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勃愕然:“蒙眼如何射箭?“
“且看。“陈稷只说了两个字。
周勃迟疑片刻,还是将弓箭递给了陈稷。
“嗖!“
陈稷在咸阳城也是射箭过的,现在的他四维属性都增加许多,这样的一种属性值,根本不是周勃等人能够比拟的。
箭出如龙,精准地穿过两块铜镜之间,丝线应声而断。更令人震惊的是,那箭矢去势不减,竟钉入后方槐树干中,箭尾颤动不止。
周勃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如遭雷击。他转身看向陈稷,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陈稷笑而不语,从周勃那里又取出一支箭。
“看好了。“
他既未瞄准,也未蓄力,信手一箭射出。那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竟绕过槐树,从另一侧击中了刚刚落下的麻雀。
“这......“周勃瞪大了眼睛,“神乎其技!“
萧何看到这一幕,也是惊讶不已。一旁的曹参此时终于回过神来,弯腰拾起佩剑,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陈稷看向周勃,“箭术之道,不在眼力,而在心志。周壮士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周勃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抱拳。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和这陈公乘相比的。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大人武艺超群,不知可敢与在下比试御车之术?“
众人回头,只见夏侯婴不知何时已站在院中马车旁。这位沛县有名的车夫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他觉得陈稷虽然打斗射箭都强,但御车总不会也强吧?
陈稷一笑,看向夏侯婴。这位未来大汉的太仆,西汉第一驭手,竟主动挑战,他欣然点头:“求之不得。“
夏侯婴精神一振,跳上马车,“请大人选车。“
陈稷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院角一辆破旧的战车上。那车辕颇久,显然已废弃多时。
“就它吧。“
夏侯婴皱眉,说道:“此车已废,如何驾驭?“
“请。“陈稷也不多言,做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
陈稷之所以如此自信,主要是他之前还获得过一个御车的技能。即便是破车,他也能开出新车的效果。
夏侯婴此时也只能点头,说道:“既如此,我们出城比试。沿官道至十里亭,先到者为胜。“
“可。“陈稷微微点头,应道。
两辆战车并排停在县衙大门外,夏侯婴的马车由两匹骏马牵引,辔头鲜明,车辕锃亮。
陈稷的战车则显得破旧不堪,一看就是无法与夏侯婴那马车相提并论的。
“开始!“萧何挥动令旗。
夏侯婴一声吆喝,骏马扬蹄飞奔。他的御术确实精湛,马车在狭窄的街道上灵活穿梭,速度极快却稳如磐石。
夏侯婴的马车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车轮卷起的尘土在空中划出一道黄线。他回头瞥了一眼,只见陈稷那辆破旧战车才刚刚起步,两匹老马不情不愿地迈着步子。
“看来胜负已分。“夏侯婴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手中缰绳一抖,骏马速度又提三分。
陈稷却不慌不忙,他双腿稳稳站在战车上,左手持缰,右手轻抚马颈。
那两匹看似老迈的马匹在他安抚下渐渐兴奋起来,马蹄声由散乱变得整齐有力。
“驾!“陈稷一声轻喝,战车突然加速,车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却奇迹般地没有散架。
前方街道变窄,两侧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夏侯婴的马车已经冲入人群,百姓们惊呼着向两旁避让。
陈稷眯起眼睛,看准一个空隙,战车以毫厘之差擦过一根拴马桩,速度丝毫不减。
“这......“路边一个老者揉了揉眼睛,“那破车怎能跑这么快?“
更令人惊讶的是,陈稷的战车虽然破旧,却在他精准操控下走出一条最优路线。
每逢转弯,他都会提前半拍调整方向,让车轮避开坑洼;遇到上坡,他又恰到好处地控制马匹发力,使战车始终保持最佳速度。
前方,夏侯婴已经驶出城门,官道变得宽阔平坦。他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车轮声,不禁回头望去,只见陈稷的战车已经追至二十步内。
“怎么可能?“夏侯婴心中一惊,急忙挥鞭加速。他的骏马确实神骏,很快又将距离拉开。
陈稷见状却不着急,反而稍稍放慢速度。他注意到前方路旁有个卖陶器的摊子,几个孩童正在玩耍。
就在这时,一辆满载干草的牛车突然失控,朝着孩童们冲去!
“小心!“陈稷瞳孔骤缩,几乎不假思索地猛拉缰绳。两匹老马长嘶一声,战车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急转,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在千钧一发之际,陈稷的战车横插到牛车与孩童之间。
他纵身一跃,单手抱起最靠近的一个孩子,同时右手抓住牛车的缰绳,借着全身重量向后一拽。
“哞——“老牛吃痛,前蹄扬起,终于停了下来。干草撒了一地,但孩
子们安然无恙。
“谢、谢谢大人!“摊主跪地连连磕头。
陈稷将孩子放下,来不及多说,跳回战车继续追赶。这一耽搁,夏侯婴的马车已经变成远处的一个黑点。
“驾!“陈稷双腿夹紧车辕,战车如离弦之箭再次冲出。他选择的路线极为刁钻,时而穿过田间小路,时而沿着河岸疾驰,竟将距离一点点拉近。
十里亭已经遥遥在望。夏侯婴回头看到陈稷追来,额头渗出冷汗。他自诩沛县第一驭手,今日若败给一个乘破车的咸阳来客,颜面何存?
“驾!“夏侯婴咬牙,马车以极限速度冲向终点。
就在这最后关头,陈稷突然改变策略。他不再试图从后方追赶,而是驾车冲上一个小土坡。
战车凌空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官道另一侧——这竟是一条捷径!
“什么?!“夏侯婴眼睁睁看着陈稷的战车与自己并驾齐驱,然后......超了过去。
两车几乎同时冲过十里亭,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陈稷的车辕先一步越过了终点线。
“承让。“陈稷勒住马匹,跳下战车向夏侯婴拱手。
夏侯婴呆立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盯着陈稷那辆破旧战车,车轮已经歪斜,一根辐条断裂,却奇迹般地没有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