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的时间,足以让齐王做很多事情。
比如,组建另外一支齐家军!
想到这里,陈行绝不禁遍体生寒。
难怪齐王一直按兵不动,原来他早有计划。
通过齐王的情报网,陈行绝也猜到了一些。
另外一支齐家军,只怕一直隐匿在上京外,虎视眈眈。
而边疆那边,也有着齐家军坐镇。
这么说来,镇守边疆的齐家军,只怕也只是一个幌子!
镇守边疆的的确也是真正的齐家军,只靠着两万人数,就可拖住异族的大军。
这样厉害的军队,二十几年镇守边疆,无数外族人都死在他们手里,不敢再度进犯大乾。
足以证明齐王带兵的狠辣之处。
他手里的军队,强大,甚至以一敌十!
如果还有一支训练了二十年的军队潜伏在大乾国关内。那真是无法想象。
如果门阀真的造反,想要改朝换代,那么这另一只的齐家军就会快速反应。
凭借着他们强大的齐家军实力,直接将门阀死死拖住。
那么真正在边疆的那支齐家军就会赶来支援,这样双管齐下,那么挖好的坑就足以埋了门阀那些蠢货。
二十多年的筹谋!
这简直就是早就已经为门阀想好了埋骨之地啊,却用二十年来做准备!
一旦开战。
那么占据了大乾国半壁江山的门阀,存在了上千年的门阀就得彻底完蛋!
这样的心性绝非常人能够做到。
单单是忍让二十多年就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事了。
更可怕的是,齐王这么做,天下人根本就不会对他口诛笔伐。
开国先祖那时候对门阀的优待,导致历代的帝王都靠着门阀坐稳了皇位。
门阀世家的家族之主甚至有丹书铁券,有赦免之权,只要犯错还能用来保命。
但是这种殊荣,却让朝廷不能直接对门阀世家下手,不然会被天下的人都指指点点说他们靠着门阀世家才能坐稳皇位,如今竟然过河拆桥,可若是门阀世家的人首先造反,朝廷在镇压他们,这就完全是不同性质了。
这是清君侧,镇压反贼!
“难道大伯真的想要走那最后一步?”陈行绝试探地问。
“那为何不可?”齐王神色不变,语气淡然,“他们若是不反,那我也要逼反他们。”
“只有他们反了,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出兵镇压,彻底铲除这些隐患。”
陈行绝闻言,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齐王的手段,当真是雷厉风行,毫不留情。
为了达成目的,他甚至不惜将整个上京都卷入战火之中。这样的决心和魄力,让陈行绝既敬佩又畏惧。
“那大伯想过没有,一旦开战,上京必将生灵涂炭,百姓苦不堪言。”
陈行绝沉声道。
齐王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些许牺牲,在所难免。”
“更何况,这些门阀世家盘根错节,欺压百姓,作恶多端。他们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乾的江山社稷。”
陈行绝闻言,沉默不语。
他知道,齐王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这些门阀世家,确实已经成了大乾的毒瘤,若是不除,必成大患。
可是,一想到开战之后,会有无数无辜百姓丧生,他心里就感到一阵痛楚。
陈行绝皱眉:“说到底你也是为了私欲,不管其他人的死活,或许你也想要登上那皇位!”
齐王呸了一声:“臭小子,你以为我是你吗?如果当年我只要和门阀服软的话,这如今的皇位就必须是我的,我就何必远走边疆20年去筹谋策划这样的事情呢。你还是不了解我。”
陈行绝一头雾水。
齐王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拥有很多秘密的人,偏偏对方对他非常的了解自己,反过来却不了解他。
一无所知的感觉,着实不是很好受。
“大伯,当年到底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导致于你几十年都没有释怀呢?”
“莫非又是因为女人?”
不爱江山爱美人,这样的戏文到处都有。一代枭雄折腰在美人的石榴裙之下也是很正常的。
齐王忽然尤其暴戾,整个人眼眶猩红,眼里的温和全部破碎。
齐王咬牙切齿:“你不必窥探我的过往,你只要明白我这么做绝对没有错。”
“用少数门阀世家的人的伤亡换取大乾国更好的未来,你只需要乖乖做你的那些武器,我想要的也是越多越好。”
陈行绝皱眉。
为何齐王一听到女人就会整个人完全从温和的老虎变成暴怒的狮子?
莫非自己猜的没有错?
门阀世家害死了他当年心爱的女人,还让他远走边疆,受尽了苦楚。
所以他才要将这些门阀世家杀个片甲不留!
陈行绝还想说什么,此时鱼咬钩了,齐王注意力被吸引走,他迅速拉竿。
一条肥美的大鱼破水而出。
齐王哈哈一笑:“今日这鱼,倒是比先前来的时候肥美许多,看来皇宫内湖上的鱼养得倒是极好。”
陈行绝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起身恭喜:“恭喜大伯喜得大鱼。”
齐王笑着将鱼丢进去篓,而后拍了拍陈行绝的肩膀:“行绝啊,我知道你在担什么。”
“但你放心,我不会拿整个上京的百姓开玩笑,我既然敢这么做,就有十足的把握将伤亡降到最低。”
“你只需相信我,助我一臂之力,他日我定会还你一个太平盛世。”
陈行绝闻言,心中微微一动。
他知道,齐王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会尽全力去做。
齐王虽然是个疯子,但从来不说大话。
他深吸了口气,看向已经结冰的河面。
“你方才让我看这些鱼,是何用意?”
齐王薄唇微勾,伸手指了指。
“大鱼上岸了。”
陈行绝一愣,扭头看了过去,就见原本还平静的冰面,忽然有东西破冰而出。
那是一条体型近一丈长的黑色大鱼。
它不知怎地就跳上了岸,在冰面上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