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卿将五岳派说成东厂的“黑手套”,将左天罡从锦衣卫衙门带出来,完全就是依明教之命行事。
其目的,就是为了明教的全本《天人化生经》。
至于五岳派如何发展,左天罡有何困难,他才懒得理会。
见曹正卿如此冷漠,左天罡一时有些疑惑。
待曹正卿的轿子离开后,左天罡也想明白了。
他疑惑,是他先前一直以为,曹正卿也是明教中人,或是与明教有着极深的利益。
而现在看曹正卿的态度,他便估摸着,曹正卿与他一样,为明教办事,就是为了明教收藏的秘籍。
想通了后,左天罡便施展轻功,回到五岳派落脚的府邸。
可是一进去,哪有什么五岳派,只见府邸里剩下的都是嵩山派门人,一个个都蔫了。
不过,见了左天罡回来,这些弟子的眼里又有了光。
“师父回来了!”
“师叔回来!”
“掌门大人回来了!”
嵩山派门人都围了过来。
左天罡皱眉,问道:“这怎么回事,其他四个分舵呢?”
一个能说会道的嵩山派门人,便将今日早上发生的事,绘声绘色地说了。
左天罡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可是,他又想起了上官飞云的剑法,顿时心中郁闷。
他得找白天虹,看明教还有什么秘籍。
当初,他便是靠着明教的秘籍,改进了嵩山派内功,并悄悄地练就了寒冰真气。
可是,他的掌法、剑法,还是嵩山派的。
嵩山派虽然传承悠久,但肯定不及传承了更久的明教总坛。
而且,嵩山派一向善良诚恳,不像明教,历朝历代都会造反,或是大肆进攻正道门派。
上千年下来,自是积累了许多武功秘籍。
想到此处,他便要去找白天虹。
此前,他与白天虹约定了联络之法。
当即,他出了府邸,向京城外而去。
看着周围无人,便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刻下了记号。
这记号,乃是他与白天虹约定的。
记号暗示着见面的时间。
刻好记号后,左天罡便即离去。
待到翌日早晨,左天罡离开了京城,来到树下,便见到白天虹正打着哈欠。
“左掌门,以后约见面的时间,可否迟一点。”白天虹道。
左天罡没心情与白天虹扯别的,当即道:“如今五岳联盟被华山派所控制。”
“华山派大弟子上官飞云,不知在何处学得了厉害剑法,我竟然不是他的对手。”
“对,这事我也听说了。”白天虹道:“因为此事,上官飞云近来在京城武林可是名声大噪,武林潜龙榜上,他更是一举跃升到第五位。”
“我与明教的老人说了此事,他们都估摸着,教上官飞云剑法的,就是当年的剑圣,风上清。”
“他还未死?”左天罡道。
“从某种意义上,他已经死了。”白天虹笑道:“我听当年的策划了此事的明教老人说,他们只是买了一匹扬州瘦马,便将堂堂剑圣骗了。”
扬州瘦马,便是从事“养瘦马”的牙公和牙婆,先出资把贫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后调习。
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长成后卖与富人作妾或入秦楼楚馆,以此从中牟利。
因贫女多瘦弱,“瘦马”之名由此而来。
白天虹继续道:“而且,风上清还傻傻地要和姑娘成婚。”
“待到洞房花烛夜,风上清终于知道了此事,自此羞愤难当,无颜再见江湖人士。”
“现在,估摸着是这事已远,知道此事的人已然不多,所以风上清老剑圣,又出来蹦跶了。”
左天罡听了,心中暗暗吃惊。
看来,当年华山剑气之争的事,有着明教的手笔。
虽说当年琅朝太祖围剿明教后,明教不显于江湖,但恐怕这教派,一直都在暗暗谋划。
‘以后得留神,可不要进了明教的套子。’他在心中对自己暗暗道。
白天虹说罢风上清的旧事,再对左天罡道:“你的顾虑,我也清楚,今日来之前,我确实也拿了一本明教总坛收藏的剑法秘籍,交予你。”
“这剑谱,能在短期之内,提升剑法,估计正适合你。”
说罢,便将右手伸进左袖当中,从中抽出了一本蓝色封皮的线装秘籍。
左天罡向上一瞅,封皮写着“辟邪剑谱”四字。
随后,白天虹递过去,左天罡接过。
“左掌门,若是没有其他事,我便离去了。”白天虹道:“若是照着这剑谱练,莫说上官飞云不是你的对手,不久后,说不定当年的风上清,也不会是你的对手。”
说罢,便施展轻功,飘然离开了。
左天罡听白天虹说得神奇,心中瘙痒难耐。
当即,忍不住翻开了剑谱一看。
看了第一页后,脸上神情一变。
原来要练这剑法,竟是要自宫。
‘白天虹给这剑谱与我作甚!’
左天罡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但他忍不住好奇,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毕竟,白天虹刚才说,这剑法练下去,能胜过当年的剑圣。
左天罡看下去,脸上的神情渐渐舒展开来。
练这剑法要自宫,乃是有原因的。
因为此剑法着重于内功,照着这剑谱习练内功,因为进境飞快,就容易走火入魔,进而在丹田中生出一股邪火。
一个不好,便会被邪火焚烧身躯,轻则功力尽散,重则一命呜呼。
只有自宫,邪火才不会生出。
越看,左天罡便越觉得这剑谱的内功精妙非常,自宫竟是十分合理。
短时间提升武功,怎会没有代价。
而这代价,便是自宫。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心动。
毕竟,他醉心武道,不好美色,那里有没有,对他来说并无影响。
他也不怕痛,他本来就有深厚的内功底子,即便自宫了,也能很快恢复。
他所担忧的,便是自宫之后,于自己的名声有损。
要知道,当太监的人,即便权力极大,仍是要被人看不起,便是因为那地方残缺。
‘若是我不说,估计也没人知道。’忽地,他心中生出了这么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