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整个金銮殿的人,全部不敢置信地看着袁东君。
他们愣在原地,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魏贤不可置信,惊骇欲绝。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就算是大乾立国,如此乱的世代,也没有出现贩卖人口的事儿,怎么会这样?”
是的,大乾国当初情况非常复杂,诸侯争霸,每个诸侯麾下都养了一群恶鬼。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但是,大乾国的开国先祖力挽狂澜,将那些比恶鬼还凶狠的子民压制,更是治理大好江山。
当时也没出现过百姓贩卖人口的事儿。
毕竟大家都清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对待百姓还算不错,怎么到了如今,不过是换了几个百年,就这么改变了?
还将人当做牲口一样,分成等级售卖?
这简直就是让人无法接受!
大乾的律法是很严格的,一旦发现人口贩卖那是要出大事的,就算你是皇室中人也一样死。
大乾开国先祖也是深得民心,才能在诸侯中胜利,最后更是挥兵一统九州,让天下归一。
自那以后,天下太平,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儿了。
袁东君竟然敢贩卖人口,还是卖给北国?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魏贤不敢置信,他看向袁东君:“大将军,他说的是真的吗?”
袁东君神色阴沉,他看向达理:“你胡说八道,本将军什么时候贩卖人口了?”
达理说:“大将军,您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当初是你要和我家主人合作的,贩卖人口得到的银子,你可是拿了大头,你可不能这么甩锅。”
袁东君说:“我根本不认识你,更没有和你家主人合作,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杜丞相和叶太傅更是面面相觑。
他们虽然都是门阀之主,也是利益一体的,但是袁东君做的恶事,他们也有耳闻,不过也是一笑了之,不当一回事。
怎么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的眼里如今全是惊怒,不过是因为这事儿竟然被爆出来,感觉到吃惊罢了。
毕竟袁家做的事儿不影响其他门阀就行了。
大家心照不宣也没什么问题,总之就是互相打马虎眼。
但是陈行绝将这个事给挖出来放到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如果袁东君和袁家还愿意拉拢陈行绝,合作,之前还算是又商量的余地,现在是不可能了,二人都是毫无机会握手言和的了。
不是你死我亡,就根本解决不了。
陈行绝就是趁着早朝将事情抖落出来,让大乾帝他们都眼睁睁看着。
陈行绝从怀里拿出一本账册,甩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其余的被多果尔拿到大乾帝跟前。
他冷笑:“袁大将军,你可真会耍赖,不过没关系,本殿下既然敢说,就有证据。”
“这本账册,就是你贩卖人口的证据,上面还有你和北国南宫昊交易的所有记录,你签字画押,这就是你做恶的证据。”
“而且,本殿下还有人证。”
他忽然大喊一声:“进来吧。”
大家神色一震,他竟然还有人证?
谁?
谁竟然敢站出来指证袁东君?
谁不知道,袁东君可是大乾的军神,是镇国大将军,是无数人心中的英雄。
谁不知道,袁家是大乾第一世家,权倾朝野,就算是皇室也要给几分薄面。
谁不知道,袁东君心狠手辣,手段残忍,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谁这么大胆,竟然敢站出来指证他?
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只见康阳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浑身是血,神色萎靡,显然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陈行绝看着那人,对大乾帝说:“父皇,这就是人证,他是翠鹰堂的舵主。”
“翠鹰堂?”
大乾帝疑惑地看着陈行绝。
陈行绝说:“没错,这翠鹰堂,就是暗地里帮助袁东君将人口运往各地的组织。”
他看向那总舵主,神色冰冷,语气森然:“将你的实话交代出来,不然本殿下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一脚就踹倒了那总舵主。
那总舵主被折磨了这么久,精神早就崩溃了。
这段时间的精神折磨实在是厉害,陈行绝将他折服后,他已经不能也不敢反抗了。
他只会张嘴就抖搂所有话。
“我说,我说,是袁大将军将人送到翠鹰堂,然后翠鹰堂再将这些人运送到北国,我们和袁大将军合作了十年,贩卖了上百万的人口,其中还有不少孩子和女人。”
“我知道的就这么一些,其余的都不知道了。”
总舵主说完不断地求饶,头都磕破了。
陈行绝看了一眼大乾帝:“父皇这就是所有证据。”
大乾帝跌坐在龙椅上整个人都已经面色惨白到如同死鬼一般。
“翠鹰堂是他们袁家的帮凶!”
“这总舵主我花了无数心血才将其捉拿,这个人的证词足够有利。”
“还有账册,你袁东君无从抵赖,通敌叛国,贩卖人口,造反谋逆那一桩桩冤枉了你?”
“还有这次的栽赃陷害,你说说你是不是该死?”
陈行绝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让在场无数人僵着脸,连大乾帝也是一样。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觉得这龙椅似乎将他架在了火堆上,烤得他心焦如焚,无言以对。
袁东君的面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杀意在他的眼中暴涨,然而,他竟然还是忍住了,只是冷冷地笑着,仿佛这些事说的都是别人,与他毫无瓜葛。
陈行绝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对着大乾帝说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个人证。”
大乾帝的眼神复杂,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陈行绝,声音有些沙哑:“你……莫非还有人证?”
陈行绝点头:“没错,这次的人证,是要指证太傅叶新荣,而不是袁大将军。”
众人闻言,又将目光集中到了叶太傅的身上,叶太傅的脸色瞬间大变,他急忙摇头:“这……怎么又和老夫有关了?这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