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路悠悠都怀疑自己没能传送过去,还是待在传送房间。
不过满屋子的淡雅花香味证明她己经不在原来的房间。
“滴滴滴滴——”
屋内突然响起警报,路悠悠一行人有些懵。
下一秒,房门被推开。
一群人呼呼啦啦全进来。
为首的男人佝偻着腰,举着一根硕大的玫瑰花当拐杖。
看见路悠悠,眼中爆出惊喜的光。
“大人,竟然真的是您!我是泡泡族长,本族语言太难记,您可以叫我的人类名字,张无忧。”
路悠悠扬起礼貌的微笑,不热切也不冷淡。
“我这次来是受人所托。”
“是前任大人对泡泡族有吩咐吗?”
“不。”
路悠悠拿出包里的石头,递给张无忧。
“这…”
张无忧有些懵,不知道新上任的大人给他一块大石头是什么意思。
“族长,这块凸出的小石头是张念念的七彩之心,较大的石头是宝宝,张念念的孩子。”
“宝宝在最后关头觉醒了石化技能,就变成了一颗这样的石头,你有办法让宝宝变回原样吗?”
张无忧听完之后,老泪纵横。·k+u!a.i·k·a.n!x!s¢w?.¨c,o·m¢
“竟然是念念,是族群中天赋最高的念念!她说她去求生星球上班,可一去就没了踪影,竟然变成了这样!”
“念念你受苦了啊!七彩之心变成石头,连族人的味道都没了,我都闻不出你来了,呜呜…”
张无忧在一旁哭,他身后的族人也跟着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路悠悠带人把这一帮子老弱病残怎么样了呢。
张为民在路悠悠担心的目光下走上前。
他先给了路悠悠一个安心的眼色,才跟张无忧搭话。
“无忧大哥,咱们年纪差不多,姓也一样,有些想法我就不藏着掖着了,你看张念念还有复活的可能吗?”
张无忧懵逼地抬起脸,脸上还挂着泪珠。
“大哥?你叫我大哥?”
张为民有些尴尬:“怎、怎么了?”
不会是这些有特殊天赋的星球人瞧不起纯人类吧?
“我今年西百三十岁,你呢?”
张为民:“我、我快五十了。”
“按照人类的规矩,你好像得叫我祖先。”
张为民:……
路悠悠在一旁搭话:“张族长,如果按照人类年纪来算,你相当于人类的六十五岁左右,张叔叫你一声大哥可以的。°ˉd优>@[品¢小t3说2?网> :免2费??o阅}?3读′”
张无忧:“怎么算的?难道不是按照年纪吗?你们过一年,我也实打实地过一年,可不是两秒钟就算一年的虚假年纪。”
“按照数学上的比例计算,再说张叔叫你祖先也不吉利,在人类语言中,祖先就没有活着的,最起码死了几百上千年。”
“哦——我可怜的念念啊,生下孩子却没有活路,变成了一颗硬邦邦的石头!”
路悠悠觉得张无忧的脑回路很清奇。
张为民安慰他时,他揪着张为民的称呼不放。
等解决完称呼问题,他的情绪又能无缝衔接上刚才的悲伤,心疼张念念离世。
显然,张为民也是这么想的。
他站在原地做了两组深呼吸,再次上前安慰。
“无忧大哥,既然念念无法复活,你看宝宝能不能复活?他石化自己之前还有气息。”
“是吗?可是我为什么闻不出他身上的族人味道?”
话音刚落,张无忧想到什么。
“你们知道念念和谁生了孩子吗?”
张为民不知道该不该说,回头看了路悠悠一眼。
路悠悠也很纠结,不知道这事该不该说。
她看着泡泡族长并不像欢迎宝宝的样子,要是再知道他是张念念和魏天宁的孩子,恐怕不会救了。
“大人,你肯定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告诉我吧!无论这孩子的父亲是蜜蜂还是鱼,我都能接受,我只是好奇他身上为什么没有族人的味道。”
路悠悠觉得张无忧有知情权。
他毕竟是泡泡族的族长,有权知道后辈的身份。
“他是张念念和魏天宁的孩子。”
“什么?!是叛贼魏天宁?!”
说着,张无忧像碰到什么脏东西,手里的石头使劲往外一扔。
还是王乔反应快,接到石头,送回路悠悠手中。
“大人,这孩子我不能要,张念念敢跟叛贼在一起,死有余辜!”
“张念念跟魏天宁在一起时,他也不算叛贼,只能算个软饭男。”
路悠悠替张念念解释了一句。
不算说谎,只是在叙述真相。
“大人,我有办法让这孽种解除石化状态,但我不能接受他加入泡泡族群,是救还是不救,大人说了算。”
“救。”
张无忧诧异地看了路悠悠一眼,质问:“大人确定要救?就不怕寒了我的心,寒了整个泡泡族的心?”
路悠悠微微皱眉,有些不耐:“不是你叫我选的?我选了之后你在干什么?质问我?”
“大人为何要救这孽种?”
“宝宝救了我,救了求生世界所有的人类,既然你不要他,那我要他,你治吧,治完我就带他走。”
“大人不愧是大人,说话就是够分量。”
张无忧阴阳怪气一番,不得不认命:“行啊,这孽种我治了。”
话落,他拿玫瑰拐杖杵地三下,玫瑰花朵散发浅粉色柔和的光。
光芒不断汇集成团子,团子的颜色越来越实。
“去!”
张无忧大喊一声,光团迅速没入石头体内。
咔嚓。
石头裂了一道缝。
随后,咔嚓声不断。
啪嗒。
裂到一定程度,石块开始脱落。
一坨如水一般柔软的团子通过缺口垂下来。
路悠悠连忙托住,生怕质地太稀掉在地上。
“姐姐,你挡住我变脚啦!”
脆生生的童音响起,路悠悠松了一口气。
会说话,说话还很流利,应该不是被魏天宁改造过的傻子状态。
她松开堵住缺口的手,任由黏黏胶往下垂。
垂到她膝盖处,黏黏胶突然褪色发白,分化出了脚趾。
另一边也是一样。
一坨看不清五官的黏黏胶,逐渐有了手脚、头颅…
张无忧神色落寞,站在一旁显得无比孤独。
他盯着白嫩的小婴儿,像是透过他看张念念的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