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崔婉与苏瑶沉浸于中医知识的探讨,情谊如陈酿的美酒,愈发醇厚香浓。这份情谊,不仅源于对中医的共同热爱,更在每一次的交流、每一次的实践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崔婉会在苏瑶困惑于某个医理时,耐心地讲解,用自己的见解为她拨开迷雾;苏瑶则会在崔婉忙碌于药膳制作时,贴心地打下手,为她递上所需的食材。她们相互陪伴,相互学习,共同在中医的世界里探索前行。
月光依旧如水,温柔地洒在她们身上,见证着这美好的一刻。在这崔府的庭院中,她们的身影紧紧相依,恰似两颗明亮的星辰,在中医这片浩瀚的星空中,相互辉映,共同书写着属于她们的温暖篇章。未来的日子里,无论遇到多少难题,她们都坚信,凭借着这份深厚的情谊和对中医的执着热爱,定能在中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探索出更多的奥秘。
在崔府的悠悠岁月里,日子恰似潺潺流水,于无声无息间悄然淌过,每一日都被晕染上一层静谧而美好的色彩。崔婉与苏瑶共处的时光,更是宛如一首悠扬且动人心弦的乐章,其间的每一个音符,都饱含深情地跳跃着求知与友爱的美妙旋律,为这深宅大院的生活增添了别样的灵动与温暖。
晨曦初露之际,那第一缕阳光宛如一位温婉的使者,穿过斑驳的枝叶,轻柔且小心翼翼地洒落在崔府的庭院之中。光线所及之处,沉睡了一夜的万物仿佛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唤醒。庭院里的花草树木,抖落了一夜的露珠,在微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似在为新一天的到来而欢呼。鸟儿也在枝头欢快地唱着,它们清脆的歌声交织在一起,为这宁静的清晨增添了几分生机。
与此同时,崔婉和苏瑶便已相约相聚在那间弥漫着淡淡书香的暖阁之中。暖阁的门轻轻推开,一股熟悉的墨香扑面而来。几案上,依旧摊开着那本被她们反复翻阅的中医典籍,书页微微泛黄,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更是她们无数次探讨钻研的见证。每一页上,都有着她们用朱笔写下的批注,或是对某个疑难病症的思索,或是对一味草药特性的深入解读。她们时而低头轻声诵读,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又因某个新的见解而相视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随着医馆的名气如春日的繁花般迅速蔓延开来,苏瑶每日接诊的患者便如潮水般络绎不绝。清晨,天空还被浓重的夜色笼罩,星辰依旧闪烁,医馆的门前便已排起了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长龙。有从邻近村镇赶来的农夫,他们脚蹬沾满泥土的布鞋,身着粗布麻衣,满身的泥土气息仿佛还带着田间劳作的热气,脸上因长途跋涉与病痛的双重折磨而写满了疲惫,可那眼中却闪烁着对康复的热切期盼,如同在黑暗中渴望曙光的旅人。有从城里慕名而来的商贾,他们身着绫罗绸缎,光鲜亮丽,然而病痛却无情地在他们脸上刻下了憔悴的痕迹,尽管衣着华贵,却怎么也掩不住病痛的折磨,眉头紧锁,满心焦虑。甚至还有远道而来的旅人,他们风尘仆仆,行囊尚未解下,身上的衣物还带着旅途的尘土,历经数日奔波,只为在这医馆中求一线生机,眼中满是疲惫与执着。
医馆内,苏瑶宛如一只不知疲倦的蜜蜂,在患者间忙碌穿梭。她常常从清晨第一缕曙光尚未完全照亮大地,忙到深夜星辰黯淡,连喝口水的短暂休憩工夫都抽不出来。她的手指因长时间为患者把脉,感受着那或微弱、或急促、或紊乱的脉象,而微微发颤,仿佛是在诉说着她的劳累。眼睛也因整日的专注与过度劳累,布满了血丝,如同干涸的河床,但那目光中对患者的关切却从未有丝毫减弱。
面对如此繁重的工作,苏瑶从未有过一丝怨言。她总是以温和的笑容、耐心的态度对待每一位患者,仔细询问病情,认真斟酌药方。每当看到患者因她的精心医治,逐渐摆脱病痛的纠缠,重新焕发出健康的光彩,迈出医馆大门时那轻快的步伐与感激的笑容,她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那满足感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绚烂而温暖,支撑着她在这条充满挑战的行医道路上,不知疲倦地继续前行,为更多的患者带去希望与健康。
然而,时光的车轮滚滚向前,随着医馆声名远扬,苏瑶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曾经,医馆虽忙碌,但一切尚在掌控之中,如今,患者却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数量呈几何倍数增长。每天清晨,当第一缕曙光还未完全驱散夜色的浓稠,医馆的大门外便已排起了蜿蜒曲折的长龙,那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仿若一条蛰伏的长龙,满载着人们对健康的渴望。
医馆的清晨总是来得特别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苏瑶便已起身,点燃了诊室里的檀香。那袅袅青烟在晨光中盘旋上升,带着安神的药香,为即将到来的忙碌一日做最后的宁静铺垫。
她轻轻揉着太阳穴,昨夜的梦境还残留在脑海——无数双手向她伸来,每只手都攥着一张药方,她拼命想看清上面的字迹,却总是模糊不清。这样的梦,近来已是第三次了。
"苏大夫,门外已经排了二十多人了。"学徒阿青推门进来,手里端着刚煎好的养心茶,"您先喝口茶吧。"
苏瑶接过茶盏,温热透过瓷壁传到指尖。她啜了一口,苦涩中带着甘甜,是祖父留下的方子,专治心神耗损。透过半开的窗棂,她看见院门外蜿蜒的队伍——拄拐的老者、怀抱婴孩的妇人、面色蜡黄的青年...每一张脸上都刻着相似的期待与痛苦。
"请第一位进来吧。"苏瑶放下茶盏,整了整衣襟。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弯腰跨过门槛。他脸色铁青,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紫红,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
"林铁匠?"苏瑶认出了这位镇上有名的打铁匠人,"上次给您开的止咳药不管用吗?"
林铁匠重重坐在诊椅上,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帕子:"苏大夫,咳得更厉害了,昨儿夜里还见了红。"
苏瑶心头一紧。她示意林铁匠伸出舌头——舌质暗紫,苔薄黄。又为他搭脉,指下如按琴弦,数而有力,肺脉尤其浮紧。
"三个月前淋雨后就一直没好透?"苏瑶边问边观察林铁匠的面色。
"是啊,起初以为是小风寒,喝了些姜汤。后来咳得厉害,去西医院照了片子,说是肺里有阴影,给开了些白药片,吃了反而更难受。"林铁匠说着又咳嗽起来,这次咳得弯下腰去,帕子上又多了一抹刺目的鲜红。
苏瑶轻轻拍着他的背,等他喘息稍平,才道:"您这是寒邪入肺,久郁化热,热伤肺络。西药寒凉,与您体质不合,反而加重了病情。"
她取出一套银针,在酒精灯上消过毒:"我先给您行针通络,把肺经的郁热散出来。"
林铁匠有些畏惧地看着那些细长的银针,但还是点了点头。苏瑶找准他背部的肺俞穴、风门穴,手法娴熟地进针。针尖刚入皮肤,林铁匠就"嘶"地吸了口气。
"有感觉是好事,说明经气尚通。"苏瑶轻声安慰,又在他手上的太渊、列缺等穴位下了几针。
奇妙的是,不到半刻钟,林铁匠的呼吸就平稳了许多,脸上的青紫也褪去几分。苏瑶起针后,他惊讶地活动着肩膀:"胸口不似先前那么闷了!"
"这只是暂时缓解。"苏瑶提笔写下药方,"您需要服用清肺化痰、凉血止血的汤药。黄芩、桑白皮、杏仁、生地、丹皮..."她的笔尖在纸上流畅地游走,"再加一味三七粉冲服,止血不留瘀。"
林铁匠千恩万谢地拿着药方出去了。苏瑶刚想喝口水,门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大夫!求您救救我娘!"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闯进来,脸上挂着泪痕,身后跟着两个抬担架的邻居,上面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中年妇人。
苏瑶立刻起身:"快抬到里间榻上!"
少女名叫小荷,是城外村里的。她母亲一个月前突然双腿无力,如今已完全不能行走。苏瑶为妇人仔细检查,发现她下肢肌肉萎缩,皮肤干燥无华,脉象沉细无力。
"发病前可有什么异常?"苏瑶问道。
小荷抹着眼泪说:"娘亲去年冬天在河边洗衣,失足落水,受了寒。之后就一直说腿脚发凉,今年开春就渐渐走不动路了。"
苏瑶点点头,这是典型的"痿证",寒湿伤阳,气血不能温养筋脉所致。她取来艾条,在妇人的足三里、阳陵泉等穴位施灸。艾绒燃烧的香气弥漫开来,妇人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
"有感觉吗?"苏瑶轻声问。
妇人虚弱地点点头:"热乎乎的,像是冻僵的脚泡在温水里。"
苏瑶又开了补气活血的方子:黄芪、桂枝、当归、牛膝...特别嘱咐要用黄酒送服,以助药力温通。看着小荷担忧的眼神,她安慰道:"这病需要时日调理,但并非无药可医。每三日来复诊一次,我会调整方子。"
送走这对母女,日头已经高悬。苏瑶的腰背隐隐作痛,手指也因不断诊脉而发僵。阿青端来的午饭早已凉透,她却只匆匆扒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