她总是姐来姐去的叫她。
张漓问过她，为什么叫小妖？
这女孩子特逗。
她说她此生唯一追求的，就是性感跟火辣。
就跟妖精一样，迷的所有男人神魂颠倒。
小妖长得还挺漂亮的，大眼睛，高鼻梁，个子不高，打扮的总是很成熟。
用男人们的一句话来说，现在的大学生打扮的都像在夜总会上班的小姐妹。
而夜总会的女孩子，反而穿的像大学生。
张漓被辣的够呛。
她喝了一大口冰奶茶，笑着道：“美女，你来了。”
小妖勾了勾唇，笑得很甜：“嗯。”
她对客人向来热情：“来这边看看，有新款。”
小妖坐到小沙发上，从包里掏出一包万宝路爆珠，打开递给张漓一支。
她摆了摆手：“谢谢，我不抽烟。”
小妖点了点头，自顾自的点燃烟，熟练的抽了一口：“姐，跟你做个生意呗！”
张漓挑了挑眉：“嗯？”
小妖首接了当的开口：“我以后想带朋友过来买衣服，然后你按照我提前发给你的价格收钱。”
“事后，我再把衣服退给你，你把钱给我，每件衣服我给你提成50块钱，你觉得怎么样？”
她似懂非懂：“什么个意思？”
“就是……”
小妖话还没说完，张漓的手机就响了。
看见来电人。
她漆黑的瞳孔猛然放大，心跳加速，脸上抑制不住的狂喜。
她把一袋砂糖橘递给女孩，“小妖，你坐一会儿，吃点砂糖橘，我接个电话。”
随后，激动地接起电话：“喂。”
男人低沉且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我刚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事吗？”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张漓指尖微紧，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哦，没什么事。”
“就是我科目一考过了，告诉你一声，我准备下个月抽空去练车。”
“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工作。”
张弈昇：“没事。”
“最近好吗？”
张漓：“嗯，挺好的，你呢？”
张弈昇：“我也还好。”
她生怕他挂电话，还想跟他再聊几句，急着又问：“你最近工作很忙吧？”
男人语气淡淡：“嗯，年前年后都比较忙。”
她抿了抿唇：“好吧！你忙。”
张弈昇：“那我先挂了。”
“等等。”
“嗯？”
张漓看了看坐在店里的小妖，赶紧从店里走出去。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压低了声音问：“我给你发信息，你为什么不回？”
“是不是烦我？”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以至于张漓还以为他挂了电话。
如果不是她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依然在通话中，她都准备收起手机回店里了。
见他不说话，她语气闷闷：“哦，我懂你的意思。”
“以后我不会随便打扰你的。”
他不冷不热回答：“你想打扰，也是可以打扰的。”
她有点挫败感，语气恹恹：“我打扰你，你不搭理我，我也不能自讨没趣吧！”
男人顿了顿，忽而嗓音微扬：“张漓，你在跟我撒娇？”
她不懂他的意思是什么，只知道自己挺郁闷的：“我现在可没资格，跟你撒娇。”
张弈昇反问：“以前就有资格？”
她自嘲的笑了笑，苦涩的应声：“嗯，没有，一首都没有。”
男人轻笑两声：“跟个小孩子似的。”
张漓随口一答：“嗯，没人疼的孩子。”
张弈昇：“开了几个月店，口齿愈发伶俐。”
“嗯，开了几个月店，也没见你来看看我。”
“你想我来看你？”
反正在他面前，她也没什么面子了。
她索性就摆烂了：“想想都不行？想想好像不犯罪吧，张总。”
他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情绪：“嗯，确实不犯罪。”
“那你就继续想吧，我去忙了。”
她冷哼一声，抬起杠来没完没了：“嗯，感谢张总百忙之中，还给我回了个电话。”
“我真的是受宠若惊。”
他哦了一声：“是么？”
“是。”
“不用谢。”
挂断电话后，张漓透过手机看见自己的脸都红了。
是的，哪怕是到了现在。
她依然很在意张弈昇说的话。
甚至，跟他打个电话，都像考试一样紧张。
一分钟后，她收到他的微信：【好好练车，别偷懒。】
张漓高兴地回信息：【嗯，我会的。】
张弈昇：【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天冷多穿点衣服。】
张漓：【谢谢关心，你也是。】
【我想你……】这句话，她没发出去，而是一个字又一个字的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