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漏日 作品

第73章 假白月光小仙鹿(三)

 一道炽热的吻封住了唇齿。

 无助的小鹿被困在魔尊的怀抱里,被捏着下巴,细长的脖颈露出好看的线条,衣衫渐渐凌乱,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来。

 他握住那一双银白细腻的脚踝,指腹微微摩挲着,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足尖。

 小鹿的耳朵尖烧红。

 刚想说点什么。

 猛然一下,仰起脖子,泪水弥漫上清澈的眸子。

 眼神里有些迷茫,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登时膝盖打颤,半空中圆润的脚趾都微微蜷缩起来。

 精纯的法力一点点渡过来,可时雾却不住地摇着头,“不……”

 魔尊唇角微微勾起。

 这个人他心心念念了整整三百年,日思夜想,看到他的一瞬间,那种暴涨的占有欲几乎已经将他完全淹没。

 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小鹿哭的可怜,额头上若隐若现地依稀可见一双雪白的鹿角。

 魔尊倒是说到做到,并没有十分大力地征伐。

 并且等到修为渡得差不多了,就停住,紧紧地将那不断哭泣的人抱在怀里,“好了,好了……”

 嘴上哄着,可却没有真正离开。

 时雾别别扭扭地将头埋在他怀里,也不敢挣扎乱动,咬着嘴唇忍耐着。

 忍了好会儿,那人还是一脸餍足地将自己裹着黑色的衣袍抱在怀里,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时雾就是再崇敬他,此刻也忍不住哭闹起来,“可以了……可以了吗?”

 推拒的动作都如此软弱可怜,不知道这样更会让人想要欺负么。

 魔尊低低地笑了声。

 再亲了亲他的额头,“嗯。”

 “都听你的。”

 魔尊有些担心小鹿被吃掉会发脾气,想着该怎么哄一哄他。

 结果,怀里人不哭了以后,就把眼角的那点泪珠自己抹了个一干一净。

 还打了个哭嗝。

 “谢,谢谢魔尊大人……为我疗伤。”

 又甜蜜又餍足的心情不断冲刷着他的心脏。

 他忽然觉得,整整三百年的煎熬痛苦都不算什么了。

 因为此时此刻,他终于得到了他的心心念念的爱人。

 虽然爱人笨了点。

 但是,这种傻气直勾得人抓心挠肝。

 “不用谢。”

 魔尊唇角勾起。

 经过这一次不上不下的‘双修’。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似忽然之间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小鹿为了感谢魔尊给他疗伤。

 还特地做了灵露羹,每天一碗,端来给他。

 一人之间关系猛的拉近一大截。

 可小鹿却变得繁忙起来。

 婚期将近,魔尊却听说这只小鹿每天都得下凡尘去,想来是贪玩。

 魔尊每天与这小鹿同塌而眠,像是一只野兽想要通过不断地贴贴,将气味都沾在心爱的伴侣身上以获取足够的安全感。

 他也想把人一直留在长生殿,这样想见他时随时都可以。

 可小鹿生性活泼,他也不愿拘着他,惹他不开心。

 魔尊自认是一个从不亏待自己的人,无论是杀欲,还是野心,他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抓在手里,想体会的痛快,就会酣畅淋漓地尽兴。

 但是,在面对这只小鹿的时候。

 他尽可能地收敛着自己的锋芒,全心全意,满是忍耐地一点点靠近他,守着他。似乎这样就已经足够幸福。

 原来这便是动情。

 马上就到时雾的生辰,见他如此喜欢凡尘。

 魔尊决定带他去凡间走一趟,一起瞧瞧那俗世烟火气。

 讨他开心。

 小鹿换了一身俏丽脱俗的竹青色小挂衫配着精致的珠玉冠,一看就像是哪家府里跑出来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而魔尊则是更沉稳些,一身墨色的长袍,比天潢贵胄气度更甚。

 茶楼一楼下面就是河流,时雾一低头就能看到许多人在放花灯祈福。

 时雾咬一口甜糯的糖人,他似乎没想到魔尊愿意陪他来人间闲逛,“虽说鹿还是得吃草的,可这糖人实在好吃,若是能一次吃一百颗便好了。”

 “贪心。”

 魔尊伸出手,给他嘴角沾上的彩糖擦了擦。

 若是他不看着。

 这只鹿早晚得把自己撑死。

 时雾两颊绯红,“我本就是只贪心的小鹿,莫非,你以为鹿都是好脾气好性子,任人欺负的嘛。”

 难道不是么。

 不然是哪只笨仙鹿,被人哄得吃干抹净了,还怯生生地跟他道谢。

 明明三百年前,费心费力救了自己的人是他。

 三百年后,被哄得不知所以,以身相许的,还是他。

 魔尊端着杯茶,笑而不语。

 这样傻乎乎的仙鹿。

 若是落在别人手里,还不知得吃亏吃成什么样。

 “凡尘人生老病死,人生苦短,哪怕是成了亲,也只是短暂地相守。”

 时雾看向那些形形色色来往的人群,不知心底在想些什么,似乎藏着一肚子话想说,“仙魔就不同。”

 魔尊唇角的笑意微微僵住。

 他这话什么意思。

 莫非,这只懵懂的小鹿不怎么情愿和他成亲。

 “哦?”

 魔尊声音微低,“看来你这段时间来人间游玩,颇有些感触。”

 小鹿点头,脸颊粉扑扑的,“魔尊应该很少来人间,可能不知道吧。人间的凡人夫妻,也是会和离的。”

 魔尊眼神渐渐暗沉。

 天族战败,将他当个和亲地礼物送来魔尊身边。

 自己也的确从没问过他是否是真心愿意,还是为了两界和平。

 难道说。

 他对这样的“和亲”十分不满。

 所以,成亲都还没成,就在这里跟他讨论什么和离不和离。

 魔尊面色晦暗,心里头慢慢地焦躁起来。

 也许,今天他不该带时雾来人间走动。

 “那又如何。”

 商祺跟随魔尊数百年,一下就听出魔尊语气中的郁闷。

 脸色有些紧张,开始给小鹿使眼色。

 可小鹿始终望着外面熙攘的人群,根本不看气氛。

 向来活泼懵懂的人,此刻竟好似有些感怀,也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我们成亲的话,也不像是凡人,行个礼数便是算完。”

 “是要结道侣印的。那可是……可是魂魄上的法印。”

 小鹿说话慢吞吞的,拖长了尾音,像是有些惴惴然。

 搅弄着衣袖,似乎要把憋了很久的话说出口。

 魔尊渐渐没了耐心。

 他这是不想结印?

 眉心魔纹渐显。

 不管时雾愿不愿意,他是娶定了。他甚至根本不想听到时雾即将说出口的刺耳的话。

 现在想反悔。

 他绝不同意。

 若是这只笨鹿现在提出要悔婚。

 他便要以九重天为威胁,说什么也要胁迫他结这个亲!

 “所以?”

 天色不知怎么略略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雨了。

 街上的人行色匆匆起来。

 时雾终于将头转过来,看向眼前器宇轩昂的魔尊大人。

 “所以,尊上,你我若是成亲,那可就是千年万年的事。”

 “你可不能……反悔啊。”

 时雾含含糊糊地咬着小糖人。

 “我,我可以天天给你做灵露羹,也可以,每天都给你暖被窝,你……”

 话音未落。

 手里剩下的两根小糖人啪叽一声掉在桌子上。

 旁边的护法登时脸色惊住,“尊……公子,这——”

 魔尊眉头轻皱,将时雾抱在了怀里,将人死死地禁锢在怀抱中低头就直接吻了上去。

 这次,他不断地啃噬这他的唇珠,撬开他的唇齿。

 几乎要吻得他喘不过气来。

 时雾窝在他怀里,哼哼唧唧了小一会儿,身体渐渐绵软下去。

 魔尊知他脸皮薄,将人搂着扶稳,去了不远处的酒楼。

 哪里知道走到在半路上经过一处花楼时,门口的招待竟认出了时雾,远远地就朝着他挥手,“薛公子!这不是薛小公子吗!”

 魔尊阔步停顿,看到怀中人脸色顿时爆发出一阵掩盖不住的绯红,耳朵尖像是要烧着了一般,拿着魔尊的袖子挡脸,“认,认错了!我,我不姓薛!”

 “不是薛容公子吗?”

 那人疑惑,“是薛公子吧,您都来这儿三年了,小人怎么会认不出呢。”

 啊,早知道就该取个完全不同的名字,为什么要一顺口就编谐音!

 魔尊的背脊渐渐僵硬,冷厉的目光扫过那花楼姑娘,闻着扑鼻而来的脂粉气,脸色登时就黑了起来。

 目光下挪,盯着怀里人,紧了紧牙。

 刚刚的好心情一扫而尽。

 什么兴头都没了。

 “你这几日来人间,是到此处玩儿来了?”

 时雾羞红了脸,“我,我……”

 “薛公子先请进,今日海棠姑娘有空的,念叨了薛公子一个多月了,您可总算又来了。”

 “胡,胡说,我没——”

 哗啦。

 一小袋金叶子抛在那招待手中,魔尊眼风寒凉,“让她上来,还有,这三年伺候过薛公子的,都叫过来。”

 三年。那便是三天前开始的。

 好大的胆子。

 他纵着他来人间玩乐,他便是玩这些?

 越是怒火高涨。

 他的脸色反而越是沉静,看不出什么戾气。

 可外头却猛然下起一阵瓢泼大雨。

 “哟,下雨天,留客天。”海棠姑娘从楼上缓步而下,“薛小公子这是想走吗,嗯?还带了位朋友。”

 相貌不错,在人间可以算得上倾国倾城了。

 莫非。

 他等了三百年的这只小鹿,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不是。

 魔尊脸色沉郁,外头狂风骤起,竟刮倒了路边那颗百年榕树,呼啦啦好一声动静。

 他的下颚紧绷着。

 商祺几乎能够预想到,今日这丽都王城怕不是都得被血洗一遍的惨状。

 怕是国运从此都得被影响。

 好容易进了厢房里,那姑娘给一位倒了杯茶,倏然将时雾人拉到屏风后,魔尊手心燃起一团暗火。

 却听那姑娘找个机会压低了声音问道,

 “莫非,这便是你的心上人。”

 “三年了,你们还没成婚呢?”

 声音已经压成了气音,可在远处的魔尊不是凡人,一下便听入了耳。

 手心的暗火熄灭些许。

 时雾眼神闪烁,两颊红得仿佛要滴血。

 “嗯……嗯。”

 “这……确实有些奇怪。”

 魔界一日,地上一年。

 怕是你们百年入土了,我们还未成亲呢。

 时雾不好解释,只能又点点头,“姐姐别说了。今日,我便……便先走了。”

 “你生得如此绝色,哪里还需要像我学什么‘御夫之术’……即便是你家穷些,也无妨。姐姐我看人很准,他定是一早便瞧上你了,你呀,不用担心他不肯娶你,定是他心里还有些旁的打算才……”

 外头的雨渐渐停下。

 雷也不劈了,风也不刮了。

 连月亮都出来了。

 那只偷偷到人间‘最能抓住男人心’的烟柳花巷里,想要学学怎么‘长久留住夫君心意’的傻小鹿,此刻正缩着脖子,坐在屏风后,不敢出去见人。

 那漂亮姐姐理了理他的束发,“弟弟生得这般好看,谁见了不动心。不过,弟弟的眼光倒是真的也非凡俗,此人……”

 屏风外,魔尊淡声道,“雨停了,便走吧。”

 时雾讷讷然跟上他的步子。

 抬头的雨刚下完,地上都是潮湿地,时雾心不在焉,好几脚踏错了,鞋面上都溅上了水。

 他提着衣摆,看着脚尖,面露难色地不肯再走。

 活像是心虚似的。

 见他不走了。

 魔尊缓缓回头。

 “御夫之术?”

 果,果然听到了。

 “我,我没有。”时雾结结巴巴,像是被戳破野心的小坏鹿,“我没有想驾驭尊上,我,我没有,我不敢的。”

 魔尊似乎并未觉得被冒犯。

 只微微抬起下颚,眼风扫过目光怯怯的小鹿。

 “那你这几日,学得怎么样啊。”在这位凡人看来,他是已经讨教了‘三年’,都没能成婚。

 可对他而言,他才刚刚‘拜师学艺’三天。

 哪儿能这么速成啊。

 时雾吓出了一卷毛绒绒的鹿尾巴,圆润地撑着他的衣摆,不安地抖动两下,“还,没学到什么呢……”

 这不就被抓了个正着。

 时雾的脚尖湿湿的,便抬起脚,“尊上……”

 一阵暖风吹过足尖,很快将那点湿润吹干。

 再一拂袖,整条街道的青石板路都干透了,一片水洼都没有。

 时雾吓出了一卷毛绒绒的鹿尾巴,圆润地撑着他的衣摆,不安地抖动两下,“这可是在人间,你可不能随便发脾气啊。”

 “我在你看来,就是这么暴戾?”

 时雾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不,您是魔尊,自然是顶顶厉害的,我是怕您一不小心伤到这些无辜的人……”

 有意的讨好恭维,谁听不出来。

 老土,但有效。

 魔尊的脸色终于稍稍好看些。

 魔尊带去了河边上,刚刚下过一场雨,许多人收了伞,又出来放花灯。

 他没再揪着刚刚那件事不放。

 “今日是你生辰,可有什么愿望。”

 “生辰?”

 时雾愣了愣,随即显露出明媚的笑意,在他身边绕了一圈站定,“原来你今天带我来人间,是在……给我过生辰吗?”

 他作为一只山野里的小鹿,从来不知道生辰是需要庆祝的。

 三百多年来,也没人给他过过。

 “不然?”

 “你,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啊。”

 魔尊似乎被小鹿这个傻问题逗笑了。

 彻底恢复到之前温柔的模样,轻轻刮了刮他的鼻梁,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

 “想好愿望了吗。”

 还能许愿。

 可是,凡人是向神仙许愿,那仙呢。

 “仙……也可以,许愿的吗。”

 人间的河流,应该经不起上重天小仙鹿的愿望,会折损福气的。

 话音未落,只见魔尊漆黑的眼底闪动着鎏金的光芒。

 轻轻一挥手,煞气横生。

 河岸的荷花灯都被吹出老远,月亮被乌云遮住。

 满河的澎湃魔气。

 河神的低微修行压不住上重天小仙鹿的愿望。

 他的魔气可以。

 魔尊将荷花灯放在他掌心,眉目沉静,“本尊说可以,便是可以。”

 花灯漂亮,那一盏小小的灯火暖着时雾的掌心。

 抬起头,魔尊丰神如玉,也正低头凝视着他。

 [希望,可以和喜欢的人永远生活在一起。]

 一阵风将时雾手中的布条吹起,稳稳落在他宽大地手掌间,修长的手指轻卷着布条,问,“你喜欢的人是谁,怎的不写清楚。”

 “那尊上呢,尊上喜欢的是谁。”

 魔尊捏了捏他沾着墨的脸颊,“你。”

 脱口而出的一个字,却让时雾心底像是蓦然漏了一拍。

 火树银花在不远处盛放,亮如白昼。时雾讷讷然将花灯放入河中,承载着小仙鹿愿望的花灯渐渐将河里的煞气耗尽,遮住月亮的乌云也随之散开。

 “你无需去学什么,讨我的开心。”

 “天上地下,六界芸芸,我心里都唯你一人。”

 面对着他的凝视,魔尊搂着他纤细的腰,将他带入怀中。

 时雾的心脏慢慢跳动起来。

 他活了三百多年,从来都只是一直为生计忧愁的小鹿,他需要想怎么样才能在上重天活得更好,怎么样才能照顾好那些蓬莱仙洲的小花灵们……

 包括和魔尊成婚,他也是觉得,他需要找一棵可遮风避雨的大树。

 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来到他身边。

 可是。

 现在,魔尊大人却说喜欢他。

 他此刻的神情实在太过专注,让小鹿一瞬间几乎忘了,他并不是这位魔尊大人的真正的白月光。

 “你,你确定,你喜欢的是我吗。”时雾有些不确信地问,“是眼前的,这个我吗。”

 魔尊莞尔,“我确定。”

 时雾抿了抿嘴,两颊泛起些许红晕。

 喜欢我,才忍痛削龙鳞做扇子给我吗。

 喜欢我,才送我鲛纱羽衣,送我仙草,送我吃不完用不完的那么多礼物的吗。

 喜欢我,才为我治愈法力损耗,陪我到人间一起过生日的吗。

 那一日,他冒险偷来的好像不仅仅是一块信物。

 不仅仅是泼天的尊荣与享用不尽的宝物。

 还有……这个人的心。

 时雾第一次产生了某种迷茫。

 ——难道说,爱情,也是可以像那块暖玉一样,是可以偷来的吗。

 时雾圈住魔尊的腰,又化作一团软腻香甜的小年糕,紧紧贴在那人的身上。

 “我们成婚吧。”

 “以后千年万年,我们都要在一起的,好不好。”

 魔尊呼吸微微一滞。

 呼吸渐渐滚烫起来。

 三百年了。

 他终于找到了这个人,他终于……能够和他所爱之人成婚。

 他极其轻柔地,在时雾唇上落下一个吻。

 “好。”

 当天晚上。

 时雾许愿之后,魔尊带着他回了魔界,长生殿寝殿内门窗紧闭,昏暗却温暖。

 他开始身体力行地教这只小鹿,真正的‘御夫之术’。

 确切地来说。

 是‘御龙之术’。

 这刚一开始,时雾的眼泪珠子就一颗颗滚落下来,砸在那人身上。

 他腿打着颤,根本坐不稳。险些就要直接一贯朝后栽倒下。

 还好,魔尊赶紧将他扶稳了。

 偏偏魔尊还问他,“这御术,怎是旁人能教与你的。还得一点点地自己琢磨才是。”

 时雾满头大汗,就算有一双手撑着他,他还是受不住,“不,不御了……”

 浑身都透着娇娆的薄粉。

 等到终于坐下,身体已经软得只能趴倒在魔尊身上,不住地呜呜咽咽。

 “不……我要下来……”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骑在玄龙身上的。”

 时雾哭得更厉害了。

 我,我知道啊。

 可是——

 这份殊荣……我真的,承受不起。

 不想学了,不愿学了。

 他本就是一只修为不高的小鹿,怎么,怎么‘驭龙’啊。

 你这是在为难我这只小仙鹿!

 他可怜兮兮地掉着金豆豆,哭得鼻尖都是红彤彤的,又不敢抱怨。

 可有时候,不是他瘫软着就能过去的。

 很快,鹿不动,龙动。

 时雾一瞬间紧紧抱住他的脖子,额头不受控制地被逼得长出一对漂亮的鹿角,仙气四溢。

 小尾巴也冒了出来,软乎乎一小团,也是雪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