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陀花有毒 作品

第214章 痛觉共享十七道伤疤

时空岛的糖霜晚风卷着星墓的钟声,苏寒的护道甲突然在午夜发出蜂鸣。十七道半透明的裂痕从肩甲蔓延至腕部,每道裂痕深处都闪烁着细碎的光点——那是护崽船队十七位战灵的残魂,正隔着时空乱流向她发出共鸣。

“主上,末将们…撑不住了。”最先浮现的是左舷护法长老的虚影,他胸口贯穿的光洞仍在滴落糖霜,“护崽船沉前,我们把灵识刻进了您的护道甲鳞纹…”

苏寒的指尖划过第一道裂痕,剧痛如沸水灌进神经。她看见自己被吸入软糖漩涡的瞬间,护法长老正用身体挡住崩塌的灵舟,最后一刻还在调整护道甲的防御角度——不是护自己,而是护住她怀中糖糖的襁褓。

“娘亲!”糖糖从床上惊起,龙角上的糖纹与护道甲裂痕同步明灭。他看见娘亲指尖渗出血珠,每滴都化作小战灵虚影,捧着破碎的护道甲鳞甲啜泣:“他们的痛痛…在啃娘亲的骨头!”

护道甲突然浮现十七道伤疤纹路,像融化的焦糖在银鳞上蜿蜒。苏寒咬牙跪坐,发现每道伤疤都对应着战灵牺牲时的最后痛觉:掌纹处的焦痕是火灵修士燃烧灵核的灼痛,肩甲的冰裂是水灵长老冻结漩涡的刺骨,最深处的那道菱形伤口,竟与她三百年前在焚心谷承受的龙息反噬一模一样。

“原来…你们早就把灵识融进了甲胄。”苏寒握住糖糖发抖的小手,护道甲内侧的“苏寒护糖”篆文正在吸收战灵虚影,“十七道伤疤,是十七个护崽的誓言。”

糖糖的龙息本能地涌向阳间裂痕,却在触碰到菱形伤口时猛地缩回。他看见记忆碎片如糖晶崩裂:三百年前的焚心谷,娘亲正抱着襁褓中的自己跪在岩浆池边,护道甲的鳞甲片片剥落,露出底下被龙息灼穿的脊背——而那些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因为甲胄是魔尊的肋骨所铸,每道伤都会转移到铸甲者身上。

“不…这是爹爹的痛!”糖糖的龙角尖滴下金红血泪,裂痕深处浮现出幼年魔尊的哭脸,“娘亲当年替糖糖承受龙息反噬,却把痛觉藏进了护道甲的糖纹里…”

苏寒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甲胄深处松动。她想起在软糖漩涡坠落时,护道甲突然浮现的创世糖纹,原来那些纹路不是装饰,而是战灵们用最后灵力刻下的护崽咒文。此刻每道伤疤都在渗出微光,拼出十七句未说完的遗言:“小少主别哭”“主上的护道甲比神源更硬”“下次换我们抱小少主”。

“糖糖,用龙息顺着伤疤纹路画圈。”苏寒咬破舌尖,用血激活甲胄内的神源碎片,“这是战灵们留给你的护崽阵图,每道伤疤都是打开星墓密室的钥匙。”

六岁的小娃娃哽咽着点头,龙角在十七道伤疤上依次轻点。当触碰到菱形伤口时,护道甲突然爆发出刺目银光,苏寒的后背浮现出与糖糖龙角完全吻合的金色纹路——那是三百年前魔尊捏出她时,偷偷刻在神源核心的“痛觉共享”烙印:她承受的每道伤,都会化作糖霜储存在甲胄,最终由铸甲者,也就是魔尊本人,来一一承受。

“原来爹爹一直在替娘亲痛…”糖糖摸着苏寒后背的纹路,发现每道伤疤对应的星墓方位,都藏着战灵们的遗物:火灵修士的糖葫芦签、水灵长老的襁褓补丁、甚至还有左舷护法长老临终前没绣完的云朵纹袖扣。

护道甲的鳞甲突然发出脆响,十七道伤疤化作十七颗糖晶悬浮空中。每颗糖晶都映着战灵牺牲前的场景,苏寒看见左舷长老最后一刻在碎舟上画的,不是护道阵,而是糖糖啃糖葫芦的小奶脸;火灵修士燃烧灵核前,往她袖口塞了颗没化的草莓糖——那是她以为早就遗失的、糖糖满月时的礼物。

“他们根本不是战灵,是把命缝进护道甲的…家人。”苏寒握住糖晶,发现每颗内侧都刻着字,左舷长老的写着“小少主长牙时记得备冰砖”,火灵修士的是“主上护崽时比魔尊还凶”。

糖糖突然举起菱形糖晶,里面映出三百年前的焚心谷:魔尊正半跪在岩浆里,任由龙息灼穿胸口,只为让苏寒护道甲的肋骨能多撑半刻。他指尖捏着未成型的糖晶,上面歪歪扭扭刻着“苏寒护糖,本座护她”,边缘还沾着属于糖糖的、尚未凝固的龙血。

“娘亲你看!”糖糖的龙息将十七颗糖晶串成糖葫芦,“这是战灵叔叔们的痛痛变的,爹爹说过,痛痛裹上糖霜就能变成星星!”

糖葫芦尖的菱形糖晶突然指向星墓深处,那里有座由护道甲鳞甲拼成的密室。苏寒推开门,看见十七座糖晶棺里沉睡着战灵们的残魂,每具棺木都刻着与护道甲伤疤相同的纹路——原来他们从未真正死去,而是将灵识铸进甲胄,化作苏寒护崽的第十七道防线。

“末将等参见小少主。”十七道虚影突然跪地,他们看着糖糖龙角的裂痕,眼中泛起泪光,“当年护崽船被漩涡吸入时,我们就发过誓,要让小少主的龙角永远只沾糖霜,不沾血…”

苏寒的护道甲在此时完成蜕变,十七道伤疤纹路化作流动的糖霜金边,每片鳞甲都能折射出战灵们的护崽记忆。她终于明白,为何每次糖糖遇到危险,甲胄总会比她的反应更快——因为十七位战灵的灵识,早就把“护崽”刻进了神源的每一道纹路。

“以后换我们来守着小少主。”左舷长老的虚影轻轻碰了碰糖糖的角,“主上的痛觉共享烙印该揭了,魔尊那家伙…在星墓哭了三百年,就等着替您扛下所有伤呢。”

糖糖突然把糖葫芦塞进苏寒手里,龙角尖对准她后背的金色纹路:“糖糖不要娘亲痛!爹爹说过,龙血能洗去痛觉共享!”金红龙息包裹住苏寒,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甲胄深处剥离,取而代之的是十七道温暖的灵力流——那是战灵们用残魂为她织就的、不会痛的护崽软甲。

星墓的钟声再次响起,苏寒看着护道甲上的十七道伤疤,突然发现每道都在末端多出个小糖人图案——正是糖糖现在叼着糖葫芦的模样。原来战灵们早就知道,他们的牺牲不会白费,因为有个奶龙宝宝,会用最甜的龙息,把所有的痛,都变成护娘亲的糖。

“我们回家吧,糖糖。”苏寒抱起儿子,护道甲的糖霜金边在月光下流淌,“这次,娘亲的护道甲里,不仅有爹爹的肋骨,还有十七位叔叔的糖晶心——他们都在说,要看着你长出完整的龙角,去星墓揪爹爹的尾巴。”

糖糖破涕为笑,龙角蹭着苏寒的下巴:“还要让爹爹把痛痛都吃掉!糖糖的龙息能把痛痛炒成糖豆,就像战灵叔叔们的伤疤…现在都是甜的啦!”

时空岛的糖霜云缓缓散开,露出星墓顶端的糖葫芦碑。苏寒知道,那里刻着十七位战灵的名字,而在碑的最深处,藏着魔尊用肋骨血写下的誓言:“若苏寒护唐需十七道伤,本座便替她受三十七万道——前提是,小崽子的龙角,永远别沾到第一滴血。”

护道甲的鳞甲发出细碎的共鸣,每片都在轻声重复着战灵们的遗言。苏寒终于明白,所谓痛觉共享,从来不是负担,而是跨越时空的、属于护崽者的约定——她护糖糖,战灵护她,而魔尊,早在创世时就护着所有人的护崽之心,让每道伤疤,最终都能酿成最甜的、守护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