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之衣 作品

第254章 太史慈战孙策

第254章 太史慈战孙策

“尔等有何退敌之策?”

吴县官寺议事堂内,许贡脚步凌乱地从一张张榻席前走过。uu¨看?$\书?君+? ¤最o新|~#章ud?节t¤更[新?o快-往日的气定神闲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惶急之色。

刘繇、孙骁、顾承等二三十人陪伴在他左右,却不能给他带来丝毫的安全感。整个吴郡,数百里疆域,此刻仿佛化身为一座巨大的牢笼,将他困在其中,让他喘不过气来。

刘繇一动不动地端坐在榻席上,犹如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唯有皱起的眉头和阴郁的眼神,能让人窥出几分他内心的想法。

与许贡一样,他的心情同样糟糕到了极点。

原本他已有意采纳太史慈的建议,趁刘表攻伐袁术之际,率军北上,谋取九江之地。谁知短短数日内,大好形势竟急转直下,严毅用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两轮攻势,消除了许贡两个重要盟友:王朗、祖郎的威胁,进而水陆并进,将整个吴郡围得犹如铁桶一般。

如今,即便是他立刻率军离开吴郡,也已来不及了。

错失逃生良机的懊悔和闭目待死的恐惧搅得他心乱如麻,宣泄般地长叹一声,目光环视左右,满心不甘地抱怨道:“当初若听子义之言,又怎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太史慈此刻就坐在他身旁,闻言眼睑微微动了一下,又重新阖上。

他是被许贡重新请回来的,却已心灰意冷,不愿再发一言。

草特么的,早知道吴郡是这个情况,劳资有病才过来。

许贡如同一个在茫茫大海中望见船只驶过的溺水者,将满怀希冀的目光投向太史慈,厚着脸皮问道:“悔不听子义之谋,如今敌军大兵压境,吴郡危如累卵,还望诸位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子义,不知你可有退敌之策?”

太史慈宛如一尊冷峻的雕塑,岿然不动,对他的话语毫无反应。

刘繇瞥了一眼满脸尴尬的许贡,忍不住轻咳一声。

太史慈缓缓睁开双目,淡淡道:“大势倾颓,难以挽回。为今之计,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遣使严毅,商议归降事宜。其二,放弃毗陵、由拳诸城,尽收部曲,聚粮秣军械于吴县,深沟高垒,背城借一,或可待天时之变。”

许贡闻言,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他想听的是能够扭转乾坤的良策,而不是长敌锐气、堕己军心的颓然丧气之言。

都尉孙晓斜睨了太史慈一眼,愤然起身道:“太史子义丧胆怯战之言,府君断不可听信。以某观之,敌军虽来势汹汹,但在兵力上并不占优势。府君一方面可尽起吴郡之兵,据城而守,以坚壁清野之策疲其锐气。另一方面当速遣使者,星夜驰往徐州求援,同时催促王朗、祖郎速发援军。王朗、祖郎虽受制于掣肘之患与钱塘江天险,难以全力攻伐严毅,但让他们派出一旅精锐,袭扰严毅后方,还是能够做到的。!搜+嗖_暁`说¢网_ ¢毋,错^内-容¢”

许贡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孙骁的策略依然是联合诸方共抗严毅,只不过是由攻转守而已。并且试图将徐州拉入阵营,以扭转王朗、祖郎受挫后的不利局面。

昔日,他以为凭许、王、祖三路联军,便足以荡平严毅,因此并未不计代价地拉拢徐州,如今却是恨不得徐州能立刻参战。

“陶恭祖沉疴难起,刘玄德的心思都在稳定徐州内务上,恐难以说动这两人。”许贡面色忧虑,声音渐弱。

顾承展颜一笑,拱手进言道:“王景兴与陶恭祖、糜子仲素有旧谊,不妨托其修书说项。以我吴郡钱粮之厚,若倾力结好陶刘二人,此事未必不可为。为策万全,府君更可请天子降诏,敕令刘玄德率师来援。刘玄德素以忠义自许,必不敢违抗圣命。”

许贡紧绷的神经松弛了几分,脸上露出振奋之色,忽又皱眉:“欲请天子降诏.只怕未必易与”

顾承轻抚长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天子銮驾东归洛阳在即,然国库空虚,路途维艰。若府君能为陛下分忧,此事便成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嘛”

他话说到一半,便收声不语,但许贡却是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欲得陛下敕令,还需过李催这一关。

换做以往,许贡绝不愿与李催有任何交集,但此刻生死攸关,他也顾不得这些了,略一沉吟,决然道:“伯明之意,贡已了然。此事.便全权托付于君了。”

顾承躬身揖礼,应下此事,脑中灵光一闪,再度进言道

:“王景兴受制于钱塘江天堑,难以有效支援我军。府君不妨让其转攻朱治部,效孙膑‘围魏救赵’之策,或可解我军燃眉之急。”

此言一出,满座动容,众人心中豁然开朗,如拨云见日,喜色溢于言表。

对啊,王朗虽难越钱塘江天堑,然豫章、会稽间并无大江横亘。若使其转攻朱治部,一旦功成,祖郎便可腾出手来,对严毅构成威胁,吴郡的压力立刻就能缓解许多。

许贡霍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顾承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伯明之策,胜过千军万马,我吴郡有救了!”

顾承谦虚地笑了笑,昂首立于堂中,坦然接受周围投来的一道道钦佩目光。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那个平平无奇的顾伯明,而是孙膑再世,谈笑间已定御敌之策!

堂屋内原本颓丧的气氛,也因他的这番发言而得到有效缓解,众人纷纷进言献策,完善计划的各个细节。

然而,所有人都未料到,仅过去一天,他们精心制定的作战计划,便摆在了严毅的帅帐之中。

此时严毅已亲率大军进抵由拳城下,却并未发动攻势,只是传令三军将城池团团围住。

看完细作送来的情报,他思索片刻,在案几上摊开一方绢帛,挥笔写就一份发往孙策部的军令:‘三日内攻克毗陵,进抵御亭,不得有误!’

此番攻伐许贡,乃是兵分两路,南北夹击。°$完:?¢本x神3¥}站¨|! $已¢发~,£布3>=最[?新#章÷?节?一路由他率军攻取由拳、华亭、昆山,一路由孙策领兵攻取毗陵、御亭,两路大军最终会师于吴县。

而他之所以对由拳围而不攻,便是在等孙策率先攻克毗陵。

做出这一安排,并非出于某种战术考量,纯粹是因为周泰与蒋钦的缘故。

如今周泰率军屯驻由拳,蒋钦率军屯驻御亭。倘若毗陵尚未攻克,周泰便贸然倒戈,势必会让毗陵与吴县之间的蒋钦陷入险境。

因此在制定作战计划时,严毅便是将南北两军分别抵达由拳与御亭,作为周泰、蒋钦同时举事的先决条件。

在这种情况下,孙策能否率军快速突破毗陵防线,就成了决定吴郡战事进程快慢的关键性因素。

吴郡,毗陵。

当严毅的军令传至孙策部时,孙策正亲率三千精锐绕过毗陵城,向毗陵东北方向疾行,直奔三十里外的白石滩。

他此行的目的,是阻截驰援毗陵的刘繇军。

这支四千人左右的援军由刘繇旧部、吴郡退伍郡兵和乡亭部民组成,领兵之人乃是刘繇麾下大将张英、樊能。

孙策丝毫未将张英、樊能放在眼里,不过严毅曾来信叮嘱,要他小心提防新投刘繇帐下的太史慈与杜云。若有机会,便生擒此二人,而太史慈与杜云此刻恰好就在张英部。

孙策同样未将太史慈与杜云放在眼里,但严毅的交待,他不敢不重视,权衡再三后,终是决定亲自率军前来阻截。

全军抵达白石滩后,迅速安营扎寨。

待营寨构筑得差不多时,孙策依照往常惯例,亲率数十骑前往白石滩南部区域勘察地形。

这个消息很快传至张英大营。

此时在张英帅帐内,张英、樊能、太史慈、杜云四人正为如何执行许贡军令一事吵得不可开交。

许贡的作战部署存在明显的不公,其帐下各部皆退守城池,据城而守。而刘繇的部曲却是被当做野战机动力量,用以驰援南北前线。

世人皆知,严毅麾下各部极擅野战,在江东难逢敌手。许贡此举,无疑是将刘繇军当做炮灰来使用。

张英和樊能身为刘繇的心腹,对此安排可谓是满腹怨气。自接到军令后,便采取消极对待的态度,每日只行军十五里,小心谨慎到了极致,唯恐在野外遭遇敌军突袭。

太史慈却是持不同看法,他认为秣陵乃吴县门户,不容有失,己军应以大局为重,火速驰援秣陵。只要秣陵不失,吴县便稳如泰山。

双方因为意见不合,吵得面红耳赤。

杜云今年刚及冠,正值血气方刚之年,目睹张英、樊能畏敌如虎的避战行径,心中大为失望。但他在军中资望尚浅,纵使赞同太史慈之言,终究人微言轻,难以在军议中置喙。

正当四人僵持不下,几欲不欢而散之际,斥候在营寨西北七里的卧虎山发现了孙策的行踪。

太史慈闻言大喜,用力握了握拳:“孙伯符轻而无备,昔日广

德一战,便因其骄纵冒进,致使战局倾覆。今观其故态复萌,诚乃天赐良机,若能擒杀此人,则敌军自溃,北线可定!”

张英听闻孙策亲率大军前来,心中早已萌生退意,只欲保全麾下这来之不易的兵马,当下连连摆手道:“子义此言差矣。孙策有项王之勇,其部皆是百战精锐,非我部所能力敌。今孙部既已扼守秣陵南部要道,我部增援秣陵已无可能,当立即退往御亭,将战情禀报使君,再作计议。”

太史慈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见张英怯战至此,心知再难劝说。猛然按住剑柄,转身掀帐而出,怒喝声震彻帅帐:“竖子不足与谋!尔等既畏孙策如虎,我自去取其首级!”

杜云冷眼扫过张英、樊能二人,眸中闪过一丝鄙夷,当即按剑疾追出帐:“太史校尉且留步,云虽不才,愿随君共诛此獠!”

太史慈停住脚步,冷峻的面容稍霁,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臂膀。

两人匆匆点齐百余亲卫,驰出营寨,朝卧虎山奔去。

由于马匹不足,大部分亲卫只能徒步疾行,不时有士卒力竭掉队。待众人气喘吁吁赶至卧虎山时,原本百余人的队伍,仅剩七八十人勉强跟上。

太史慈命众人原地暂歇,自己与杜云策马奔上一座小丘,登高望远。不多时,便在前方林木茂密处,发现三十余骑簇拥着一个银盔英武青年,沿着丘林之间的野路左顾右盼。

“此人英姿勃发,器宇不凡,必是孙策!”太史慈目光如电,在青年身上凝视片刻。

杜云紧了紧缰绳,跃跃欲试:“趁其尚未察觉,可令步卒扼守此山道,再领骑卒沿樵径迂回,断其归路。届时前后合围,任他孙伯符有万夫不当之勇,亦当束手就擒!”

他年长孙策两岁,名气却远不如孙策,此次若能擒下孙策,必将名动江东。

“安邦言之有理。”太史慈微微颔首:“你领步卒拒守此道,留二十名弓弩手伏于两侧高岗,我亲率骑卒绕袭其后,将其往此处驱赶。待厮杀声起,你见机行事。”

杜云抱拳领命。

太史慈唯恐孙策走脱,不敢多做耽搁,当即带领四十名骑卒沿着卧虎山左侧的一条樵道潜往前方山林。

行动进行得很顺利,敌骑毫无察觉。

太史慈胸中战意翻涌,将长枪一横,率领四十骑自林间小道骤然杀出:“孙策休走!”

这一声暴喝如惊雷炸裂,震得山林簌簌,走兽奔窜。

四十骑挟风雷之势,直取孙策!

孙策突遭伏击,却毫无慌乱之色。端坐马上,徐徐举起手中铁枪,枪尖直指太史慈,朗声道:“果不出君侯所料,来者可是东莱太史慈?刘繇遣汝来送死,倒省了策亲自去寻!”

梆梆!

随着他话音落下,太史慈身后密林间陡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梆子声,霎时间杀声四起!

陈显率领三四百龙骧铁骑,破林而出,刀光映日,直扑太史慈!

“不好,中计矣!”

太史慈勒住战马,朝身后望了一眼,一颗心沉入谷底。

他咬了咬牙,青筋暴起的手臂将缰绳拽得笔直,朝周围乱作一团的四十名亲卫喝道:“随我杀出去!”

言罢,一人一骑已如离弦之箭暴射而出。

四十名亲卫振作精神,紧随其后。

“听闻东莱太史慈能开三石弓,匹马单枪出入千军,如入无人之境。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孙策声震四野,眼中战意灼灼,忽然猛夹马腹,战马人立而起,马蹄落下时,已如闪电般直冲太史慈。

转眼之间,两马相交,战了十余合,不分胜负。

太史慈听得身后马蹄声如雷迫近,额角青筋暴起,力贯双臂,三枪连环刺出,招招夺命,欲将孙策逼退。

此时若是换做另外一个人,必难挡其锋。

但孙策却是眼都未眨一下,手中长枪似活物般缠上太史慈的枪刃,枪杆与枪刃相绞,迸出一串刺目火星,将太史慈的攻势尽数化解。

与此同时,他双腿猛夹马腹,战马嘶鸣着横移三步,再度截断太史慈去路。

太史慈双目赤红如血,枪出如狂风骤雨,却始终破不开孙策那铁壁般的防御。情急之下,反而被孙策瞧准时机,一枪横扫过来,枪杆重重砸在战马前腿关节处。

咔嚓。

一声骨裂声响,太史慈胯下战马发出一声悲鸣,前蹄跪地,顿时将太史慈颠下马背。

太史慈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孙策长枪,借力将孙策拉下马背。

孙策一个鹞子翻身跃起,右手铿地拔出腰间佩刀,正欲劈出,却见太史慈已扑向旁边的一名骑卒,欲夺马而逃。

他望了望太史慈空门大开的后背,手臂抡起,猛地掷出佩刀。

噗!

刀身狠狠贯穿战马腹部,滚烫的马血喷涌而出,瞬间将太史慈的脸庞浇得猩红一片。

太史慈浑身一震,动作停了下来,缓缓转身,面向孙策,脸上神情复杂难明。

方才那一刀,若是掷向他后背,此刻他恐怕已经.

两人四目相对间,密集的马蹄声已至身前,一杆杆长枪闪烁着寒光,指向太史慈。

“孙策!”太史慈环顾四周层层叠叠的敌骑,声音沙哑:“今日是某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莫要惺惺作态!”

孙策正欲开口,忽见远处山道一骑飞驰而来:“孙策!以多胜少,不算英雄,有种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和兄弟们说声抱歉,最近一是我想休息一阵子,二是父亲骑摩托摔伤了,锁骨骨折,要动手术,所以很长时间没更。对不住兄弟们,订阅的兄弟可以加Q群720536435,可退订阅钱。后面更新也会放慢,预计两天更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