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广业堂到率性堂,六堂按学业难度递增。
监生入学按资质分堂。
率性堂为最高级,实行“积分法”,即坐堂学习满一年,且月考累积八分以上(满分约十分/月),即可获得“积分及格”凭证。
有资格参加吏部铨选授官,这是国子监生最快捷的入仕通道。
即监生通过六堂升级+率性堂积分制,累计学业成绩,在率性堂一年内积满八分后。
便可由吏部首接授予八品以下官职,例如县丞、主簿等,无需参加科举考试了。
但是这有一个劣势,那便是授官起点较低,通常为八品末流。
升堂需满足修满本堂规定课程与时间。
旬考、月考累计积分达标,优等积三分,良二分,平一分,劣则不积分,甚至要扣分。
通过升堂考试(经义+策论)。
平日的各种小考成绩,按照成绩高低给予学生们积分。
岁考是国子监的大考,每年末由祭酒亲自主持,全面考核全年学业。
成绩优异者,尤其是率性堂的监生,可按积分授予八品以下的官职。
岁考不合格者留级、罚俸,甚至除名。
何明风知道了这些要求后,顿时苦笑不己。
看来在京城求学的这段时间……估计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齐,盛_小*税`旺\ ,哽~欣′罪¢筷¨
因为他所来之地也是多年未出贡生了,不知道上面的人是如何评判的,把他分到了广业堂。
他想一路升堂的话,还需要积累许多积分才行。
何明风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算了,一步步来吧。
……
这种苦行僧的日子刚过去十日,在旬考之后终于放了假沐休。
巴图尔忍早就憋得抓耳挠腮了。
“没想到来国子监读书这么苦……”
巴图尔脸上一脸懊丧的表情。
“这不比在草原上射鹰简单!”
冯子敬听到巴图尔的抱怨,忍不住冷笑一声:“你若不想在这里念了,大可禀告祭酒,回你的北疆府去。”
巴图尔吐吐舌头:“祭酒大人定会把我的皮剥了!”
就夏祭酒那个一脸古板的样子,他跑去说这个?
他又不是嫌命长!
既然是沐休日,何明风正收拾东西准备出国子监。
至于家在京城的司徒衍和郑承轩,都己经昨夜就回家了。
巴图尔一脸艳羡地嘟囔着:“何老弟真好,还有同乡一起来了京城。”
“还租了房子,好歹出了这牢笼还有个落脚的地方。”
冯子敬听着巴图尔的唠叨,顿时皱了皱眉,举着本书一转身,就背对着巴图尔念起书来。*咸′鱼!看_书!枉* .蕪_错.内^容.
何明风对着巴图尔笑笑:“巴图尔大哥,你且等我一等。”
“等我同乡安顿好了,若是有时间,我喊你一起来家里玩。”
巴图尔一听,顿时瞪大了双眼,连连点头,咧嘴一笑:“那敢情好,我等着你喊我!”
就在这个时候,赵秉坤乐呵呵地走了过来:“既然明风要出门,不如咱们三个一起出去。”
赵秉坤笑呵呵对巴图尔道:“咱们俩出去逛逛,顺道把明风送出去好了。”
“这个好!”
巴图尔立刻答应下来。
就听到旁边背对着他们的冯子敬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等贡生当以圣贤书为念,切勿与市侩为伍。”
冯子敬忽然出声了。
赵秉坤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没有和冯子敬呛声。
他有些无奈地对着何明风和巴图尔比了个口型。
“冯兄似乎一首对我都有意见。”
何明风和巴图尔点点头。
冯子敬算是他们广业堂相互熟稔的这几个人里面最用功的。
起的最早,睡得最晚。
甚至中午吃饭的时候都要捧这本书看着吃饭。
才上了短短十来天的课,何明风总感觉冯子敬好像又消瘦了一些。
而且冯子敬此人极为固执,谁劝说他也不听。
何明风他们劝过几次后便也闭嘴了。
何明风赶紧抓紧时间收拾了东西,等收拾完了,就对赵秉坤和巴图尔道:“咱们走吧。”
“走!”
三个人顿时结伴而行,走出了广业堂。
冯子敬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三个人的背影皱了皱眉。
心中满是失望之色。
他才不介意那个异族人如何交友。
但是……何明风竟然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还与那市侩之人为伍……
实在让他失望!
……
何明风前脚刚踏出国子监,就听到是身后有个惊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何兄?是你吗?” 何明风一回头,顿时乐了。
“高兄?是你啊!”
眼前之人,正是高焕。
高焕一副见到老乡的模样,赶紧几步走上前,就差眼含热泪了!
“何兄住在哪个堂?”
“我这几日打听了许久,也没找到你。”
何明风笑着回道:“我住广业堂。”
高焕点点头:“我在你前面,我就在崇志堂。”
一旁的巴图尔和赵秉坤看的稀奇。
“何兄,这位是……”
何明风赶紧给双方做了个介绍。
三人互相行了个礼,算是相识了。
“对了,王兄呢?”
何明风看到是高焕一个人在,顿时开口问道。
谁知道高焕叹了口气。
“王兄也住在崇志堂,只不过自从到了国子监,就与我交流甚少了。”
高焕琢磨着措辞简单一笔略过了。
何明风心下了然。
王誉此人,看起来整个人风轻云淡的,实则势利的紧。
若不是杜老提点他,一开始他还真没有看出来。
在进京路上抱高焕的大腿,现在到了国子监,里面人才济济。
想必他找到了更值得自己花时间的人了。
“你要去见郑二哥?”
知道何明风这次出去是要找郑榭的,高焕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之色。
“等你们安顿好了,一定记得喊我一起出去。”
何明风点头答应了:“一定!”
于是何明风按照之前郑榭给他的地址,一路找了过去。
等他找到了这个小院子,赵秉坤站在门口左看看,右看看,顿时有些心动。
“何兄,你说这套宅子月租五两银子?”
赵秉坤摸摸下巴,两眼放光:“若是这个价格,我看我也可以租一套。”
巴图尔奇道:“何老弟是同乡在这里做生意,为了在京城落脚,才租了宅子。”
“你又不是没地方住,为何要租宅子?”
赵秉坤瞅了巴图尔一眼,答非所问:“若是我租了宅子,沐休的时候,你若是不想在国子监待着,便可来我这里小住一日。”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