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妈不让啃老 作品
19. 第 19 章
“阿容,这孩子把你可爱的姓氏刻在这样一块毫无价值的石头上,还随意地扔在门口,如同对待垃圾。即使如此,阿容还是对他这样好。”
那道声音根本没有对姜载容的抗拒有其他意见,像是已经非常习惯他的坏脾气。
“我知道阿容为什么会那么纵容那个孩子,因为他和小时候的我很像,你在他身上补偿对我的亏欠,对吗?”
“想太多了,你为什么总是自我感觉良好。”姜载容下意识皱眉,手掌心止不住地分泌汗液。
“就当我是想多了吧,阿容。”那道声音也不与姜载容争辩,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好想你,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呢?是不是也会想我?毕竟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啊,多年的感情又怎么会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可以取代的?”
他态度与用词十分寻常,但语气总有些古怪,带着一股黏腻和潮湿。
像是雨后涨大的菌类,伞盖底下逸散出来的菌丝。
氤氲、阴暗、见不得光。
“云垄月,我让你闭上你的嘴,听不懂人话吗!”姜载容不想听他讲话,干脆从行囊中直接拿出那包红布。
他将里面的金蟾蜍取出来,毫不留情地放在太阳之下,“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你在我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此时朝阳已经升高,日光乃至阳之火,象征天地正气。那金蟾此前一直处在柳木烧成的木炭灰包裹之下,土生金,而火克金。
金蟾猛然接受光照,在阳光下不停地往外冒烟,无异于直接将最脆弱的灵魂放在油锅上烈火烹煮、高温炙烤。
可那道声音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欢喜,“阿容不开心了吗?阿容…阿容啊……”
“是我害得阿容生气,我坏。那就烧我吧,让阿容不开心的东西都应该去死啊,父亲不是一直是这么教你的?阿容学什么都很快、很好,跟我完全不一样。”
“真是可爱,我最喜欢阿容了。很痛,阿容你是不是就想我痛?那阿容要是知道我连灵魂都开始融化的话,一定会更加开心吧?只要阿容能出气就好了。”
“只是这样下去,得辛苦阿容继续为我收集财物了。比起灵魂灼烧之痛,只能看着阿容替我受罪,而我却无能为力,才更让我感到痛苦啊……”
说到这里,姜载容才恍然移眼看向那金蟾身上最大的三颗魂珠。
位于金蟾右眼的幽精珠越来越暗淡,蟾头的胎光珠以及左眼的爽灵珠也在不停闪烁。
如果珠子全部熄灭,那么他之前所有的付出都将功亏一篑。
不可以!绝对、绝对不要重头再来!
姜载容狠狠咬牙,终于有了反应,用布重新将金蟾蜍包裹起来,挡去炽热的日光。
他这么久以来几乎是在用命来换钱,直到现在都还一贫如洗,都是因为谁?!
“我知道阿容并不是在心疼我,只是想少集钱财,脱离苦海,和我、和云家撇清关系。”
尽管日光方才挡去,那道声音已经变得非常虚弱,但语气里的黏糊和病态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如同空气中看不见、摸不着的菌丝触须,试探地朝它想要寄生的猎物身上伸来,无孔不入地钻进猎物体内。
从此扎根,与他共生。
“可是我就是没办法不去幻想,阿容在害怕我死掉啊……这样的阿容一定好爱我,哪怕我如此恨他。”
“闭嘴闭嘴闭嘴!!!”姜载容终于忍无可忍,“云垄月你再敢多话,我就把你扔进火里化了!”
姜载容脸上的怒意越来越明显,死死地盯着手上的金蟾蜍,抓握的手掌青筋暴起,指关节泛白。
“没关系的阿容,我不怕死的啊?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阿容更清楚这件事情的人吗?”
那道声音非常兴奋,语句里的湿气已经快要凝结成水珠,挂在姜载容脆弱的神经上。
“阿容要杀了我吗?杀死这个世界上最恨他,也最爱他的人?多美好的故事啊,那样的话阿容也会和我一起死吧?”
“阿容,阿容……我亲爱的,坏脾气的阿容啊……”
他不断地重复着姜载容的昵称,语气旖旎缠绵,用最多情的口吻说出最恐怖的话。
“生同衾,死同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殉情?扔进火里烧死的话就只剩下一把灰了吧?父亲就算想把你挖出来和他一起葬入云家祖坟,也得看看能不能分开我们的骨灰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云垄月?你是不是有病?!我天生欠你们云家的吗?!别像个疯子一样!”姜载容大声吼道,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撕裂。
他的太阳穴明显搏动,眼尾涨红,咬肌凸起,手心汗液不停分泌,几乎要攥不住拳头。
如果云垄月现在能站在他面前,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挥拳上去,将他那张装模作样的脸给打烂。
那道声音稍微安静了一下,就在姜载容以为终于能够清静一会时,云垄月再次开口。
“对不起,阿容,我只是很久都看不见你,想看看你如今是何模样了,才胡乱说出惹你生气的话来,是我不好,我该死。”
“可是我忍不住的啊,我可能真的是有病吧……只要阿容将金蟾放到面前,喂它一滴血,我便教阿容如何让我乖乖闭嘴,好不好?”
那道声音循循善诱,在刻意的柔化下满是亲昵,“就像之前我教阿容将金蟾放在太阳底下一样。”
如同山鬼诱哄过路的俊秀书生,将带有剧毒的果实放在他手中,只待人毒死以后,灵魂与自己在枯燥的山林中长厢厮守。
“你先告诉我怎么做,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权利。”姜载容尽量去忽视云垄月那向来让他不适的心态,好让自己忍住不暴走。
“阿容这样害怕我的样子也好可爱,可为什么要怕我伤害你呢?你最该怕的不是我啊。”
见姜载容仍没有退步,金蟾蜍里的云垄月轻轻叹气,终于还是选择妥协。
他们之间,多数是他在不断让步,甘之如饴地迁就着他闹脾气的阿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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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垄月轻笑,“阿容可以去取来一只蜡烛,点燃后将蜡泪滴到金蟾三魂珠上,我便会被暂时封印,无法轻易扰你心烦。”
“真的?”姜载容有些不信,而且这种做法令他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
并不是姜载容空穴来风,而是云垄月旧有过犯,很难不让他多想。
但姜载容一时之间也无法看出云垄月的深意,不过是一个廉价的照明用具,还能用来做什么?倒是那问道的寿枋铺会用香烛来去味净秽。
只是那么多只蜡烛,也压不住里面的腐朽死气,表面功夫做了个十成十。
“我怎么会骗你呢?蜡烛属火,蜡泪既能灼烧邪气,凝固后形同天罗地网,滴于蟾蜍双目、头部即可阻断灵体活动。”
“不同材质的蜡烛,对封印效果亦有不同影响,其中以蜂蜡效果最佳,朱砂红烛为次,白蜡最末,忌用尸蜡。”
他娓娓道来、头头是道,说得很像是那么一回事,渐渐打消了姜载容的疑虑。
因为姜载容在过去也听说过类似的方法,某些修士在符咒用尽时,会采用燃烧蜡烛封印法器,或是配合铁钉之物驱鬼镇煞,阻外邪入室。
如绷带止血,为急则治标之法,所以家底不算丰厚的修士通常会随身携带几只蜡烛,充作他用。
“是吗?”姜载容嘴上虽仍旧质疑,但已经自己说服了自己,从心地走回破屋中,取出一只红蜡烛点燃。
烛焰燃烧,顶端的蜡被揉成暖红,逐渐坍成盈满红色蜡液小凹槽,随着姜载容的动作而摇晃。
那只金蟾似紧紧盯着那一汪世上最小的红湖,双目中闪烁着晦涩的光。
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好想看阿容现在是何样子……
此时姜载容白皮青筋的手掌虚拢烛台,指节被火光照得近乎透明。
见蜡烛顶端化得差不多了,他便将蜡烛倾斜,手腕的尺骨茎在火光中越发突出,细小的绒毛被映成金色。
“嗒——嗒嗒——”
赤色蜡液越过已经开始有些凝固的凹槽边缘,顺着蜡柱流下一段,最后滴至金蟾上。
第一滴、第二滴……随着越来越多的烛油落在身上,金蟾传出轻微的嗡鸣,腾起一缕青烟。
“呼嗯…啊…阿容、阿容……蜡油滴在我身上了……好痛啊。”
云垄月的声音也开始虚幻起来,像是在忍受什么无法阻挡的痛苦。
“阿容,若我还有身体,我便能告诉你,蜡油落到了哪一处…可惜…哈啊……”
“闭不上嘴了是吧,哪里来那么多话讲?给我老实点。”姜载容听云垄月语气中带着真情实意的疼痛感,不由加大蜡烛倾斜的角度。
看来蜡烛真的对封印有效果,云垄月没有在这一点上骗他。
他对云垄月实在缺乏忍耐性。
很快,三魂珠上布上一层薄薄的烛油,掩盖底下青墨玉色。
“等一下,阿容,你不是答应我,要让我看看你的脸吗?”云垄月艰难摆脱方才状态,忍不住急切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