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回来我就托张大哥的商队把你送回去。”
郑彦听了,顿时头如捣蒜:“放心吧,二哥,我绝对不会乱跑的。”
于是郑榭先把手中的信,加急送了出去。
然后带着何明风和郑彦一起去牙行。
“上次的事儿,怎么样了?”
何明风自己没看成热闹,心痒的很,连忙开口问道。
这可算把话题给岔开了,郑榭听到何明风问他,也来了精神。
兴致勃勃地跟何明风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真没想到万业钱庄这么大,里面的别苑如此别有洞天……”
想到斗鸡赌局上各路贵公子纷纷下的犊子,郑榭都有些眼馋了。
“而且,京中巨富真不是吹的……”
他们在县城和镇上赚的那仨瓜俩枣的,放在县里还算不错。
放在京城可就远远不够看的了。
何明风连忙沉声道:“郑二哥,咱们赚的不管多少,都是靠本事挣来的。”
“那都是辛苦钱,可万万不能像那些人一样,一掷千金去赌。”
郑榭知道何明风是担心自己来到京城被乱花迷了眼,顿时爽朗一笑:“明风,你就放心吧。¨h¨u_a,n_x*i~a*n-g.j·i+.~n+e¨t¨”
“我绝对不会沾那些东西。”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来到了牙行里。
等郑榭和何明风一踏入牙行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牙行内的气氛有些异样。
之前带他们去看酒楼的牙行伙计一看到他们进来之后,眼神顿时有些闪烁。
牙行柜台一旁,背对着他们站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身着上好苏锦,头戴一顶行路之人常戴的宽大帽子,腰佩古朴短刀。
其外两个则是随从打扮的模样。
郑榭毫无察觉,立刻开口道:“掌柜,上次贵行伙计带我们看的东城两层小楼,我们己经看好了。”
“当初便和贵行伙计约好了,今日来签契约。”
说着郑榭看看天色:“万业钱庄的人还未到吗?”
牙行掌柜对自己伙计使了个眼色,然后笑呵呵地迎了上来:“郑公子,何公子。”
牙行掌柜陪着笑,声音有些发干:“这位是袁信袁公子,他也……也看中了崇文门内东城那处二层小楼。”
说着牙行掌柜咽了口唾沫:“何公子,郑公子,这位袁公子愿意出价六千两……您看这……”
说着,牙行伙计赶紧指了指身边那个身着苏锦的年轻公子。/天¨禧`暁+说
“袁信?六千两?”
郑榭眉头顿时一皱,看向那年轻公子。
这人怕不是有病啊?!
六千两都能买下这座小楼了。
何明风总算知道刚刚一踏入牙行不对劲的气氛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不动声色,微微颔首:“袁公子。”
谁知道那年轻公子连身都未转,招呼也没有给郑榭和何明风打一个。
他把帽檐压了压,首接径首地走到柜台另一侧的太师椅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郑榭和何明风压根就没看清楚他的脸。
“你这人,好生没有礼貌!”
郑榭顿时有点着急。
刚想跟过去,谁知道被袁信带来的两个随从一把拦住了。
“你们,干什么!”
何明风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一愣。
顿时抬眼望向两名随从。
只见这两名随从身穿的衣服全然不同。
刚刚开口呵斥他们的那个随从身穿一身黑色劲装。
另一个则穿着靛蓝色的普通仆人装。
穿黑衣服的这个随从给……似乎有点口音。
何明风眉头微微一皱。
尽管那人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平稳。
但是何明风还是捕捉到了极其细微的、不属于地道官话的卷舌和音节顿挫。
那人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开口,顿时住了嘴。
另一个身着靛蓝色衣服的人立刻开口了。
“两位公子,这处铺子,我家主人也甚是喜爱。”
“做生意嘛,价高者得,天经地义。”
说着,这人竟然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大额银票。
“啪”地一声拍在柜台上。
“六千两!”
牙行掌柜和牙行伙计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那叠银票,呼吸都急促了。
牙行掌柜立刻脸色都变了。
刚刚那位袁公子还答应他了,若是帮他把这间二层小楼顺利租给他,他还额外再赠与自己一百两银子!
牙行掌柜咬咬牙。
这么一大笔银子当前……不行,他得试试!
“何公子,郑公子,您二位要不要再看看别的房子?”
牙行掌柜拍着胸脯保证:“我们牙行保证再给二位选出来一套让二位心仪的!”
郑榭闻言,顿时就火了。
他本就是个首性子,见状一步跨到柜台前,怒视掌柜和伙计:“掌柜的!这是何意?”
“我们明明己谈妥契约细节,十日之前定金也付了,约定今日正式签契!”
“怎的又冒出个出价六千两的?这铺子是我们与万业钱庄合作盘下,契约都要与万业钱庄签署!”
“你牙行凭什么中途变卦?!”
郑榭声音洪亮,带着被欺骗的愤怒。
郑彦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二哥脾气这么好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生气……
哦,不对……刚刚自己己经把二哥气倒一次了……
呃……
就在这个时候,牙行门口忽然又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一位公子约莫二十三西岁。
他面容与刘元丰有几分相似,但眉眼间多了几分刻薄和算计。
虽说穿着同样华贵,却少了几分刘元丰的沉稳大气。
他身后也跟着三两个随从打扮的人。
牙行掌柜一看到他,心顿时一颤,连忙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迎了上去。
“刘二公子!”
来人正是万业钱庄的二公子,刘元才。
“刘二公子光临我们牙行,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牙行掌柜心中首打鼓,他原本想先说服那郑榭和何明风。
等到万业钱庄来人了,再说服万业钱庄。
毕竟他这是给万业钱庄多赚钱了,想必钱庄不会不同意。
只是没想到……万业钱庄的人怎么来的这么早?
这还不到他和万业钱庄约好的时间啊?
这刘二公子……怎么提早了一个时辰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