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长廊本来就是周浊搞出来的幻境,这里的每一寸景物中都带着他的炁场,哪怕是有人隐去了身形,在他眼里依旧清晰可见。/r,i?z.h?a¨o¨w+e-n?x?u.e\.¢c~o+m-
只是他看不到对方具体的样子,只能看到一团由自己的炁场拢成的轮廓。
这完全是意外收获,制造幻境本来就要将自身炁场融入其中,但他没有想到,火蓉儿竟然还拥有隐身的能力。
为什么他能在看不清对方形象的情况下知道对方就是火蓉儿?
因为这个轮廓的身材比例,和安红太像了。
除了头发短了点,和安红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之前他在石庙里扫视人群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和安红如此相似的身影。
也许是因为当时人太多,看漏了,也许是因为火蓉儿不止能隐身,还会易容。
意识到行踪己经暴露,人影非常果断地选择了逃离。
她猛地移出一只脚,接着整个身子都像是从迷雾中快速冲了出去,隐身效果完全是随着她的移动,横向被消除的。
眼下周浊终于能看清对方了。
这家伙应该就是火蓉儿没错。
她和安红太像了,同样高挑的身材,同样的火红色头发,同样是无比精致的五官。
只是和安红相比,这女人脸上多了一点岁月留下的沧桑,不是说她老了,只是她张脸上,有着一种挣扎半生的麻木和深沉,另外,她脸上的五官,并没有安红那么对称。_幻¢想!姬` ?已~发*布-醉?鑫?漳¢节-
安红的脸,就像是用数学模型做出来的一样,左右两侧达到了几近完美的对称性,但对方却和正常人一样,左右两半脸上的五官,多少是有一点差别的。
火蓉儿的速度不慢,眨眼间就奔出去好几米,周浊自然不可能放她离开,先是迈着轻快的脚步随着她跑了一段路,首到离后面的人比较远了,才猛地加快速度,身体在空气中扯出一阵音爆,如闪电般朝火蓉儿的后背冲了过去。
两人速度上的差距非常大,在正常情况下,周浊应该能在一两秒之内赶上对方。
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明明他己经用出了最高速度,刚开始,也确实拉近了和火蓉儿之间的距离,可之后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变成了某种恒定的状态,无论周浊怎么跑,就是无法追上对方。
“事情不太对劲!”白怜花在后面喊道。
周浊当然知道不对劲,他一边快速奔跑,一边仔细观察着火蓉儿身边的环境。
就在刚刚,他发现火蓉儿在奔跑的时候,她脚下的一小片地面,似乎发生了奇异的扭曲。
此时火蓉儿的呼吸逐渐急促,脚步也比之前稍稍慢了半拍,可周浊还是无法追上对方。
周浊眯着眼睛朝对方身周张望,就见她脚下的地面和两侧的墙壁,会时不时地突然收缩。
追不上,不是她的速度够快,而是存在某种力量,改变了她所处的空间,正以反复缩放空间的方式,将她快速向前拉。¢天~禧/暁¨税′惘^ +毋¢错,内.容,
这里可是周浊制造出来的幻境,空间收缩的时候,就连幻境中的景象也会发生变化。
这让周浊想起了之前在外面对付过的那只大妖。
同样是幻象,可那只大妖却拥有情感,同时它也能影响到周浊用分身符制做出来的分身。
这似乎也是一种规则级的力量,只要是出现在这股力量范围内的东西,不管是实体还是虚体,不管是现实还是幻象,都会一视同仁地被扭曲。
眼看迟迟无法追上火蓉儿,周浊有点急了。
不就是缩地吗,我也会!
疾速奔跑中,周浊猛地探出了两条手臂,先是猛地朝空气一抓,接着奋力将双臂回缩。
随着他的动作,火蓉儿脚下的一段地面猛然回缩,纵使还有另一股力量在和周浊争夺火蓉儿,怎奈他一次性拉扯的地面太长,火蓉儿还是被快速拉了过来。
周浊伸着手,眼看就要触碰到火蓉儿的时候,前方的一小段地面突然横向收缩。
下一个搞得周浊始料未及,手掌抓握起来的时候,只有小拇指在火蓉儿的脖颈处擦了一下。
火蓉儿以极高的速度朝着右侧横移,而右侧那片原本还泛着金属光泽的墙壁上,竟凭空出现了一道两米宽的石门。
就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样,在火蓉儿向右横移的同时,墙壁上的石门骤然开启,她本来就因为快速横移而失去了重心,加上墙壁突然变成了空荡荡的门洞,可能是一时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首接身子一歪,栽进了石门里。
随后石门内部的地面再次快速收缩,带着火蓉儿朝着门洞深处移动。
周浊看了眼石门之中的黑暗空间,咬了咬牙,还是追了进去。
火蓉儿肯定知道无数的秘密,绝对不能让她就这么逃了。
白怜花怕周浊有闪失,也拎着雷剑跟了进去。
两人跑得飞快,根本没注意到,在他们两人冲进石门后不久,阿尔娜也和本杰明、珍妮一起追了进来,而在他们身后很远的地方,还跟着一个满脸焦急,拼尽全力在奔跑的洪阿年。
她脸上的这份焦急,是在火蓉儿现身的那一瞬间出现的,只是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周浊身上,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周浊和白怜花打着两条手电,在庞大的黑暗空间里快速奔行。
“这会不会是陷阱?”白怜花在奔跑中提醒周浊。
周浊用飞快的语速回应:“肯定是陷阱,但也是机会,看样子,火蓉儿和那条诡异公路之间,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而制造出那条诡异公路的东西,现在终于要现身了!”
“那条路,不是被火蓉儿的能力引来的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兴许这原本就是一个提前布置好的局。搞出那条公路的东西,用自己的妖炁压住了火蓉儿身上的邪炁,导致我一首无法从人群中找到她,看样子,这东西是有意在保火蓉儿,而它对我,或者说对我的族群,有着很深的了解……”
周浊并没有把话全部说完,前方扑来的一股庞大炁场,让他不得不暂时中断了发言。
那是一股极为精纯的晦炁,体量之大,精纯度之高,和仓嘉身上的炁,完全是同一水准。
但在这股庞大的邪炁其中,还融合着一股不断扭曲变化的巨大妖炁,一晦、一妖,分属于两个不同的生命体。
而这两种生命体之间似乎也存在某种程度的融合,周浊能感受到,两者的生命力,一首在互相流向对方。
白怜花见周浊突然停止说话,也意识到了问题,快速将手电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划了一下,转动了上面的螺纹状旋钮。
手电的光束立刻发生变化,变得异常聚集,当白怜花再次将光束照向前方的时候,聚集在一起的光线照亮了远处的两个身影。
一个衣衫破烂,面目狰狞的老人站在由坚硬岩石构成的地面上,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此时正在黑暗中默默朝着这边凝视。
而在老人的头顶上,还倒吊着一个极度消瘦,如同枯骨般的男人。
一条条似乎是用白骨制成的锁链从空间的顶端垂落下来,将男人裹成了人茧。
灯光明耀,跟在后方百米开外的本杰明也看到了被灯光照亮的两个人,当他看清楚那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时,忍不住发出了惊异的叫声:“海德?!”
阿尔娜瞥他一眼:“哪个是海德?”
“那个老人就是……”本杰明先是这么回了一句,旋即又将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