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起舞的恶之时辰……也就是夜晚三点,恶灵最为活跃的黑暗时刻。首发免费看书搜:看书群
随着最后一阵钟声响起,本就黑暗的黑夜仿佛变得更加阴沉,教堂的每一寸角落都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空气里弥漫着腐烂的味道,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如此寂静,鸦雀无声。似乎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六处牲祭己然达成,地狱之门即将大开——
汉斯主教带着众人离开了教堂,来到庭院之中。看着那在月光中飘下来的身影,心中泛起一股凉意。
在众人惊惧的眼神中,亡魂何塞缓缓降落到了地面。他的嘴角挂着微笑,那双眼睛却仿佛来自地狱,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他环视了众人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汉斯主教的身上。
“好久不见,我的孩子。”
汉斯主教紧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何塞先生,为什么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何塞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半透明的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神情。
“为什么?你怎么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呢,汉斯?”
“因为这就是你我的命运,我亲爱的孩子。”
“你堕落了……”
“堕落?不,我一开始就不曾属于光明的那一边!”
何塞笑了。
的确,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描述何塞自己的话,那么“异端”二字无疑再合适不过了。
长久以来,他所笃信并追随的始终只有毁灭、混乱以及无尽的死亡。
自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刹那开始,何塞便深知终有一日,自己必定能够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异端处刑者?似乎是只有狂信者才会去做的肮脏职业。
但正是这份肮脏的工作,他才能搜集更多的禁忌的知识,在这所谓的教会中占据一个举足轻重的地位……
“才好让我精心挑选的祭品留到现在啊!”
何塞哈哈大笑。
“祭品……?”
汉斯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语。
“当然了?不然我为什么要收留你们?”何塞撇撇嘴。
“一个鲁莽,一个胆小。你也是,愚蠢而天真,算上那个敲钟的老头与老女人,只差一个就能凑齐了……要不是急病……啧……”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没想到我的肉身也能成为祭品!看呐,大门己经打开了!”
伴随着他的声音,教堂的钟楼倒塌了。
原本圣钟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怪异的旋涡。
一个羊首的恶魔,伴随着硫磺的恶臭,从那漩涡中缓步走出,降在教堂的庭院之中。
他用扁平的瞳孔打量着这个世界,癫狂地嘎嘎大笑了起来。
这便是地狱的硫磺使者,将末日带到人间的先驱。
刹那间,有人冲了上去——
是手持金刚杵的长五郎,他似是打算趁着那个存在还未彻底降临,对它进行攻击。
但是,长五郎还未靠近,羊首恶魔那庞大的身躯便突然开始颤抖起来。无数黑色的触须从它体内生长出来,迅速缠绕在长五郎的身上,使他动弹不得。
长五郎努力挣扎着,但是黑色触须却越来越紧,让他根本无法摆脱。最终,他被黑色触须紧紧束缚着,倒在了地上。
众人都目瞪口呆,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个恶魔,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抗衡的对手……
用游戏来打比方,因为玩家们并没有成功的阻止何塞的仪式,所以他们己经进入了坏结局。
而现在,仅仅是坏结局之前的Cg,一场必败的剧情战斗罢了。
“快!躲进教堂!”
汉斯能猜到那东西的恐怖,连忙招呼众人躲入破败不堪的教堂,想要寻求神明的庇佑。
周围的人们颤抖着,惊慌失措地向教堂内奔去,一个接一个地冲入教堂之中。
在他们的脸上,弥漫着恐惧与绝望。
然而,何塞与那恶魔却并没有阻止他们进入教堂,他们望着另外一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快把门关上!”
叶卓拼命大喊,指挥众人用力把教堂的大门堵住。
“等等,还有人没进来!”
“是玛丽,玛丽不在这里!”汉斯主教惊呼。
咚咚咚咚咚——
只听一声惊叫,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显然是有谁在寻求帮助。
“是玛丽,快把她放进来!”
不等虂芙说话,汉斯主教便冲过去开了门。
门外不是玛利亚。
硫磺使者那令人恐惧的羊脸几乎要伸到他脸上,张着大嘴用力嘶鸣着——
此刻的它正被浑身金光的玛利亚骑在头上,用力殴打着,身上不管长出多少触手都会被她一把薅掉。
刚才敲门求救的不是玛利亚,而是它。
“……”
汉斯关上了门,与其他人面面相觑。
嘶——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呢?
咚咚咚咚咚——
没过多久,敲门声再次传来,他再次打开门,这一次门口的确实是玛利亚了。
只见玛利亚背后背着一动不动的硫磺使者,对屋内的众人露出一丝放松的笑容,伸出一根手指向庭院一侧。
众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发现那里正躺着刚刚被解救出来的长五郎。
“你们快去帮一下那位先生吧,他可能需要一些帮助。至于我嘛……”
玛利亚一边说着,一边调整了一下背上重物的位置,“我得把这家伙送回去……哦,对了!早饭就不用给我留了~”说完,她便转身准备离去。
“送回去?送到哪儿去?”
玛利亚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微笑着抬起手,指向塔顶上方那不断旋转着的巨大旋涡,说道:“嗯,就是那里啊~”
话音未落,她便纵身一跃,消失在众人眼中,不见了踪迹。
汉斯呆呆地望着玛利亚消失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庭院的角落时,看到了几乎己经变得完全透明的何塞。
“救……救……那女人……不对劲……”
它看上去灵质受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劲。
“……”
汉斯主教只是凝视着他,怔愣了片刻,朝他走去。
“汉斯……我的孩子……你要做什么?”
“……”
汉斯没有说话,掏出了那个银制的十字坠饰。
何塞看着那本属于自己的银十字架,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恐惧表情。
“你难道想——喂,你忘了我当时是谁收留你了吗!是谁教你知识,让你当上这个位置的吗?你不能这么做——!”
“是啊,我很感谢你。所以我会亲自送你上路。”
虽然原先的持有者并非善类,但其驱邪拔晦的能力却不会改变。
“喂,你要干什么!汉斯,你不能这样,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