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绝背着手走进了屋子里。
康阳要进来的时候,陈行绝对康阳说:“你在外面候着。”
康阳拱手:“是。”
陈行绝走进去,便闻到了一股子浓浓的药味。
陈行绝回头说:“殿下,您不觉得这样的高手刺客很奇怪吗?李磊总算是贴身保护明老的高手,他怎么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
“李磊被人引走了,所以对方很清楚我们这边身边人的实力,估计是朝廷的人。”
陈行绝听了他的话没有再多说一句。
他也不想让三皇子没脸面。
再说了,就算是李磊不在,但是这么多无极阁的高手怎么可能连这些刺客都搞不定,要是再说的话,三皇子就要羞愤欲死了。
他陈行绝也不是那种喜欢嘲讽别人痛处的人。
“叩叩。”
“明老,是我,陈行绝。”
“是啊,明大人,陈侍郎过来看您来了。”
陈行绝敲门很礼貌。
他确实对明司南是内心尊重。
但是也奇怪,二人在面对面的时候才会爆发那样的脾气,其余的时候,明司南面对三皇子根本就不如此脾气,当真是奇怪呢。
门打开,李磊站在外面。
他对陈行绝和三皇子拱手:“陈大人,殿下。”
陈行绝问:“明老如何了?”
李磊摇头,叹气:“不太好。”
陈行绝眯起眼睛:“能进去说几句话吗?”
李磊点头:“明老若是知道陈大人来了,应该会很高兴的,陈大人请。”
陈行绝与三皇子走进去,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明司南。
这才一日不见,明司南竟然像是老了十岁一样,面色惨白惨白的,整个人奄奄一息,头发凌乱,嘴唇发白干裂。
他本来就已经年迈,受伤之后身体更是一下子就垮了。
李磊更是自责不已。
若不是他没有保护好明老,明老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知道最近龙腾郡不太平,可竟然还是相信了那些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那些人竟然用假消息将他引走。
等他回来之后明老已经受伤了。
李磊一想起这事儿,便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一想到明老差点就去见阎王了,他就一阵后怕,真要是明老死了,他就算是死一万次也不够赎罪啊。
李磊轻声说:“明老,是陈大人和三皇子来看您了。”
明司南听到了这话,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位大人。
他声音沙哑,虚弱至极:“殿下,陈大人……”
说着,他要下床来。
三皇子赶紧上前,按住了明司南的肩膀:“明老,别搞这些虚礼了,您歇着。”
明司南却急忙说:“殿下,这怎么行呢?哪有臣子歇着,要殿下来看望,却不起身行礼的?”
明司南一边说,一边还是要挣扎着起来。
陈行绝却冷声说:“行了,明老,你就别逞能了,咱们说几句就行,谁在乎你这几个礼?”
见明司南还挣扎下床,陈行绝不得不从袖口掏出了金龙令,对明司南说:
“这是陛下的意思,让您躺着!”
明司南一看到金龙令,整个人激动得不行。
这可是代表陛下啊。
他颤抖着手,最终只是激动地躺在了床上,感慨说:
“多谢陛下厚爱,老臣感激不尽,臣万死难以报答陛下隆恩。”
陈行绝无奈至极。
这明老还真个死古板。但是忠心确实是没话说。
陈行绝说:“我带了礼物过来,还有一些宫里才能有的药品,您尽早恢复,我来是想问问,明老,为何那些人要来刺杀你?”
“您和袁家有仇吗?特别是袁东君?”
明司南听到这话,无奈地苦笑:“我就知道,是他下的黑手,这袁东君心胸狭隘,老夫一日不死,他便不肯放过的。”
一旁的李磊震惊,又愤怒:“又是他!”
“当初我们下西南的时候,就有人偷袭明老,那些杀手身上独特的标志和如今的一样,看来就是赤龙卫出手!”
陈行绝愣住。
“又是袁东君,他竟然敢!”
“你们来的时候也遇到刺杀了?还是赤龙刺杀?”
陈行绝愣了一下,问:“你确定是这些人?”
李磊点头:“不错,那些人的招式和这次的杀手非常相似,我猜测他们应该是同一伙人。”
三皇子一听,霍地站起来。
他本是坐着的,这下子坐不住了。
“你说是赤龙?袁东君的赤龙大军?”
“陈侍郎你可不要胡说,这可是刺杀钦差啊,明老来这里是陛下安排的,弄不好这事情搞错了还要连累很多人的!”
三皇子很是苦恼。
怎么这最近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呢?
这竟然是赤龙!
太不可置信了。
他甚至认为这是明老他们看错了,也不敢相信是赤龙的人在作祟。
三皇子问明司南:“明老,袁东君为何这么做,这不可能吧?”
三皇子心都在发抖。
袁东君可是镇国大将军啊。
怎么会对明司南下手?
要知道,明老可是大乾帝都不舍得杀的忠臣。
明司南虚弱地说:“殿下,那先让我起来……”
“李磊,你垫个枕头给我。”
李磊赶紧给明司南垫了两个枕头,让他靠在背后。
明司南这才舒服了一些,然后缓缓开口。
陈行绝问:“明老,您到底和袁东君是何仇怨?”
明司南听罢,眼神变得冰冷:“陈大人,我与那袁东君的仇怨,说来话长。但简而言之,便是我一日不死,他便难以安睡的地步。”
陈行绝点了点头,示意明司南继续说下去。
明司南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虽一介文臣,但绝不会容忍那袁东君胡作非为,损害国家与百姓的利益。正是因为如此,袁东君对我怀恨在心,一直想要除我而后快。”
陈行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原来如此,这袁东君竟如此心狠手辣。”
明司南叹了口气:“陈大人,你与袁家的矛盾,我也有所耳闻。如今看来,我们与袁家已是势如水火,难以共存。”
陈行绝握紧了拳头:“不错,我与袁家确实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我陈行绝誓要斗倒这些门阀世家,还朝廷一个清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