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妈不让啃老 作品

9. 第 9 章

    说着,常兼安还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添茶,整整一壶即将见底。


    有那么渴吗。


    姜载容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片刻后说:“姓名不知,身份不详,只知他实力不低,善使咒术。”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那枚飞鸟墨玉,但姜载容下意识地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直觉一旦暴露,结果或许并不会如他所愿,反而会招致祸端。


    他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明明什么迹象都没有,也是自己主动有求于人,信息越多找到人的概率越大。


    但他的潜意识已经救过他许多次。如果连自己都不信任,他将一无所有,活不到现在。


    常兼安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咒术?兄台从何得知,可是在他手下吃过亏?”


    常兼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目光中带着仿佛看透什么的深色。


    姜载容哪里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他没有气炸就不错了,当着常兼安的面翻了一个白眼。


    他咬着牙瓮声瓮气儿地回:“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还有刀还我!只需要给我找到人,别的用不着你。这是其中一个人,另一人我现场画。”


    那双琥珀金瞳如沸腾岩浆翻涌,眼尾处隐隐泛起病态嫣红,红黄白三色交织,长睫不住颤动,显然气得不轻。


    常兼安放下茶杯,依言慢吞吞地将刀还给他。


    他怕金瞳官给自己气过背去。


    见人毫不客气地抢回自己的刀,气哼哼地揣回腰间后,常兼安才态度兴味地坐直身子。


    “今日竟能识得兄台画技,真是有幸。那便请兄台画来看看。”


    他走到墙角的红木柜前,从中取出几支毛笔,在仔细检查笔尖完好后,才将宣纸和毛笔端至桌上,用镇纸压好四角。


    “请允许我为兄台磨墨。”常兼安进退有度,有条不紊地捧出一方小巧端砚,接着端起一旁的茶壶,缓缓倒入。


    水流如丝,不溅分毫,常兼安对力量的控制可管中窥豹。


    姜载容眼神微变,也没有多余的动作,静静看着他匀速研磨墨锭。


    每一下都平稳有力,茶香混着淡淡墨香逸散出来,墨汁逐渐变得浓稠。


    “寻常茶水不可磨墨,但此墨为犀墨,色黑而抗损,兄台不必顾虑茶墨问题,我于书画保存之道钻研颇深,尽可放心将画像交予。”


    整个过程中,常兼安表现地温文尔雅,一般有这种姿态的不是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惯会使活的书童。


    仔细看来这间屋子的装饰,无一不精巧细致,用料瓷实,难以想象是怎样顶级世家手指里漏出来的金银,才能养得出这样的书童。


    见他一头黑发束起,搭配银色束带大气且有古韵,一袭素白绣暗纹长袍,领口设计简约,腰间束着黑色细带。


    交谈时也尽显温和儒雅之风,注重礼仪和举止,这等贵气只能是主人家的公子少爷。


    姜载容的面色越来越不善,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不好好继承家业,出来做行走在生死边缘的悬赏猎人干什么。


    大多数人选择去做赏金猎人,不是因为心之所向,而是因为没有选择,没钱吃饭就是死路一条。


    这种公子哥有饭不会好好吃,浪费自己得天独厚的条件,真是任性得让人嫉妒。


    注意到姜载容不善的目光,常兼安轻笑起来,轻拈毛尖,而后微微欠身,手臂前伸,将笔递到他手中,“兄台,请。”


    他的笑容实在太得体从容,弧度仿佛经过精心丈量,让姜载容这个直觉型莫名涌起一阵寒意。


    笑的真难看,像戏台上的白面脸谱。


    姜载容瞥了一眼他摘下来的面具,心中腹诽,摘了跟没摘一样。


    让他想起那个蛇妖。


    那蛇妖皮囊同样惑人,但远没有眼前这人这般收敛,笑起来时眼中的贪婪与狡黠毫不掩饰,是一只已经把自己毒牙明晃晃露出来的蛇。


    而常兼安笑意却始终未达眼底,藏着让人难以窥探的心思,如同改变身体的颜色和形状、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的章鱼。


    这种深不可测,比起蛇妖的直白放肆,更让姜载容不爽,非常想要骂人。


    常兼安仍旧保持着不变的笑容,那只笔静静放在姜载容面前。


    大有他不拿,便不会收手回去的意思。


    姜载容最终还是别扭地接过毛笔,蘸了蘸墨,开始在白纸上歪歪扭扭地游走。


    他只是脾气不好,不是脑子不好,眼下有求于人,他不得不按捺一下脾气。


    俗称柿子专挑软的捏,撵狗撵个慢的追。


    这也是姜载容明明被人踩了痛脚,却还强忍着没有发作的原因。


    他动作认真,身姿笔挺,身躯隐匿在宽大斗篷之下,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执着画笔。


    脉搏跳动活泼,皮肤并不算细腻,反而带着些常年握刀的粗糙,从白肉底下弥散出难以言喻的男人味。


    这只手看起来非常不错,摸起来同样不错。且因为其主人太过不拘小节,以至于连这种小动作都没能发现,让人回味无穷。


    每一次动作都会带动手上的青筋和软骨,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指尖泛着有些病态的微青。


    看来身体有些隐患,平日里的生活应是不成问题,但或许会在夜半时身冷畏寒,是病根还是伤势?


    常兼安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不明显地遗憾叹气,最终落在露在外面的琥珀眸上,若流淌熔金,澄澈却拒人千里之外。


    这样见之难忘的美丽颜色,要是也遮去了的确可惜。


    这人每每出现,都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夺目的黄金瞳。


    通身没有让人喘不过气的强大威压,却总能完成那些寻常猎人难以企及的任务,效率很高,行踪不定,反跟踪意识极强,为人低调。


    且他根本不在同一个地方久留,只要在某个悬赏处做了几次悬赏令后,那处的人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些每日等在酒馆里的赏金猎人,有一半是想知道他的身份来历,剩下的一半便没那么正经了。


    想一睹他藏在斗篷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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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真实容貌。


    因为哪怕是看不到他的脸,单是通过他那连斗篷都藏不住的通身气质与身段,以及漂亮到看一眼就晕眩的琥珀眼睛,就足以让人遐思。


    ——究竟是怎样一张面孔,才能配得上这双眼,不显得黯然失色。


    而越是藏着掖着,越是让人迫切地想要一探究竟,哪怕原本只有五分的容貌,也可以被幻想成八分。


    许多人曾把他放入悬赏中,求他的姓名,求他的画像、喜好,或者求他的家室,甚至是用过的物品。


    千奇百怪,赏金都还意外的高。


    但奇怪的是,他看似独来独往、不与任何势力沾边,可每次有关于他的悬赏令一旦发出,没有多久就会被下掉。


    那些悬赏令往往无疾而终,像是有人在他背后护着似的。


    不过最近那股力量好像消失了,给所有人一个即将放弃金瞳官的前兆。


    这更加让人垂涎,因为信息缺失又常常提起,他人便用“金瞳官”来指代他。


    “金瞳”也称“金童”,“官”同“倌”,如同用“玉女”来代指花楼中的姑娘。


    这种反差感往往带着点戏谑和贬低的意味,每每提及都难免有些暧昧和隐晦,狎昵之意溢于言表。


    但常兼安的反差感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一个表现得十分不近人情的暴躁年轻人,却和年画上抱着鲤鱼穿着肚兜的胖仙童联系在一起。


    别人家的胖仙童是天上钦点的仙官,负责可可爱爱地祝福地上的老百姓们来年安康。而这位金眼胖仙童可能会抡着鲤鱼,龇牙咧嘴地把所有欺压百姓的妖怪全部拍飞。


    完事了还要别扭地拉一下自己胖乎乎圆滚滚肚皮上的肚兜,瞪着眼睛骂骂咧咧:“干嘛啊!每年都要我来祝福烦不烦,给我年年有余财源滚滚好了吧!听到没有,没有听到就算了!”


    他很喜欢这个形象,这让他觉得有些可爱。所以在第一次听到时,便对金瞳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期待与他的胖仙童见面。


    那日也是因着问道中的消息,提前在酒馆中等待了许多天,才等来这位金瞳官。


    然而,随着姜载容笔尖在纸上滑动,常兼安的表情逐渐变得古怪。


    他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想笑又因不合规矩而强行憋着,只能轻咳两声来掩饰。


    画中小孩的脸歪歪扭扭,鸭蛋眼、土豆鼻,嘴巴更是畸形如辣椒。


    和上一张画不相上下的抽象,两人互相配合,能勉力完成三菜一汤。


    常兼安看着这幅画,以手抵腮强忍笑意:“这……这便是兄台要找的第二个人?”


    姜载容点了点头,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画得有多稀巴烂,还不耐烦地解释道:“这是我弟弟一百。这幅画画得不太像,但已经有他三分神似,足够找人了。”


    姜载容边暴躁说话,边用看傻子的眼神睨着常兼安,用这种方法暗戳戳地嫌弃他。


    常兼安努力保持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嗯,样貌很……有特点,名字也是易于记忆,可是有什么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