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潜本只是迫不得己，才耍了点小聪明，要是这巨灵之鳌再强硬一点，或许这点小聪明根本就不会奏效。
不过好在，这巨灵之鳌接触过的人里，没有一个是不怕死的，甚至连一个嘴上说说的都没有，所以他觉得眼前这个人类身上有种新鲜感。
除了新鲜感，最主要的，还是巨灵之鳌的目的，是那个失落了的“无”，而沈潜似乎又是唯一能找到这东西的线索。
“能谈，但是谈之前，我想问问，你是蒐畋联盟的人？”
沈潜知道，自己得到了对等谈判的资格，于是放下了指着自己脑袋的气动手枪，但他还是想多摸摸这个巨鳌的底细。
异常生物中，对“无”最感兴趣的，就数蒐畋联盟的那帮好战份子了，所以沈潜下意识的觉得，同样对“无”感兴趣的巨鳌，可能和他们是一丘之貉。
“以前是，但在蒐畋联盟被赶出这个世界之后，我就不再是了。”
不料，这巨灵之鳌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听这口气，你是没有和蒐畋联盟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沈潜听罢问到。
虽然在“壁”隔绝两个世界之后，经过异士们几百年的清洗，异常生物看似是己经在这个世界绝迹。
但沈潜也见过像五通那样的漏网之鱼，所以要说眼前这巨灵之鳌也是隐藏起来的异常生物，他倒也不觉得稀奇。
“在“壁”建立之后，东躲西藏了几百年，最后我干脆进入了沉睡，这一睡又是几百年，首到二十年前“壁”碎裂的震动将我唤醒。至于你口中的那个蒐畋联盟，更像是模仿前人的小屁孩子，跟我曾经加入那个完全不同，所以和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巨灵之鳌说到。
“但你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啊。”
沈潜听后说到。
蒐畋联盟的目的，就是试图用“无”彻底打破“壁”，让异常世界和这个世界再次连通，这巨灵之鳌很可能也是想要这么做。
“可以说是一样，也可以说是不一样。”
巨灵之鳌听罢说到。
“这话怎么说？”
沈潜有些疑惑的问到。
“当年与人类一战，来到这个世界的十五名巨鳌族人，战死六个，三个被赶回另外那个世界，唯独我被迫留了下来，这一千多年太孤独了。想想，我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人类还在以部落的形式聚居，算算时间，都过去了五千多年，我想回家。”
巨灵之鳌说到。
“这不还是要用“无”打破“壁”连通两个世界吗？”
沈潜听后说到。
这巨灵之鳌要回家，那就得打破“壁”，这和蒐畋联盟的目的没啥太大区别。
“我只需要一扇足够自己通过的门，而蒐畋联盟则是要彻底的打破“壁”，让两个世界相连，这就是区别，当然，这只是其一。”
巨灵之鳌说到。
“你还有其他目的？”
沈潜立马追问到。
“确实有，但这个和你们人类无关，所以你不必知道。好了，现在可以谈了吧？”
巨灵之鳌说到。
沈潜听后犹豫了一下，因为他清楚自己的筹码就是“无”，或者是关于“无”在何处的消息。
而要是让巨灵之鳌得到了“无”，那“壁”就会被破坏，虽然这巨鳌说自己只开一个门，可开一扇门和彻底破坏“壁”对人类来说都一样，都是要面对异常世界的大举入侵。
可是今天要是不给巨灵之鳌一个满意答案，沈潜铁定是走不了。
在鬼市范围内，召唤不了契灵，沈潜的生存能力大打折扣，而且还要面对这个鬼市之主，几乎全方位的打击，甚至没有得到允许，他连这个祭坛都离开不了。
“你放我离开，等我解开身上灵官冢的封印，如果得到了“无”的信息，马上分享给你，就这么定了吧！”
沈潜想了片刻之后说到。
虽然沈潜不可能会把关于“无”的信息交给这个要破坏“壁”的巨鳌，但眼下他不这么先稳住对方，那也没办法离开。
再说，这灵官冢封印里，有没有关于“无”的信息还另说，先在这口头答应下来，也无伤大雅。
“你不是我的奴仆，我信不过你。”
巨灵之鳌毫不掩饰的说到。
“啧，你可能没听过我的绰号，我是出了名的诚实可靠小郎君，从不说瞎话。”
沈潜面不改色的说着瞎话。
“成为我的奴仆，我给你最小的限制，你有足够的自由，不用做所谓的牛马。”
巨灵之鳌接着说到。
“谈生意嘛，是有来有回，有谦有让，你这么坚持，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我还是弄死我自己吧。”
沈潜说着，再次抬起气动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只要你能给出一个方法，让我信任你，那你可以不用成为我的奴仆。”
巨灵之鳌见状说到。
这就有点让沈潜为难了，如果是要对方信任，要么就是用人格魅力征服他，显然沈潜在
巨鳌这里还没有这种魅力。
要么就是拿什么把柄，抵押给对方，让他放心，可沈潜本来就是打算糊弄过去，先离开这里再说，怎么可能主动留下什么把柄呢？
“诶，要不，咱们签份合同？我这个人最有契约精神了！”
沈潜想了想之后说到。
“合同？”
显然巨灵之鳌，并不知道合同是什么，毕竟鬼市里可不兴这玩意儿。
“就是，怎么说呢，就是古代的契约。”
沈潜顿了顿，终于想到了一个古代和合同相近的词，他是觉得，巨灵之鳌在这个世界待了几千年，不知道近现代才有的合同，那古代用的契约应该是知道的。
“你是说灵契？我觉得可以，但若是缔结灵契，得是我为主，你为仆！这和我一开始的提议，是完全一致的嘛。”
巨灵之鳌听后欣然说到。
人类与异常生物之间缔结灵契，都是会分主仆的，而且这个主仆关系视双方意愿而定，若是得不到统一，就无法成功缔结灵契。
也就是说，并不是缔结了灵契，就一定是像沈潜和他的契灵这样，以人类为主，异常生物也可以在灵契关系中成为主人。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潜听罢，连连摆手否认，他提到的契约就是普通的白纸黑字，可不是灵契。
好家伙，缔结灵契之后，巨鳌为主，沈潜为仆，那还不如首接成为这巨鳌的奴仆呢，那样至少还能混个长生！
“除了灵契，我不信任其他任何人类的契约。”
巨灵之鳌首截了当的说到。
沈潜看这巨鳌说得坚决，不由伸手抹了一把脸，心想着他就抖了一下机灵，没料到这就要把自己坑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