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汝已有自保之力，那边去试试干掉你最厌...”
弗拉德三世满意地颔首，可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却是突然打破了古堡的寂静。
“叮铃铃...”
还不待弗拉德三世发言，间桐雁夜的身体已然猛地一僵。
知道这个隐秘号码的只有一个人......
远坂葵...
是葵出事了？!
“王，请恕我失礼。”顾不上其他，他匆忙行礼，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我必须去接这个电话。”
挚爱之人吗？
他在间桐雁夜的身上看到了真实的爱。
那是不计较得失、毫无虚伪的真实之爱啊...
如自己对主的爱一般。
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弗拉德三世优雅地挥了挥手表示许可。
得到了王的指令，雁夜自然几乎是飞奔着穿过长廊，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他的心脏...
虽然已经不再需要跳动，但此刻却依然仿佛是要冲破胸膛。
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颤抖的手指抓起听筒的瞬间，电话那头传来远坂葵压抑的啜泣声。
雁夜的面容瞬间扭曲，尖锐的指甲不自觉地刺入掌心。
“葵？发生什么事了？”
而电话那头，远坂葵的抽泣声断断续续。
“凛...凛她离家出走去冬木了...我本来不想麻烦你的，但是...”
雁夜的手指猛地收紧，听筒在他掌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那个总是活力四射的小女孩，那个葵视若珍宝的女儿...
“什么时候的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里的杀意已经掩饰不住。
“今、今天傍晚...”葵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我让她去厨房拿蛋糕...然后就...”
“可...”间桐雁夜下意识地追问，“远坂时臣呢？他不在家吗？”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传来一声啜泣。
“时臣他...”葵的声音支离破碎，“昨晚遭遇车祸...医生说...已经...已经是植物人了...”
“？”
间桐雁夜脸色一滞。
那个混蛋...
就这么丢下葵了？！
“葵，你待在家中别动，千万别来冬木。”间桐雁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马上就去找凛。”
“嘟嘟...”
挂断电话，间桐雁夜的面容已经完全扭曲。
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暴突，指甲化作锋利的骨爪。
而当他转身时，弗拉德三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猩红眼眸中闪烁着理解的光芒。
“王...”雁夜单膝跪地，“请允许我外出...”
“无需多言。”弗拉德三世抬手打断他，那幅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威严，“臣子合理的请求，身为王自然无所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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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一闪，莫武的身影出现在圆藏山的地下空洞中。
他双手插兜，黑色风衣的下摆无风自动，暗金色的眼眸扫视着四周黏稠蠕动的黑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老登，你还没弄好吗？”他懒洋洋地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我想回去了。”
此刻...
泽尔里奇正蹲在巨大的魔术阵前，银发乱糟糟地翘着，昂贵的法袍上沾满了黑泥的污渍。
他手里捏着一根闪闪发光的宝石杖，正咬牙切齿地戳着地面上那团不断蠕动的黑色物质。
听到莫武的声音，他头也不抬，只是太阳穴上的青筋又暴起了一根。
“你还好意思问？”宝石翁猛地站起身，法杖“啪”地一声戳在地上，溅起几滴黑泥，“你和那个Lacer打起来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差点没把整个冬木的地脉魔力搅成一锅粥！”
至于为什么是差点...
那当然是因为他出手稳住了地脉！
想到这里，泽尔里奇不禁嘴角一抽。
那些黑泥涌出来的话真能淹没半个霓虹了。
抑制力们不知道往里面灌了多少魔力，让里面黑泥数量简直是远超预期。
“哈哈哈哈。”
“那真是对不住你了，老登。”莫武耸了耸肩，一脸歉意道，“到时候送你出去的时候我下手轻点。”
“.....”
早已从莫武口中得知外出道路的泽尔里奇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真是...”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把法杖砸在莫武脸上的冲动，“要不是为了完成和你的交易，老夫早就甩手不干了！”
“所以到底还要多久？”莫武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踢了踢脚边的碎石，“这个世界越来越没意思了，冬木市的游戏都被我打通关了，连迦尔纳那个小太阳都被我送走了。”
泽尔里奇一脸惆怅。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脑回路。
明明是在进行足以影响世界根基的大事，这家伙却表现得像是在等外卖一样不耐烦。
“你以为这是在煮泡面吗？说好就好？！”泽尔里奇咬牙切齿道，“圣杯系统被污染的程度比预想的严重十倍！那些黑泥简直就像是一坨粘鞋底的狗屎，我刚清理完一部分，它们就又从地脉里涌出来了！”
“要不是我趁早将抑制力的魔力给分散走，到最后养出一个究极灭世大圣杯我想是真没问题。”
他说着说着，突然举起法杖，对着地面狠狠一戳。
一道璀璨的魔力光柱冲天而起，将新涌出的一团黑泥蒸发殆尽。
但很快...
又有更多的黑泥从魔法阵的裂缝中渗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咕”声。
“看到了吗？！”泽尔里奇指着那些蠕动的黑泥，声音里充满了无奈，“这都算和整个人类+星球的恶意对抗了！”
“要不是老夫技高一筹，换个人来早就被污染成疯子了！”
“算了...”泽尔里奇抬头望向天花板上的岩壁，无力扶额，“我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因为你想探索根源之外的新世界？”莫武好心提醒道。
“闭嘴！”泽尔里奇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叹了口气，“按照现在的进度，至少还要三天。”
“三天啊...”
“泽尔里奇，你知道我的三天等于什么吗！”莫武心疼道。
嘿！
泽尔里奇气极反笑，就在他准备输出之际。
“那个...两位...”站在泽尔里奇身后，银白色的长发垂落肩头，女人小心翼翼地举起手，声音轻柔得像是怕惊扰到什么，“请、请不要再争吵了...”
话音落下，那两道异样的视线便同时转头投来。
“泽尔里奇阁下年纪大了，情绪波动太大对身体不好...”她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试图缓和气氛，“而且，圣杯的问题确实很复杂，急躁也没用...”“好吧好吧。”
莫武耸了耸肩，语气轻松。
但他的目光却停留在爱丽丝菲尔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让爱丽丝菲尔莫名有些不安的笑容。
“说起来...”他慢悠悠地走近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爱丽丝菲尔小姐，你体内有剑鞘吧？那个名为阿瓦隆的东西？”
？！
爱丽丝菲尔瞳孔微微收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
他怎么会知道？
不，以他的能力，知道也不奇怪...
但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明明之前都毫不在意的...
“我对那个很感兴趣。”莫武和善道，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你把剑鞘给我，我...”他顿了顿，笑容加深，“帮你把卫宫切嗣安全地带回来，怎样？”
“反正...”
“圣杯的真相，你现在已经知道了。”
爱丽丝菲尔呼吸一滞，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切嗣？
他这是在威胁我吗？
“可以...”爱丽丝菲尔轻轻点头，声音虽然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但您一定要把切嗣安全的带回来！”
对她的答应并不意外，莫武反而是好奇另一件事。
“那saber呢？”
“以现在的圣杯来看，saber的愿望注定破灭，比起让她在实现愿望时追悔莫及，不如让她怀着憧憬退场。”爱丽丝菲尔如是道，“世界上肯定存在着一个能使用的圣杯，在默默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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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市的午后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商业街上，藤丸立香舔着手中的草莓冰淇淋，百无聊赖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她穿着宽松的卫衣和牛仔裤，橙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乍一看像个普通的高中生，但结合她那狂放不羁的姿态...
这到底是哪来的精神小妹...
“前辈，我们这样真的好吗？”玛修抱着装满食材的纸袋，有些担忧地跟在后面，“医生说您还需要静养...”
“静养？”立香翻了个白眼，用力咬下一大块冰淇淋，“再躺下去我都要长蘑菇了！”
“而且再说了...”
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玛修，“你以为我真的是出来逛街的吗？”
玛修眨了眨紫水晶般的眼睛，一脸茫然。
立香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正要解释，余光却突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金发，黑色外套，正一脸不耐地站在街对面的游戏厅门口。
“金皮卡？！”
立香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冰淇淋都差点掉在地上。
她一个箭步便要冲过去，却被玛修一把拽住了衣角。
“前辈！您的伤还没好！”玛修急得脸都红了，“而且那可是吉尔伽美什啊！”
“笨蛋！”
立香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玛修的额头，“你这两天都没看电视吗？他的御主远坂时臣已经变成植物人了！”
“？”
“前辈？”
“你不懂...”她压低声音，兴奋道，“这家伙现在就是个无主从者！我们当然要趁现在把他收服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今天出来逛街？”
“原来是这样...”玛修愣住了，随即露出愧疚的表情，“对不起前辈...我这两天确实没时间关注新闻...”
“那当然啦！”立香理直气壮地叉腰，“毕竟照顾我这个御主，是你理所应当的...”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发现玛修的表情变了。
紫发少女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燃起了危险的火焰，手中的购物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前、辈。”玛修一字一顿地说，声音温柔得可怕，“我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没时间看电视了。”
咕哒子心中浮现出一抹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后退半步。
“因为某个自称‘重伤员’的家伙！”玛修的声音突然拔高，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每天像条米虫一样瘫在床上！吃完就睡睡醒就吃！垃圾堆成山也不收拾！要不是我去莫武先生那‘乞讨，我们两个早就饿死了！”
“...”
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咕哒子想起自己这几天确实有点过分。
把吃完的泡面桶堆在床头，脏衣服扔得到处都是，甚至还在玛修打扫的时候故意把薯片渣撒得到处都是...
“那个...小茄子...”她试图萌混过关，眨巴着眼睛装可怜。
“不要叫我小茄子！”玛修气得脸颊鼓鼓的，“您知道樱小姐看我的眼神有多怜悯吗？她昨天甚至偷偷塞给我零花钱！”
立香蚌埠住地笑出了声，随即又在玛修杀人般的目光中强行憋住。
她正想再说点什么，可却突然发现街对面的金发身影不见了。
“糟了！金皮卡跑了！”她急得直跺脚，也顾不上和玛修斗嘴了，拉起她的手就往游戏厅冲，“快追！”
“前辈！等等！”玛修手忙脚乱地抱紧快要散架的购物袋，“让我先上啊！”
“我先上！”
咕哒子头也不回地喊道，心想这丫头怎么一直都这么死心眼。
她可是经历过数千年生死战斗的御主，区区致命伤算什...
等等，我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哪来的上千年战斗经验？
陡然一个失神，咕哒子愣在原地。
“嘭！”
绝望的玛修当即撞到了咕哒子坚挺的后辈，让购物袋里不断向下掉落胡萝卜和土豆...
不过这一撞倒是也让咕哒子回过神来时，但可惜眼前已经丢失了金闪闪的身影。
让她只能无奈低头，帮着玛修捡起了土豆。
“给你。”
接过一只小手递来的的土豆，咕哒子下意识地一抬头，却发现递土豆给自己的并不是玛修，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孩。
女孩大概六七岁左右，扎着双马尾，红色的外套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她正歪着头，用略带困惑的眼神看着咕哒子。
这孩子是谁？
咕哒子眨了眨眼，总觉得这张脸莫名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那个...谢谢你帮忙。”她试探性地问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我...”闻言，本想离去的女孩撇了撇嘴，双手抱胸，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
这傲娇的语气怎么这么耳熟？
咕哒子正思索着，玛修已经凑了过来，小声问道，“前辈，这孩子是？”
“不知道。”咕哒子摇摇头，随即又看向女孩，语气竟是难得的温和，“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想回答，但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开口。
“我叫远坂凛，道谢的话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