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
林默喃喃一声,抽出一根烟。
“不知道贝勒爷想怎么找回面子?”
问出这话,他还是带着客气的语气。
一方面是那贝勒爷的确神秘,他不想节外生枝。
另一方面,贝勒爷是大嘴神官叫来的,林默多少也要看在这面子上。
张福听着林默这话,他摇了摇头。
“林老板误会了,我家贝勒爷若是想找回面子,那就是陆川一帮人全部变成鬼之后,带着来见您。”
林默闻言眼睛一眯,这话逼味好重!
“我家贝勒爷的意思是,这件事,顺其自然就好,有气出气,做错了该挨打就挨打……”
“说人话!”
张福顿了顿,直言道:“上元公墓那些鬼要出气,贝勒爷亲许他们出动,放心,不会吵闹到林老板。”
林默听到这,也是彻底明白了。
之前上元公墓那七百多只孤魂野鬼,都是贝勒爷帮忙抓的,自己承诺解决完后,护送回上元公墓。
可如今陆川杀了鬼。
对外等于是折了贝勒爷的面子,所以他要让上元公墓的鬼出出气。
至于自己。
这是告诉他不要管呢。
“你家贝勒爷……”
林默狠狠抽了口烟,丢掉烟头。
“的确重承诺,放心,只要别闹翻天弄得太难看,我也懒得管。”
张福闻声又是一鞠躬。
“林老板谬赞了,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家贝勒爷,告辞!”
随着张福化作黑影离去。
“贝勒爷……这逼味真的好重啊,而且放任上元公墓的鬼出手,是对付灵异管理局的人?”
林默眉头微微皱起。
不过仔细一想,梁霏等人肯定没事。
毕竟梁霏的实力摆在那里,这贝勒爷不过是B级的邪祟,绝对不会傻到去冲梁霏。
无非就是放任上元公墓的小鬼出来发泄发泄,或者盯上了陆川和那些新来的。
所以这也是林默默认的原因。
说实话,他都不想就这么放过了陆川。
而且抛开这件事。
他之前原本还想着找这位贝勒爷,问问关于地道玄门后人的信息。
毕竟这么一位老鬼,知道的肯定多。
但现在来看。
这家伙也不是个善茬,和他多接触,指不定要惹麻烦。
“灵异管理局存在这么多年,怎么着也不至于被一个地方的老鬼给欺负了,面子,怕不是这么好找的啊。”
很快。
回到老城区。
林默先和瘸子大嘴打了一个招呼。
二人闲来无事就掐架,对林默的招呼都没在意,蛮横的扭打在一起。
“两位大佬,真有活力。”
林默嘟囔了句,走进了纸扎铺。
此时夜幕已经过半。
门外还有许多小鬼正翘首以盼的等着。
林默进了屋,转身对着这群小鬼摆了摆手。
“店里暂时没东西了,劳烦各位过几天来,我都记着你们,到时候我给你们优惠点。”
几个小鬼一听就要炸毛。
可林默如今仅仅一抬眼,逸散的阳气就是可怕的威慑。
等小鬼都识趣离开后。
“遇到麻烦了?”
杜雪伶笑吟吟的出现在林默身旁,玉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林默随口笑道:“不算麻烦,就是碰见个恶心的家伙,差点被他坏了事。”
杜雪伶还要说什么,林默已经一把搂住了她。
“咦,这是要干嘛?”
杜雪伶眨了眨眼睛。
有些期待,又有些调皮的凑到林默面前。
“不干嘛,阳气要不要?”林默挑了挑眉。
杜雪伶立刻没了兴趣,捏着林默的下巴。
“吱吱吱,啵……”
一口畅快后,杜雪伶幽幽道:“我还以为你是忍不住了呢?”
林默擦了擦嘴,闭目一瞬就调整好被抽离的阳气,转身走向后院。
原地。
杜雪伶看着林默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她轻轻哼了声,坐在椅子上时,手里就捧起了挂在腰间的挂饰。
恍惚间。
杜雪伶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嘴角勾起淡淡笑意。
许久。
她目光看向挂在墙上的道袍,目光变得遗憾,幽怨,痛苦……
后院。
林默正翻找着各种材料。
“完犊子了嘛,就连金银纸钱的材料都不够了,光卖香烛也不像话啊。”
林默看着都凑不成对的阴器材料,忍不住狠狠一拍大腿。
“为了那些鬼,老子家底都掏空了,这陆川还敢给自己惹麻烦,活该被鬼顶上,他就该死!”
林默骂了句,又去了爷爷的房间。
不多时。
林默手里拿着一个电话本,细细翻找,果然找出一些电话号码。
不出意外。
这就是以前爷爷购买阴器联系的卖家。
也就是城北那一伙人。
“能找到人就不慌,如今爷们就钱多,一千多万呢。”
林默松了口气,将电话本收起,转身就回屋补觉了。
……
另一边。
市医院。
急救病房外,梁霏正站在门口。
房间里。
几个老医生轮番操刀,正在对陆川进行急救。
手术台上的陆川,脸上塌陷了好几块,血肉呈外翻状,耳朵也缺失了一个。
几个医生忙的焦头烂额,争分夺秒的给陆川救治。
而原因就是那一本红色的证件,鲜红的颜色他们都不敢多问,拼命救人便是。
这时。
“梁组,上面来人了。”
王元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梁霏正要说话,可突然就像感觉到了什么,猛地看向楼梯口。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走了上来,他浑身血气内敛,可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恐怖的威压。
而在中年男子背后,则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者。
“张长老,你怎么来了?”
梁霏走到中年男子面前,说话时明显听得出一股尊敬的语气。
“我陪陆处长来一趟,燕北这地方到底出了什么事,之前搞得全军覆没,现在陆处长的侄子又受了如此重伤!”
中年男子眸光锐利,对着梁霏沉声质问道。
这时。
“张河,别为难小梁,说到底都是为了对付邪祟,受伤是难免的。”
中山装老人走了过来,他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脸上带着不怒自威的神色,“不过,小梁。”
梁霏转过身,对着老人轻轻点头。
“陆处长,我在。”
老人微微一笑,感激的说道:“你能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感谢你,我无儿无女,就这么一个侄子,只是……”
他突然话锋一转,直直的看着梁霏。
“我听到些小道消息,说陆川的伤是人为的。”
“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