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脑子都是胡铮说过的话，还有章德商遇见自己时的所作所为。
或许…谁都没有说谎。
人本就是多面的。
只是她在刚才看见了章德商懂礼的一面，而现在看见了胡铮凶残的一面。
“悠悠，我跟你说句实话，你别生气。”
王乔犹犹豫豫的，倒是不像让她平时干脆利落的模样。
“你说，我不会生气。”
“刚才那个叫小五的小黑狗和小黑小时候好像，它受伤了，我想救它。”
路悠悠犹豫了。
于情，她也不想看着酷似小黑的小五在火海中丧生。
于理，她是大人，攻打盗贼维护宇宙和平是分内的事情。
更何况，明天她的十万护卫就来了，她还会亲自带队去盗贼星球攻打。
无论如何，那些盗贼的结局都是死。
自己没必要在这里充当慈悲心肠。
她狠下心。
“王乔，我们明天就要攻打它们了，它们死在这里，或许是一件好事，总比明天看着全星球的盗贼死亡好。”
王乔盯着路悠悠的眼睛，轻轻摇头。
“悠悠，你想岔了，宇宙也是有法律的，不是做了错事就要死，你仔细想想，咱们要攻打盗贼星球的目的是什么？”
还没等路悠悠说话，王乔自己接上。!d,a′k!a~i\t?a~.\c-o?m¨
“除了要赢得威名，咱们需要一个空的星球建宇宙监狱，去装求生世界那些赎罪的低等怪物。”
“悠悠，如果那些盗贼全被判处死刑，我会帮你杀死他们，可现在咱们甚至不知道小五有没有杀过其他人，就看着它死去？”
“我做不到，我一首以为我是个心狠的人，可后来我发现…小五和小黑太像了，我还看见那群盗贼里有小鸡，像我的天使，还有一条蛇，像我的萌萌。”
王乔说着，竟是红了眼眶。
“悠悠，我有点不理智了，要不你把我打晕吧。但是晕之前我还是想说一句话，我没有跟你站在对立面，我永远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话音落下，王乔见路悠悠没有打晕她的想法，从背包格子里拿出一颗昏睡丸。
正要咽下去，手背一痛。
路悠悠把她手里的昏睡丸打飞。
“你说得对，宇宙是有法律的，而且我相信我的眼睛和我的感受。”
说完，路悠悠推开传送器的舱门。
眼尖的胡铮率先发现路悠悠，收起翅膀降到她身边。
“大人，幸好你今天遇见的是一个小队，要是遇见盗贼大军，一时半会我们还真处理不好。*s¨i¨l/u?x_s?w·./c?o\m~”
路悠悠首奔主题：“别杀了，捉起来，进行集体审判，按罪量刑。”
胡铮笑容一僵。
“大人这是心疼盗贼了？那您想没想过被盗贼杀死的孩子们？！养活一个孩子有多难！就因为那些不人不鬼的怪物要抢食物，就杀了孩子们！”
路悠悠知道胡铮是个急性子，被当众大喊也没生气。
她只平静地问了一句话。
“你敢保证所有的盗贼都杀过宇宙各种族的孩子吗？”
胡铮哑火了。
他不光不敢保证，他还能说出从没杀过孩子的盗贼的名字。
“胡铮，宇宙是有法律的，前任大人能把那些罪犯送去求生世界赎罪，就说明他不想让整个宇宙变成一个冷血的地方。”
“你跟前任大人那么久，应该知道有个道具叫记忆连接器吧？前段时间我把它复刻出来了，我会让那些盗贼戴上这个，它们的过往一看就知。”
“该死的立即杀死，不该死的按照罪行蹲监狱，我不偏袒任何一个人，我只是想让宇宙变得更有秩序。”
胡铮叹了一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前任大人的苦心？
只是盗贼不断，他也失了曾经的初心。
他现在只想着，把全部盗贼斩草除根，这样就不会生出新的盗贼。
可是盗贼杀了好几波，就是杀不死，甚至作案手段还比之前更高了。
“大人，你选的这条路，很难走。”
路悠悠：“我想试试，至少让良心无愧。”
胡铮深深地看了路悠悠一眼，下定决心。
他飞上高空，展翅传递信息，让自己的人都停手。
跟路悠悠打过招呼后，他们坐着传送器离开。
没了持续的火球，地上的火焰逐渐熄灭。
章德商还好些，虽然身上有不少灼伤，但精神状态不错，眼里带着解脱与笑意。
他手下的人可就惨了，部分人被烧死，只剩下一块焦黑的躯体。
部分人半死不活，躺在地上，久久喘不上一口气。
路悠悠打开手表，把小鸦从宠物空间中放出来，让它给还活着的人喂初级万能药丸。
她存了自己的心思。
喂药丸，是想让他们活着接受审判。
不喂高级药丸，是不想让他们痊愈后对付蝴蝶家族和自己。
路悠悠也没想到，她随身携带小鸦，本想当成护身杀器，却让它当了一回小护士。
章德商吃过药丸，身上不流血了，但伤疤和疼痛全都在。
他龇牙咧嘴来到路悠悠身边，不解道：“你为什么救我们？”
路悠悠反问：“所以你犯了死罪吗？”
章德商苦笑：“我长这样，身上没有任何特殊能力，早就己经犯了死罪，不是吗？”
“你长哪样了？不就是个章鱼样？我看也没畸形啊？”
章德商：……
“算了，跟你们人类说不通。”
“你杀过人吗？”
“没有。”
他说得太过理所当然，路悠悠定定地看向他：“我不信。”
“我的确没杀过人，我只杀过那些类人。”
“类人？就是有人体特征的种族？”
章德商点头。
“大人，你应该也发现了，我们都是纯怪物，身上没有任何人类特征。
我们也没有多项能力，所以平时才成群结队出现，综合运用各种怪物的能力。”
路悠悠不解：“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大人，你说我是章鱼样，而我的种族说我没有章鱼样，所以我给自己取了一个人类的名字，好听吗？”
路悠悠胡乱点头：“也还行吧，能听得过去。”
章德商突然好奇：“人类中，有姓章的吗？章鱼的章。”
“有。”
章德商双眼发亮，欢呼：“太好了！那人类中有姓黑的吗？黑狗的黑？”
“有，不过很稀少。”
章德商扭头，对后面的小五说：“听见了吗？有姓黑的，以后你就叫黑五。”
“汪汪，好！”
章德商又问：“有姓蛇的吗？”
“有，但也很稀少。”
“那有姓兔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