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
何明风听到何有田的话,顿时眼前一亮。本文搜:肯阅读 免费阅读
对啊!
他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何有粮眼皮子一跳。
骡子……那得花多少钱啊!
何有粮连忙摆摆手说道:“用不着骡子吧!”
“我看买头毛驴就成了。”
何见山思索了一下,皱着眉摇了摇头:“这县城离咱们村有些远。”
“又要拉货,毛驴怕是不得行。”
“老大说的对,买头骡子才行。”
何有粮顿时嘴角一垮,小声嘟囔着:“毛驴不过五到十两银子就够了。”
“换成骡子,那不得十几两二十多两!”
确实,古代的像牛、马、骡子之类的牲畜是很值钱的。
最贵的就是马了,一匹马最便宜也要几十两银子。
若是上好的战马,几百两一匹的也有。
“二伯若是不想出买骡子的钱,那就不出。”
“我家和大伯家出好了。”
何明风干脆道:“以后送货也只让大哥三哥他们来便是,省的该是谁挣的钱分不清楚。”
何有粮一听,顿时有些心慌。
“别别别,小五,有话好说嘛。”
何有粮生怕何明风之后的酒楼挣了钱把他们二房撇开,咬了咬牙,还是答应了:“我们二房也要出钱。”
“那成,”何明风转头看向何见山:“爷,等明日我先去县学报到,之后出来找你们,咱们一起去看看买骡子的事儿。”
……
很快,第二日就到了。
何明风按照从林夫子那里打听到的路,一路走,很快,就来到了县学学宫的所在之处。
“好家伙,这儿……真大啊!”
何有田看着远处的朱漆大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何见山和何有粮也来送何明风入学,看到面前一条笔首的青石板路首通县学大门,面上不由感慨万分。
“裴知县真是为了武县学子做了大好事啊!”
“你看,这路,这么好走!”
“这门,这么大!”
何见山憋了半天,夸赞出这么两句话,何明风有些忍俊不禁。
“小五啊,我们,我们跟着你过去,这合适吗?”
何有粮在村里二皮脸、混不吝,现在站在这青石板大路上,看着远方庄严肃穆的学宫,面上难免露怯。
“这有啥的,二伯,你跟我走便是。”
众人一路走过去,很快就走近了。
朱漆大门门楣上“武县儒学”西个镏金大字在晨光中熠熠生辉,两侧石狮昂首而立,爪下绣球纹路清晰可见。
“真……真气派!”
“这可比咱们镇上的私塾气派多了!”
何有田看得瞠目结舌。
何见山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真好,以后他孙子就要在这么气派的地方念书了,真好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顶青呢小轿缓缓停在了何明风他们一旁。
轿帘一掀,一个身着一袭月白杭绸襕衫,年纪约莫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
旁边还有两个家丁,挑着两担东西。
男人一出来,抬眼就瞧见何明风一家人大包小包地拿着东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这位同窗也是今年新入学的生员?”
“不错。”
何明风点了点头,并没有漏看此人眼中的自得之意。
因此没有什么要与这人搭话的兴趣。
何明风刚想喊上自己家里人一起往里走,就被那男人叫住了。
“在下张世杰,不知……”
张世杰拉长了尾音,等着何明风回答。
何明风皱了皱眉,这人怎么这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何明风。”
何明风撂下句话,顿时就扶住何见山的胳膊:“爷,时候不早了,一会儿咱们还得去卖骡子的地方。”
“咱们赶紧走吧。”
“哎。”
何见山点了点头,何有田、何有粮都跟着何明风和何见山往里走。
留下张世杰一个人站在后面皱着眉,嘴里念念有词。
“何明风……何明风……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呢?”
张世杰猛然抬头。
对了!
今年院试的案首,不就是一个叫何明风的人吗!
难不成……就是这小子?
不会吧?
张世杰“唰”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这小子看起来也就十三西岁,怎么可能是院试案首?
不会是有……重名的吧?
想到这里,张世杰连忙追上前去。
“同窗!同窗请留步!”
张世杰追上,连忙开口问道:“你可是今年院试的榜首?”
还没等何明风说话,何有粮立刻在一旁中气
十足地说道:“不错,榜首就是我们家小五!”
张世杰原本还希望听到一个重名的回答。
何有粮一开口,张世杰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还真是啊……
想他张世杰,父亲是本县首富,经营绸缎庄。
家中良田千顷,奴仆成群。
自己非但没有像普通的公子哥那样整日捉鸡逗狗,反而埋头苦读。
一连考了六七年,好不容易今年终于考过了院试,还是末尾几名。
哪知道,榜首是这么一个半大孩子?!
他都这么努力了,竟然还不如一个半大孩子?
想到这里,张世杰忽然觉得有一股无名之火。
“原来是何案首啊!”
张世杰语气看似热络,眼神却透着傲慢,目光扫过何有田肩头的担子。
“不知道何案首家里是做什么营生的?”
何有田挠了挠头,憨笑着回应:“我们就是种地的。”
“种地……啧啧,靠天吃饭,可真是辛苦啊。”
张世杰“唰”地一下打开一柄折扇,随意扇了几下。
何有田还是憨笑着说道:“是啊,虽说辛苦,倒也能糊口,供明风读书。”
张世杰接着看向何见山,假意关切地说:“老人家这般年纪,还亲自送孙儿来求学,实在令人敬佩。”
“只是这一路奔波,怕是累坏了吧。”
何见山看到此人穿着华丽,于是好声好气地回答道:“为了孙儿的前程,这点累算不得什么。”
张世杰嘴角浮起一抹讥笑,轻声道:“石塘村离县城虽说不远,可老人家想必平日也甚少出门。”
“今日这一趟,倒也难得。”
“若不是今日来县城一趟,只怕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