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咱们县的读书人写的不好?知县大人谁的都看不上?”
一个大叔粗声粗气道。搜索: 今晚吃鸡 本文免费阅读
旁边几个来看热闹的读书人,听到了心里便不太舒服。
不过他们也挺好奇的。
虽然镇上的读书人他们不太认识,但是县城内大家几乎都认识彼此。
就算不认识,也能混个脸熟。
怎么他们之中一个人都没有被选上呢?
刘正一大早奔波了半个时辰,总算把几位收田赋的税吏都给喊来了。
王税吏此时也站在木台子下面,正打着哈欠。
他心中抱怨为何知县大人这么不体谅他们几个税吏。
这段时间他们一首忙着收田赋,哪有人有闲工夫来看他主持秋祭?
王税吏抬头扫了一眼祭台上的几个人,看到何明风的身影。
顿时愣了一下。
怎么有个小孩?
这外来的知县又在搞什么名堂?
就在这时候,木台子上的李大乔开口了。
“大家静一静!”
李大乔嗓门大,一嗓门吼出来,底下的人顿时安静了不少。
“秋祭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次秋祭由知县大人主祭!”
裴晗笑着开口:“诸位,我身边这位。”
裴晗示意何明风上前来,何明风立刻走到裴晗身边。
“这位十一岁的小郎君,就是写出全县最好祭文的人。”
“一会儿宣读祭文,便由他代劳。”
此话一出,人群之间仿佛炸了锅。
“不会吧?这孩子才十一岁,能写出来比大人们还好的文章?”
“真的假的?”
几个读书人顿时脸色都憋红了。
他们苦读这么多年,难不成还不如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看到底下人的疑虑,裴晗没有解释。
反而转身开始仪式。
“武县秋祭,开始——”
木台子下面有一支乐鼓队伍,开始钟鼓齐鸣。
整个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裴晗带着武县一群官员,面向神灵牌位行西拜礼,恭请神灵降临。
何明风跟着一起行礼。
然后李大乔等人把三牲等祭神的物品都抬到祭台上面。
众人再行拜礼。
裴晗站出来,亲自将一杯酒洒在供桌前。
脸色庄严肃穆。
这时候,李大乔给何明风使了个眼色,做口型。
“到你了。”
接着李大乔又喊道:“宣读祭文!”
何明风点点头,站在前面,拿出了自己当时写的那篇祭文。
面对台子下面一群人,以及无数好奇、怀疑的目光。
何明风平静地开口。
“时维孟秋,金风徐拂,瑞气盈川,谷粟盈仓……”
何明风读得抑扬顿挫,流利顺畅,像是在唱诗歌一样。
“愿风雨知时而至,旱涝灾害不侵袭,虫害匿迹销声,霜雹鲜有降临。”
一开始,下面还有许多人不相信。
后来,看到何明风的表现,众人这才相信了。
“老天爷,这真是这孩子写的?”
“听着就跟念诗一样!”
几个大叔大婶虽然不能完全听懂写的是什么,可依旧听得如痴如醉。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一个书生低着头,嘴里来回念叨着这句话,像是入了迷。
眼睛里满是欣喜:“妙啊,妙啊,此句当真是大道至简!”
回想起他爹娘省吃俭用供他念书,对他来说,他所吃的粥饭,确实要思其来之不易。
对了,近日许久没回家了,看完秋祭大典,是该回家看看了。
“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另一个书生也在细细琢磨这两句话。
此人正是当时何明风第一次去书肆的时候,碰到两人中的一个,吴文进。
吴文进脸上带着一丝震撼,喃喃道:“此句真是大才……”
“这,这真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写出来的?”
吴文进站在后面,他个子不高,只能踮起脚尖,费劲巴拉地往台上看去。
他想看清楚写出这等祭文的十一岁的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吴文进看到台上的人,立刻觉得有几分面熟。
“奇怪了……”
吴文进喃喃自语道:“咋看着这么面善?难不成我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个小神童?”
“什么小神童!”
另外有一个书生,姓赵,有些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你们咋知道就是他写的?”
“万一是谁写好了让他出来读的呢?”
他才不相信能有人十一岁就能写出比他们还好的文章。
一个大婶听到这赵书生的对话,顿时嗤笑道。
“哟,这是谁家
还带醋坛子来看秋祭了啊?”
说着大婶用手扇了扇鼻子前面的空气:“我咋闻着一股酸味儿!”
“你……”
赵书生顿时被气得脸都红了。
“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不与你这妇人一般见识!”
赵书生甩了甩衣袖。
大婶才不吃他这一套,压根就不搭理赵书生。
大婶快人快语道:“看这孩子说的多真诚!”
“风雨按时到,没有旱涝虫害冰霜。”
大婶感慨道:“咱们农家人不就这么些心愿吗?”
“这孩子把咱们的心愿都讲得清清楚楚地给老天爷听,我觉得写的可比那些什么花团锦簇的文章好多了。”
周围的百姓们听到大婶这么说,纷纷都跟着点头。
可不是嘛!
……
何明风在台上,顺利地读完了全稿。
李大乔又大声喊道:“献酒!”
这次由裴晗带领着,王县丞、李典史、孙主簿,各端了一杯酒。
正要依次继续给众神献酒。
就在孙主簿正要把酒也洒在祭台上面的时候,忽然人群之中有人大喊一声:“慢着!”
台上的人不由得往下看去,人群之中的人也在相互看对方。
“刚刚是谁说的话啊?”
“是我!”
一个腿脚有些跛的年轻人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走到了离木台最近的地方。
众人都一脸疑惑。
这人是干啥的?
年轻人面色悲愤,先冲着裴晗行了个礼,然后大声喊道:“小人是河阳村人士,姓周名宝,要告发王税吏!”
“王税吏贪了我们村人的田赋,还打伤了我们一家人!”
“知县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说着年轻人“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冲着裴晗重重地磕了几个头,满眼都是血丝。
“家父己经被王税吏带来的人打了个半死,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不能下地。”
“我的腿之前也被打断了!”
“知县大人,王税吏打着县里几位大人的名号在乡间横行霸道,您可千万要明察秋毫,不能放过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