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他们的命吗?难道这就是他们后代的命吗?
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愤怒,他们死死盯着杜齐光,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丝的杀意。
他们想要将这个家伙给千刀万剐了!
陈行绝坐在一旁,目光闪烁,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他很想看看,阮凌飞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他也想要看看,阮凌飞到底有没有反抗那些门阀世家的勇气。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样的机遇,从御马监被师父收养,接受新的教育,接触新的思想。
阮凌飞从小接受的是阶级教育,是天地君亲师,他不一定有反抗那些门阀世家的勇气。
就算他曾经说过要斩尽天下的贪官污吏,或许也只是他气愤之下口嗨说的几句话而已,现在真正的要面对这些权贵,真正要对权贵下手的时候,陈行绝要看他的表现。
所有人都看着阮凌飞。
阮凌飞沉默一会,他缓缓开口:“都察院设立的初衷,就是来应对你说的这些话的。”
“你说平头百姓是你们脚底下的泥巴,你们要把我们当做基石。子子孙孙千秋万代都要享受你们的权力地位。”
“可是从今天开始,这一切都会改变。”
阮凌飞的目光变得凌厉了起来,他的声音也变得冰冷无比:“杜齐光,你今天会死在这里。”
杜齐光听到这话,神色一愣,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阮凌飞,道:“你说什么?”
阮凌飞神色冰冷,他继续说道:“你会死在这里。”
他的眼神就好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继续说道:“你不会是死在这里的第一个人。”
“我会把那些和你一样的贪官污吏,全部都送到黄泉路上和你做伴!”
“我会一直杀,一直杀,直到杀光你们所有的贪官污吏为止!”
杜齐光听到这话,顿时神色惊慌了起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阮凌飞,随后怒极反笑:“哈哈哈,阮凌飞,你要杀我?”
“你哪里来的胆子?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御史罢了,你竟然敢杀我?”
“你可知道,就连陛下都是要忌惮我,忌惮我们所有的门阀世家!”
“你一个小小的御史,也敢动我?我看你的九族就是准备着全部上砍头台吧!”
阮凌飞听到这话,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看着杜齐光,冷笑道:“杜齐光,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不会是故意给自己壮胆吧?”
“你害怕了?”
“你要是害怕的话,你就直接表现出来,不要在这里装腔作势了!”
杜齐光确实是害怕心中的惧怕和震惊,绝对不是作假的。一个被门阀都不看在眼里的小小人物,怎么敢说出要杀了自己的话呢?
如果在别的地方他是不会相信的,但是现在他被抓到这里来,陈行绝又在旁边死死的盯着虎视眈眈。
说不定这畜生还真的会借着陈行绝的手来杀自己。
阮凌飞已经不想和杜齐光废话了,他挥了挥手,直接让人将铡刀给端了上来。
当杜齐光看到那铡刀的时候,整个人顿时浑身瘫软了下来,他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就算再不肯相信,也知道阮凌飞要干什么!
这一刻,他是真的害怕了。
他不想要死,一点都不想。
他转身看向陈行绝,开口道:“陈行绝,这畜生要杀我,你看到了吗?”
“你难道真的敢杀我吗?”
陈行绝听到这话,却冷笑了起来:“杜齐光,你认错人了。”
“我可不是什么陈行绝,我是十殿下。”
“怎么?现在才来认错,是不是晚了点?”
“你觉得我这么大老晚的把你给带到这里来,总不可能是和你促膝长谈的吧?”
杜齐光听到这话,顿时神色大变,他惊呼道:“不,十殿下,我错了,你难道真要杀我吗?”
陈行绝面无表情。
杜齐光转身看向四周,这里防守森严,一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更别说他这老家伙了。
他又看向阮凌飞,开口道:“阮凌飞,你敢动我?”
阮凌飞撇了撇嘴,道:“有人动手,我又不动手,怕什么?”
话音刚落。一个监察兵顿时心领神会,一脚将这个老家伙给踢翻,拖着就往那铡刀旁边走去。
杜齐光大惊失色,不断的叫喊道:“我是右丞相,我是杜宗汉的弟弟,你们这群畜生,你们敢动我?”
“我要见陛下,我要告你们!放开我!畜生!”
杜齐光心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不能死是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诏狱。
他是杜家的二把手,门阀位高权重的一品大员。
他的生活从来都是优渥的,他享受的从来都是荣华富贵,如果就这么死了,他怎么会甘心?
可是他再怎么叫嚣都无用了。
他的脑袋被人按住,贴近了铡刀的时候,感受到了上面的血腥机器和生冷的触感。
还有自己那个脸庞被明晃晃的刀,照出来的那狰狞的恐惧。
“饶了我,饶了我!”
“我错了,我错了啊!”
“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我以后一定爱民如子,我忠君爱国啊!饶了我这一次,我不该骂你们的,我是畜生,我是畜生!”
他的屎尿横流,没有臭气传出,但是那模样看起来格外的恶心。
没有人面对死亡的时候,还能保持极端的镇定。
阮凌飞顿时嗤笑了一下:“杜大人,你怎么就吓得屎尿急流的样子呢?你之前那疾言厉色的嘴脸我都还记得很清楚啊,没想到你这么贪生怕死。”
杜齐光一脸的屈辱,但是却不敢顶嘴了,他讨好着阮凌飞,道:“阮御史说的是,我之前是鬼迷心窍了,我该死,我该死。”
“求您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我再也不干坏事了,我要做善事,我变卖家产,我一生都要为百姓付出!”
“至于买卖的官职,那些人我也会全部说出来,我一个都不隐瞒!”
这个时候的杜齐光,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有的只是一个垂暮老人对死亡的恐惧,还有讨好。
阮凌飞却懒得和他废话了,他挥了挥手,旁边的监察兵顿时按住了杜齐光的脑袋。
另外一个人则是拿起了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