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残阳如血。
就在空一、二师携手拿下察、冀两地制空权的同一时间,xk司令和他的参谋们,已然踏入了这座曾是日军独立混成第15旅团指挥部的青砖大院。
门楣上「日蒙一心,共荣亚细亚」的匾额斜挂着,被一发流弹击穿的弹孔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传我命令,把鬼子们的狗屁膏药揭了,立刻接管所有作战设施。”
“政委,城是拿下来了,但真正的考研才刚刚开始!现在满城都是老百姓,敌人可能还混在里面,还有伤患和粮荒,咱们必须立刻稳住局面。”
萧司令步履铿锵地跨过门槛,军靴碾过散落一地的日军文件,发出纸张碎裂的脆响。
他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新指挥室的每个角落,同时以沉稳有力的声音连续下达着命令。
在他的安排下,两名战士已经架起了梯子,将墙上那副标注着“死守要图”的巨幅军事地图利落揭下。
随着崭新的作战地图徐徐展开,参谋用红蓝铅笔迅速标出新的进攻线,墨迹还未干的箭头直指包围圈内的日军部队。
与此同时,角落里的大功率电台也部署完毕。
待电源接通,仪表盘亮起了幽蓝的光芒,电波即将承载新的使命飞向战场各处。
“报告司令员,通讯设备完好,可以立即投入使用。”
“好,辛苦了!”
在作战会议室内环视一圈后,萧司令踱步至沙盘旁,目光如炬地审视着瞬息万变的战场态势。
此时,沙盘上的敌我动态正在被重新推演。
年轻的作战参谋正紧张而有序地调整着沙盘布局,代表绥远军区的红旗如燎原之火,接连插向了张北、怀安等战略要地。
而象征着独立混成第15旅团和骑兵第一联队的蓝色标识,如今就像两盘皮薄馅大的饺子,被近五万八路军死死围在张家口和蔚县。
眼瞅着司令员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参谋长立即搁下手中的作战文书,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说道:
“老萧,咱们这两师两旅一动,客观上打乱了总部的战略规划。”
“我准备以‘战场态势突变,为争取歼敌战机’为由,向副总指挥和聂总说明情况,你看看是否妥当呢?”
在太原总部原本的作战计划中,绥远军区和晋省的129师本应同时向察、冀两地发起进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敌军。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敌情有变。
察哈尔的独立混成第15旅团和骑兵第一联队接到了冈村宁次的急电,当天便带着重装备和物资准备南下,企图从孤军变为重兵集团。
秉着灵活使用兵力,是战争指挥中心任务的原则,萧司令与政委立即召开了前线党委会,集体决议后果断出兵。
毕竟理解战略意图往往比盲目服从命令更重要,当战场出现计划外的裂痕,那往往是刺向敌人最致命的刀锋。
听到自家参谋长的提议后,萧司令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在八路军的军事思想体系中,发挥主观能动性可是核心原则。
在下令前,他甚至都预见到了总部和军区写着决心正确、处置得当的复电。
想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对自家参谋长说道:
“行,电报就这么发。对了,你别太在意进攻的突然性。如果咱们的敌人,工业实力弱,制造飞机、大炮和坦克的速度也慢,甚至前线和后方的补给线也有问题。”
“那部队就算打草惊蛇也不算太碍事,毕竟我们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八路军,突然性不再是我们唯一的依仗。
“按照黄局长的话来说,咱们的部队现在有一种数值上的美,就算堂堂正正碾过去也没问题。”
如今的tg打本子,就好比星际争霸2中的十矿人族打单矿虫族。
我十几个兵营、重工和星港拍下去,产能拉满爆了一屏幕的枪兵、攻城坦克、雷神和战列巡航舰,就这还剩了上万的气和矿。
你就算是世界冠军,多线、微操样样精通,结果依旧还是得跪下。
当我一个军区的机械化部队就是你们全国的数倍,你凭什么跟我打。就在萧司令和自家参谋长聊天时,青砖大院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二人放眼一看,正是远道而来的“数值”本人。
“哈哈,老萧,没想到你的先头部队这么果断。我的装甲师还没就位,你们的摩托化步兵就把鬼子们包了饺子。”
“来来来,你猜我这次带了多少辆坦克。”
“我说的可是咱军区的新中坦,不是以前那些凑数的t-26。”
没错,来者正是原一分区,现任mg军区的杨司令。
他和萧早在战略转移时期就已相识,并且共同经历过湘江战役的生死考验。抗战时期,二人的根据地又互为犄角,共同威胁着鬼子的华北交通线,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
面对老战友戏谑的神情,萧司令目光微沉,指尖在作战地图上包头的位置轻轻叩击了三下。
片刻后,他根据包头第一机械厂的月产能,最终给出了一个略显保守的估值。
“我出发前,一机厂的月产能是191辆。考虑到工人们稳步提升的效率,以及即将投产的第三条生产线,我估计你这次应该带来了183辆t-3485。”
杨司令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只见他利落地解开军装胸前的口袋纽扣,从抽出一份盖着机要科钢印的清单,在桌上啪地一声摊开。
“你小看了咱一机厂的生产效率,也小看了全包头工人们的积极性。191辆,那都是之前的老黄历喽,现在的数据是247!”
“我这次足足带来了两个装甲师,一共352辆t-3485。”
“就这,我还没算上乱七八糟的轻坦,以及各式各样的辅助型车辆。”
此话一出,萧司令和参谋长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向平绥铁路的方位。
无需言语,他们仿佛已经听见了t-3485的履带碾过铁轨的铿锵声响,看见那些墨绿车身上未擦拭的防锈油在落日下泛着冷光。
“352辆,两个装甲师。虽然有点大炮打蚊子的嫌疑,但这就是数值上的美。”
······
当天深夜,张家口以南35公里,察、冀两省交界处。
日军独立混成第15旅团的临时指挥部内,松井节少将仰卧在临时拼凑的担架上,染血的军裤被医务兵用刺刀割开,露出左腿腓骨处一个狰狞的贯穿伤。
鲜血不断从粗糙包扎的纱布渗出,在担架下方积成一滩粘稠的血洼,将散落在地的作战地图浸染得模糊不清。
同样受伤的参谋长小川泰三郎中佐倚靠在弹药箱旁,绷带下的肋骨传来阵阵钝痛。
他望着松井节惨白的脸色,几欲开口想说出一些激励的话,可最终只是用沙哑的声音挤出一句安慰。
“少将阁下,您一定要坚持住。军医和士兵们已经去寻找止血草药了,八路军的包围圈也还没合拢,我们还有突围的机会。”
“再说了,我们可是有一个独立混成旅团的兵力,冈村大将一定不会放弃一支骁勇之师。”
小川的话音未落,自家少将灰败的面容突然泛起一阵病态的潮红。他青筋暴起的手猛地抓住刀鞘,浑浊的瞳孔里迸发出骇人的精光。
“八嘎,不要再跟我提冈村宁次。就是因为听信了那个败军之将的谗言,独立混成第15混团才会放弃城市,把自己暴露在八路军的炮火之下。”
“而且,我已经看出了。不管是华北方面军的直属部队,还是第1、3、8、15四个独立混成旅团,现在全部成为了关东军的牺牲品。”
说到这里,松井节突然爆喝一声,竟拄着武士刀强行撑起身体。
不过失血的虚弱,使得老鬼子在站起来的瞬间便开始剧烈摇晃,那把家传的武士刀更是在泥土上划出了深深的刻痕。
“哼,看来你也没话说了。小川君,别天真了。我们都是弃子,是梅津美治郎保住满洲的弃子。”
“反正都会死,那我们不如在八路军的坦克还没开赴战场前,一起发动最后的冲锋吧。”
闻言,指挥部内骤然陷入一种诡异的亢奋。
参谋们沾满硝烟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意,作战主任开始用颤抖的手指整理仪容。角落里,就连重伤的通讯兵挣扎着摸向步枪。
所有人都清楚,这不过是困兽最后的挣扎。但比起在阴暗山地里腐烂,他们宁愿选择在癫狂中燃烧殆尽。
“嗨!谨遵阁下决意!吾等亦当如樱花飘散,践行蝗军之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