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需要按照他规定的路线，一路前行，便能奠定胜局。”
“可是这仙域。”
“再无师尊的庇护。”
“我该学会去布局，去谋划。”
“或许……”
“这就是成长吧。”
楚铭淡淡开口，语气不急不缓。
说话间。
这方天地已经崩溃过半。
楚铭身上的秩序链条都因此光芒暗淡了许多。
“你到底想做什么？”舞霓裳面色凝重，话语说不出的低沉。
楚铭轻笑，缓缓站起身来，目光透过奇异空间，落在舟自横的身上，平静道：“我就是单纯得想弄清楚一些事情而已。”
世界继续崩溃，楚铭周身的秩序链条亦开始崩溃。
这片世界正在不断于苍茫中消亡。
“徒儿。”
“为师自认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之事。”
“为何你这般防备于我？”
“即便这天世界崩溃，你也不肯现身一见吗？”
舟自横满脸的怅然。
他收起了自身的气势，欣长的身影立于漆黑的混沌中，说不出的落寞和孤独。
仿佛一个没人要的垂暮老人。
“收起你那装腔作势的模样吧。”
“舟自横。”
“你非我师尊，如今离开此界，我敬称你一声前辈。”
“若再咄咄相逼。”
“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楚铭淡淡的话语，在这片天地间响起。
听闻此话，舟自横满脸错愕，凌空的身躯都不由踉跄起来，他不可思议道：“徒儿，你怀疑师尊要对你不利？”
“仁圣帝尊可是为师的分魂！”
“你我之间的师徒情，岂能作假？”
楚铭沉吟一二，凝声道：“你确定仁圣是你的分魂？”
虚空上的舟自横笃定道：“仁圣帝尊，是为师在玄河古宗落下的一步闲棋。”
“本意是要争夺玄河古宗内的一桩机缘。”
“不曾想。”
“九天落剑光，葬送了整个玄河古宗。”
“更是让那道分魂流落下界。”
“虽是分魂，可因果纠缠。”
“你未踏入仙域，为师尚不可知。”
“可你如今已身处仙域之中，这段因果，为师自当承下。”
“这关乎为师道心。”
“道心不通，则境界止步不前。”
“故而。”
“为师这百余年间，顺着因果之线，遍寻天地，追寻你之踪迹。”
“若为师真要害你。”
“当日便将你未生死之事，昭告天下。”
“何必如此辛苦寻你认祖归宗？”
“如今你举世皆敌。”
“为师感昔日师徒之情，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楚铭，仁圣与为师，本是一体。”
“他即是我，我即是他。”
“诸天他可庇护与你，如今这仙域，为师亦可庇护于你！”
楚铭深呼一口气，很是纳闷道：“可你不过区区仙王，怎配承接吾师因果？”
舟自横：“？？？”
不待他开口，楚铭又喃喃自语道：“这个问题，我想了一百三十余年，依旧没有想明白。”
是的。
一百三十余年，这个问题他始终没有想明白。
如今见到舟自横本尊。
虽然其气息，形貌……皆是有着师尊仁圣帝尊的影子，可楚铭心中明白，这两个生灵，仅仅是相似而已。
仁圣是仁圣，舟自横是舟自横。
他们或许存在着因果，可不是自己所找的那个因果。
要知道。
界海之外，后世强者袭杀。
那三位在穷途末路之下，还要以仁圣帝尊的名义来束缚他。
可见其背后的因果有多大。
那时候，自己在他们眼中，可是足以颠覆仙域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
他们依旧觉得仁圣帝尊的因果，足以束缚自己！
区区仙王，可能吗？
不行的！
绝对不行的。
还有便是——紫仙圣地中，并没有师尊的真灵！
这也是楚铭为何布局舟自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