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妈不让啃老 作品
36. 第 36 章
脑袋和身体相连,眼睛圆且大,片状嘴紧闭,下方伸出数条黏连在一起的触须。身侧还有一对小小的鳍,颜色暗淡斑驳。
的确是花枝,只是触须与他印象里的还是有些不同,并非条条分明而是黏连在了一起。
不过姜载容在晚宴上见到的,是被切割成数块、还在蠕动着的花枝,并不完整且时间过长,他也记不太清那花枝究竟是何模样,不好说自己有没有记错。
“你竟然知道花枝?这种东西现在连我都很少见到了……”俞诚泽而后一拍脑袋,“你是水怪,一直待在水里,知道的多也不奇怪。”
俞诚泽背后的伤口越来越痛,但还记得提醒姜载容:“刚才的墨应该就是这花枝吐的,这么厉害你快离远些,别让它伤到你。”
“它吐不出来了。”姜载容看着它的状态,断定出声。
他清楚地看见这东西浑身无力耷拉着,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眼睛半闭,在看见他时睁大了些,颤抖着想抬起触须。
怎么,认出他来了?想要拼死一搏?
“困住它,越用力越好。”姜载容立刻命令木藤动手。
“叽叽叽!”木藤喊着叫着,兴高采烈冲上来为它的将军冲锋陷阵。
看见木藤靠近时,那怪物稍微有反应,发出几声呜咽,又很快安静下去,不再动弹,任由木藤三两下将它牢牢捆住。
哪怕是这样,那花枝依旧丝毫动作也没有,只是挣扎着抬起它已经干枯干涸的触手,靠近姜载容,在空气中晃悠。
明明刚才还一副张牙舞爪吐墨的样子,把俞诚泽整个背都腐蚀个遍,可现在怎么又突然如此虚弱?
话呢?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在水里不是还说他必须死吗?哑巴了?
陷阱?障眼法?
“你抓住它了,我来助你!”俞诚泽见形势徒然逆转,刚想爬过来,就被姜载容厉声喝止:“别过来!”
姜载容手中控制着木藤不断收紧,将花枝软乎乎的身体给勒出许多水,“数月前,你对我下咒,害我唇下生出炉鼎珠惹来无数麻烦,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啊?你不是天生炉鼎吗?怎么还有后天长出的天生炉鼎珠?”俞诚泽听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目光不住在姜载容被布料挡住的脸上来回看。
姜载容用脚踢去又一只牡蛎,这回没有砸在他脑袋上,而是落在脸边,“捂住你的耳朵,不该听的别听,不然我剁了你。”
“噢噢,好的。”俞诚泽趴着捡起那只牡蛎,同之前那只一起,左右手各一只堵住自己的耳朵,“我现在听不见了。”
姜载容重新看向那花枝,伸出脚踩在它缩成一团的触手上,用力碾成一滩烂泥,“不解释也行,不重要。解咒,或者死,选一个。”
花枝痛得蜷缩起身躯,淡青色的血液溅出来,在岸上虚弱地翕张它的口器,没有任何反应。
或者说做不出更多反应,它除了像团死掉的棉花一样在地上流出水和血,什么都做不了。
姜载容见状,眉头紧皱,将那块飞鸟玉佩砸在它脸上,声冷如鬼:“这是我从你身上拽下来的东西,你方才在水里时还想抢回,又能如何抵赖?”
花枝缓慢地闭上它的眼睛,发出含糊不清的呼噜声,硕大的脑袋无力撑起,缓缓倒在姜载容的靴面上。
“你明明是个能够化形成人的妖怪,装成这幅懵懂模样,以为能蒙混过关?过去发生的一切当没发生过?”
姜载容用靴面挑起它的脑袋,逼它与自己对视,“还是说你死到临头,还是打算嘴硬,嗯?神?”
姜载容回想起那晚男人的容貌,眼神锐利,实力强大,用咒术诅咒他时嘴里还装模作样称自己为神。
什么神,闲得发癫专门找别人不痛快的霉神吗?
而在江中扯他下水时的恐怖怪力也让他心生忌惮,实在难以和眼前这个虚弱的怪物重合。
“不说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姜载容嘴角勾起,木藤把花枝高高拎起,又狠狠地摔在地上。
“吱——!”它终于痛叫出声,像个灌满水的蹴鞠一般炸开,触手断的断、折的折,吸盘摔得七零八落。
“我说过,你对我做过的一切,我一定会百倍偿还。”姜载容完全没有停手,冷眼看着它越来越残破,“解咒,或者死。”
如此这般来上数几下,那花枝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满身的青绿色血液,无力低鸣,就连墨汁都被甩出来,从它四分五裂的表皮上涌出。
血液混合着墨汁,那股子令姜载容恶心的气味前所未有地浓烈。
“还不解?哪怕是这样都不肯解?这么硬气,真是恶心。”姜载容捂住口鼻,想用更痛苦的手段让它妥协。
木藤却对它流出来的血液表现出一定的兴趣,蹭蹭姜载容的手背,“咕叽咕叽?”窝能造它不?
“你想吃?”姜载容有些诧异,这还是木藤第一次对除了蛊荆和他血以外的东西,产生不一样的反应。
姜载容打量这奄奄一息的妖怪,木藤吸收了这东西之后会不会有这花枝一部分能力?
姜载容想了想,到底还是拒绝了:“我现在拿它的命还有用,不准吃。”
这木行的审美怎么总是这样奇怪,能不能喜欢吃点稍微正常些的东西。
先不提会有什么作用,但这股味道若是再加上之前那副蛇一样的形态,哪怕再有用,也别想在他面前出现,看着就糟心。
木藤沮丧垂头,最后蹭蹭他的指尖,努力表现地自己很听话很懂事,“咕唧。”那拉倒吧。
“乖。”姜载容让木藤把那团花枝烂肉齐整捞起来盛住,接着往俞诚泽那边走,“悬赏台在哪里。”
俞诚泽仰起头,从姜载容的脚底往上看,表情困惑,“你说啥?”
姜载容把他耳边堵着的牡蛎挑开,语气非常不耐烦,“现在你可以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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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被剁。告诉我交悬赏的地点在哪里。”
“啊?悬赏口地点?你要干什么,去自投罗网吗,那里可都是赏金猎人,最喜欢抓你这样赏金很多又很单纯的小妖怪了……”
俞诚泽自己反应了好一会,终于回神,人都傻了,“你要去交悬赏?你是赏金猎人?!”
俞诚泽一手抓着一只牡蛎护在头上,瞪着那被捆成粽子的花枝,又瞪姜载容,“它它它……你你你,你是参赛者?!你竟真不是水怪?!它才是?!!”
“所以我之前说的你都当屁放了是吧。”姜载容拿出一张东西按在他的脸上。
“这是什么东西……”俞诚泽把脸上的悬赏令拿下来。
在看清楚这是什么后,他愣了好一会,“妖怪是不被岭主允许参加猎海赛事的,甚至都不能当赏金猎人,可是可是……”
他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把脸连同悬赏令一起埋进沙里,没脸去看姜载容,“可是哪里有人长得这么妖孽的,太过分了吧,这谁还分得清楚妖怪和人啊。”
“怎么会呢,怎么不会呢,怎么可能会呢?那我之前,我之前都在干嘛啊,原来从头到尾都是郎有情妾无意吗……”
“他真的没有在不知羞耻欲擒故纵,也没有故意把腰露出来给我看,更没有觉得我很好看所以爱上了我……”
俞诚泽的脑筋和羞耻心快和自己的头发一样卷了,半天没有动作,姜载容都以为他被痛死了,抬起脚顶了顶他的肩膀,“死了?”
“没死没死,我就是,就是有点累。”俞诚泽忍住羞耻到想要哭出声来的酸涩,刚想爬起来,就被疼得嗷嗷叫。
他都忘了,他现在还是一个英雄救美过的人,背上还受着很严重的伤。
俞诚泽心酸地想,他总能真是英雄吧,是吧,这不能是狗熊了吧。
“站不起来了?”姜载容看向他背上的伤口,皱了皱眉头,意识到伤势的严重性。
那一处出现了大小不一的水泡,由红转黑褐色的伤口表面凹凸不平,露出底下鲜红色的肉。
只是稍微一动就会扯动这些水泡,破裂后会流出淡黄色的浓液来,混合着还没有清理的黑色墨汁,在他惨不忍睹的背上缓慢流淌。
“我可能是要死在这了。”俞诚泽脸色苍白,喉咙发痒想要咳嗽,却不想因为扯动伤口带来一系列疼痛,就只能强行憋着。
他呼吸逐渐困难,充满肉感的唇都不断发颤,说话也断断续续,“只是我还有点遗憾没有完成,希望你看在我帮过你的份上,可以帮我完……”
“不可以,不准希望,不准死。”姜载容断然拒绝他的遗言,“你的遗憾你自己去做,我要收钱的,一次十万两。”
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因果,这种话说多了当然也会造口业,引来果报。
这人虽然蠢,但他背上的伤可以说是替他所受,不管是不是他所期待的。
一个两个都想死了让他欠人情?不可能,他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