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牛岛实常太衰还是约翰运气太好,他们原本是打算等到日军过了一半的时候将日军拦腰截断的,就这样好巧不巧的刚好拦到了牛岛实常的指挥部。
虽然约翰并不知道自己钓到了一条大鱼,但看着以那辆轿车为首的由数十辆卡车和轿车组成的车队,不用想就知道那肯定是日本人的重要目标。
装甲兵们没有丝毫的迟疑,一边用机枪扫射着四散奔逃的日本兵,一边驾驶着谢尔曼坦克那庞大的身躯横冲直撞。
一辆高速行驶的谢尔曼坦克丝毫没有减速的意图,它那沉重的钢铁履带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从一名试图匍匐躲避的日军士兵腰部碾过。
“咔嚓——噗嗤!”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与脏器被挤压爆裂的闷响混合在一起,清晰可闻。
那名士兵的身体瞬间被压成两段,上半身还保持着惊恐圆睁的双眼,嘴巴无声地张合着,似乎想发出最后的惨叫,但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已经从他的口鼻中汹涌而出,形成一滩黏稠腥臭的深红色血泊。
他的下半身则完全变形,骨盆碎裂,双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与泥土和鲜血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履带碾过之后,只留下一道深深的、浸透了血肉的辙印。
在远处,有一群日本士兵在一名少尉的指挥下试图组织起一道简陋的防线,他们架起九二式重机枪对着坦克徒劳地射击,但7.7毫米的子弹打在谢尔曼厚重的装甲上,只能溅起一串串无力的火花,连一丝划痕都难以留下。
“目标,日本猴子的机枪阵地!给我碾过去!”
约翰指挥的谢尔曼率先冲了过去,炮塔上的12.7毫米勃朗宁大口径重机枪疯狂扫射,将阵地上的日军扫得东倒西歪。
一个重机枪小组的几名士兵甚至连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密集的弹雨撕成了碎片。
随后,一发75毫米高爆榴弹准确地命中了这一小撮试图集结反击的日军。
橘红色的火球猛然膨胀,剧烈的爆炸冲击波将他们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般撕扯抛飞。
一名日军士兵被冲击波直接掀到半空,他的身体在空中不自然地翻滚扭曲,一条胳膊齐肩而断,断口处血肉模糊,森白的骨茬清晰可见,鲜血如同喷泉般向外喷涌。
他重重地摔落在十几米外的泥地里,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只有那只断臂还孤零零地掉落在爆炸中心附近,手指微微蜷曲,仿佛还想抓住什么。
在他旁边的另一名士兵则更为凄惨,他似乎被爆炸的破片削去了半边脸,从额头到下巴,血肉模糊一片,一只眼球不翼而飞,留下一个黑洞洞的眼眶,另一只眼睛则惊恐地凸出,混合着鲜血和脑浆的黏稠液体从创口不断渗出。
他双手胡乱地在脸上摸索着,发出野兽般凄厉而绝望的哀嚎,那声音穿透了炮火的轰鸣,令人不寒而栗。
就连身上的军装也被爆炸引燃,火焰贪婪地吞噬着他的身体,很快,他就变成了一个在地上痛苦翻滚的火人,焦臭的气味弥漫开来。
日军彻底被打崩了。
士兵们丢盔弃甲,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一些绝望的士兵甚至试图用绑着集束手榴弹的竹竿去攻击坦克,但往往在靠近之前就被坦克上的多挺机枪打成了筛子,徒劳地引爆一团团烟火。
整个战场化为一片混乱的屠场。
约翰指挥的坦克营如入无人之境,肆意地切割、蹂躏着日军第二十师团的行军队伍,将他们的撤退彻底变成了一场灾难性的溃败。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柴油混合的刺鼻气味。
约翰从炮塔钻了出来露出半个身子,举起望远镜,镜片在硝烟弥漫的空气中微微反光。
视野中,是如同被巨型犁耙翻过一遍的土地,到处都是燃烧的车辆残骸、散落的武器、以及姿态各异的日军尸体。
一些尸体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挣扎姿态,有的手臂伸向天空,仿佛在无声地控诉;有的则蜷缩成一团,试图保护自己脆弱的腹部,却依旧被无情地撕裂。
远处,几名跟随坦克的步兵正在用手中的伽兰德步枪和汤姆森冲锋枪对着那些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进行补枪,短促的点射声此起彼伏,每一次枪响都意味着一个痛苦灵魂的彻底终结。
“坦克营二连……向东推进三百码,清剿任何残余抵抗。步兵赶紧检查那些被击毁的卡车,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回收的情报或者物资。
坦克营三连,保持警戒,注意两翼,防止有漏网之鱼从侧面偷袭。”
约翰的声音通过通话器传出,即便在这么混乱的战场,他依然努力保持着冷静。
就在在约翰冷酷指挥坦克营进行战场清扫的同时,那些侥幸在第一波突袭中存活下来,并且暂时逃脱了死亡之握的日军第二十师团的残兵败将们,正经历着地狱般的绝望与混乱。
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指挥体系,此刻早已支离破碎,如同被巨石砸烂的瓷器。
即便身为师团长的牛岛实常此时也好不到哪里,他乘坐的轿车早已被丢弃,身边的护卫也跟他们走散了。
脸上沾满了黑色的硝烟和不知是谁的血迹,他的一只耳朵在刚才的爆炸中被震得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茫然地搀扶着断了左臂、血流如注的参谋长杵村久藏,踉踉跄跄地试图躲避着那些钢铁怪兽的追猎。
失血过多的杵村久藏整个人已经开始迷糊了,口中不断发出微弱的呻吟,脸色惨白如纸。
“杵村君……坚持住……杵村君!”牛岛实常嘶哑地喊着,但杵村久藏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军医……军医……”
他四下张望,试图寻找任何一名可以发号施令的军官或者医生。
然而,目之所及,尽是混乱与死亡。他看到一名少尉军官,正像疯了一样,挥舞着指挥刀,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大喊着“突击!天皇陛下板载!”,然后就被一串子弹给打成了碎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