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妈不让啃老 作品

16. 第 16 章

    红衣待在爪子底下,对他的话有些不以为意。


    “金瞳官大人,好奇心太重会害死人的。我们兄妹技不如人输在你手上也没怪你不是,别太咄咄逼人了。”


    姜载容也没跟她继续废话,“你没权利拒绝,而我有权利咄咄逼人。”


    “嗷——!关我翅膀什么事啊!”


    蓝衣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羽毛被金瞳官扯下来一大把,随手扔在地上,痛得声音都变了形,更加嘶哑难听。


    像是一只拔毛前被开水烫的闹腾鸭子,咒骂掌勺的为什么非要吃鸭肉。


    “你好歹毒的手!我恨你!你知道羽毛对一只鹰来说有多重要吗!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别拔了,我哥够丑了,要是秃了得丑成啥样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红衣连忙松开蓝衣的鹰翅膀,无奈撇嘴,“之前你杀的黄鼠狼还记得吧?”


    姜载容挑眉,他当然记得那黄鼠狼,是他在那家破旧酒馆里接的低级悬赏“采花客”,那里的老板还欠他钱没还。


    这采花客的悬赏令垫在最底下,姜载容在之前根本没有看到还有这么一个,专挑孤弱女子下手的妖怪。


    上至七十岁老妪,下至十岁女童,均惨遭奸污。


    但因为从没出人命,且受害者没有亲朋好友、孤立无援,故而这件事一直没有闹出什么水花,黄鼠狼得以一直逍遥。


    直到一个姑娘投了河,尸体浮起来再也无力回天之后,这件事才闹大了。


    白水河,上游是破院,下游是绿林镇。镇上的居民无一不依赖这条河生活,所以出了什么事很快便一传十、十传百。


    像是只有零星火光的柴堆,无人在意,只有在名为人命的助燃物加入后,人们才惊叹这处原来起火了。


    当时姜载容就站在岸上,冷眼看着河里那具被人打捞上来的女尸,不耐听着耳边围观百姓的议论声。


    “怪就怪她自己。你看她那副贱样!哪有正经女人穿成这样的?真是不检点,才引来那种流里流气的妖怪。”


    那女子双目紧闭,脸部被泡得有些肿胀,依旧能够看出貌美痕迹。


    一身常见白裙被河泥污染,衣服凌乱不堪,胸前的衣襟被扯开,大片紫青色肌肤袒露在外。


    “哎你们知道吗?她呀,上次还缠着我说求我疼疼她呢!那小腰啧啧,只要一点吃食,看来真是走投无路了!要不是我家里已经有了一头母老虎,我没准真收了她!”


    一枚银质如意平安锁挂在她纤细死白的脖颈上,雕刻图案精致,下方挂着的三个铃铛也刻有不同字符。


    看起来价值不菲。赠送此物之人应是十分珍重和爱惜她,祝福她能够平安喜乐、生活顺遂。


    “现在这世道活着多难呐,一个人怎么活得了?你看另外那几个女人不也是没什么钱?老中小聚在一起磕磕巴巴才凑出来一百铜币抓妖,谁肯干?不如趁早找个老实人嫁了!”


    负责将尸体打捞上来的几人之中,有人发现了这枚平安锁,趁着别人不注意便迅速伸手扯下,动作急切地揣进怀里。


    左顾右盼见无人发现后,才装模作样地同其他人一起将女子塞进裹尸布中,嘴里还说着:


    “好可怜的姑娘!”


    聒噪、吵闹。


    不管到了哪个地方,不同的人总能说出相似的话来。


    姜载容突然觉得好无趣,整个世界都好无趣。


    然后转身离开,当天就去提了那畜生的头。


    如果这件事情再放着不管的话,随着受害人数的增加,也许赏金还会再加一点。


    许多驻足观望的猎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明知道这妖怪为非作歹,自己也有能力出手解决问题,但就是熟视无睹、放任自流。


    “为什么要提前出手?你这不是坏了规矩吗,要都是这样的大好人,那还要我们这些拿钱办事的做什么?”


    无所谓,姜载容只是心情有些糟糕,想杀点脏东西解气。


    酒馆老板还缺斤少两,只给了他五十铜币,说过两日再补。


    也就是姜载容杀完后连人都宽容许多,这才没有当场和老板打起来。


    五十铜币,够买什么?都抵不上姜载容刀鞘上的一点皮。


    但后面黑心商的二百灵石、三百白银也给他昧了,这个姜载容真的忍不了。


    如果他再碰到那老板,一定要让人把欠他的所有钱全部吐出来,差一枚铜币就往肚子上揍一拳。


    “黄鼠狼是你们的首领?”姜载容面色不善地反问。


    眼下这两人曾对自己多有言语冒犯之处,如果是黄鼠狼的手下便说得通了。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同流合污罢了。


    都应该死。


    “他也配?”红衣听到姜载容的话后,感觉自己像是被侮辱,脸都给气得涨红,“呸!他就是一个泔水!给我提鞋都得往后捎,在组织里都是风评最低下的那一批。”


    “那你提他做什么。”姜载容躲开她唾弃的口水,不停皱眉,没有因为她辱骂地非常不客气便改观。


    两人刚才对他的口无遮拦,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非常小心眼,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忘记。


    姜载容甚至已经在考虑怎么在他们临死前揍他们一顿出气了。


    比如说把那对老鹰翅膀的毛给拔光。


    “我只是想说你杀得好啊,我早看他不爽了,恨不得把他底下那根掰断了喂狗!但我又杀不了他,也恶心用脸去骗他,现在有人替我杀了真爽哈哈!”


    红衣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眼尾泛红,连脸侧的稍卷的碎发都一颤一颤。


    姜载容瞥了一眼她已经深深陷进掌心的指甲,以及被咬碎的唇边胭脂,“……别笑了,你笑得好像在哭,很难看。”


    听这女人话中意思,对那黄鼠狼的恨意不似有假,好像还另有隐情。


    关系这样不和,看来并不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内部环境。又是因何而强行聚在一起?


    “我妹妹的意思是,他烂到没边了,但因为得首领看重,所以我们一直被他压了一头。金瞳官,你知道蛊这种东西吗?”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姜载容对蛊了解不是很多,身体开始紧绷。


    如果这两个人想要用蛊来对付他,他不一定能够抵挡,不如现在就下手为强。


    “为了炼蛊,蛊师通常会将一群虫子放在一起,让他们互相争夺残杀,只有最终活下来的那一只才是蛊王。”


    讲到这里,蓝衣男子突然正色道:“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燧烽,我妹叫赤霄。”


    “好听吧,我和哥哥自己想的,想了很久呢。”赤霄用手指卷起自己耳侧的碎发,朝姜载容抛媚眼。


    他们突然转移话题,自顾自地告知姓名,让姜载容忍不住皱眉,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谁问你们了?”


    “总要有个名字的,谁想无名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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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就死掉啊?”赤霄说道,目光中多了几分惆怅,“我们所在的组织便是一个巨大的炼蛊皿,而我们可能就是即将被啃食掉的炮灰。”


    “炼蛊皿?”姜载容第一次听到这个字眼,想问个清楚。


    燧烽对姜载容的问话避而不谈,和他说道:“金瞳官,你帮我们一个忙吧,我就告诉你最大的那张悬赏令是谁发的。你答应不答应?”


    “你先说什么忙。”他的确想知道是谁大费周章要收他的命,死的不明不白实在太憋屈。


    最大的那张?还有小的?想抓他的人到底有多少。


    这么多灵石不如给他,没准他哪天想不开了还能自己去送死。


    “过会蛊毒发作时,我们兄妹俩会异常痛苦,死状凄惨,我们不想这么死掉,担心就算上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


    赤霄握住燧烽的鹰爪,接话:“恐怕还要带着这种痛苦的记忆转生到下辈子。所以我和我哥想让你在我们毒死前,杀了我们。”


    “我现在就可以杀你。”管他们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姜载容眼里通通都只是在拖延时间。


    “别别别金瞳官,金哥哥,金大仙,现在还太早了,我话还没讲完。还有,这钱你拿着。”


    燧烽从怀中取出一个被紧紧束住的袋子,递给姜载容,“里面就是钱,没暗器,别怕。我们可以申请后事服务吗?”


    一提到钱,姜载容的脸色稍霁,“很贵,看你出不出得起我的出场费。”


    姜载容瞥了眼那个有些其貌不扬的袋子,接过来打开一看,然后重新束上,揣进自己怀里,“看我心情。”


    看来金瞳官很满意这个数目。


    这钱原本是他们兄妹两为那间铺子攒的,妖死如灯灭,有再多的钱也带不走,换得一个临终体面也算是不枉费。


    金瞳官没问是什么蛊,也没问他们何不自己自戕,更没问为什么会这么坦然地买卖死刑。


    真是体贴啊。


    眼下一方想杀妖,一方自愿被杀,和和美美,金瞳官没必要去拒绝白得的好处。


    只是可惜了那铺子,难得一见的好地段……


    燧烽掩去眸底的哀色,弯眼笑起来,“爽快。哎,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金瞳官。你明明是个这么漂亮的炉鼎,怎的性格这样狠厉……”


    但在看到姜载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以及自己已经流了满胸膛的血后紧急住了嘴,讪讪笑起来,“对不起我不说了,刀,可以拿远一点吗,还是有点痛的,谢了。”


    “哥哥你做什么啊,金瞳官大人一看就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他啊,这时候得偷偷跟我说,我喜欢。”


    赤霄有些嗔怪地看着燧烽,又扭头看姜载容,目光中含义很多,“当我知道金瞳官杀了那黄鼠狼时,我就知道金瞳官至少不会是个坏人,我们兄妹也从始至终都没想杀了他。”


    赤霄根本不在意姜载容有没有信,自己想说便说了,“临死前得见金瞳官姿容,一生难忘,死而无憾。我也活不了多久了,现在便告诉你吧,其实……”


    话还未说完,她突然呕出一大口黑血,淅淅沥沥地淋在自己身上。


    “呃啊!好痛…!”赤霄牙齿将红唇都咬烂,痛呼声被堵在喉咙里,不停发出咕噜咕噜的水泡声。


    露在衣领外面的血管虬结,像是有长虫生卵,根根暴起,不断涌动。


    “哥哥……救、喝呃——救我……霄儿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