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去打仗也是白死。”
“若是交的钱越多,那就可以更容易升官,步步高升。”
刘璋茂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说完之后,他还偷偷地观察了一下陈行绝的脸色,生怕陈行绝不满。
这么多年了,刘璋茂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
人情世故,他更是摸得透透的。
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三皇子。
万一陈行绝不想趟这趟浑水呢?
那他岂不是完蛋了?
然而,当刘璋茂看到陈行绝的脸色时,却愣住了。
因为一开始陈行绝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的不悦。
刘璋茂心中一喜,难道说,这位陈大人真的不怕三皇子?
可当他看到陈行绝那冷笑的时候,心中又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你继续说。”陈行绝面无表情地开口了。
刘璋茂心中一横,反正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索性就全都说出来吧!
“大人,其实,这天狼军营中,除了董明锐之外,还有好几个都尉,校尉,都是这样子的。”
“他们凭借着三皇子的威势,在天狼军营中作威作福,欺压我们这种没有背景的将士。”
“若是不给他们送钱,别说升职了,就算是想活着都难!”
“我们这些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啊!”
说到这里,刘璋茂还偷偷地看了一眼陈行绝,生怕陈行绝不高兴。
果然,陈行绝的面色僵硬,黑如锅底。
刘璋茂心中一紧,心道坏事了,陈大人果然生气了!
官官相护,谁知道他乐不乐意听见这些事情?为了一个偏将得罪三皇子,估计陈大人也不乐意的吧?
朝廷官员都是一体的!
刘璋茂吓得腿都软了,急忙躬身道:“大人,是卑职说错话了,还请大人恕罪。”
他心里面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以为自己会被惩治了。
周围的士兵也噤若寒蝉,同情刘璋茂。
这些潜规则谁让你说出来的,现在估计连偏将都没得做了,只能回去种田了。
然而,陈行绝却并没有怪罪刘璋茂的意思,反而是怒极反笑。
“哈哈哈!”
他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森然寒意。
笑声全是讽刺。
他只觉得荒诞至极。
这些军营都有如此多的潜规则,真的是令人震惊。
只要你来参军,不但军饷被人拿走,就算打仗要用铠甲武器都要交钱。
这都是朝廷拨款所给,他们都应得的,免费拿的,如今却有人凭借这一点收取费用。
战士们在战场上拼死保卫国家,结果连这个兵器都要自己掏钱去打仗。
如果没有钱呢?
其是不是连衣裳都没有,赤着身子死在战场上?
还有,交钱才能上功劳本。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将士们参军都是因为家境贫寒,想要建功立业博得一个跨越阶层的机会,可是这些人竟然用收税来将这条路给堵住了,他们没钱,你偏要他交钱才能上功劳本,等于堵死了他们的晋升之路。
如果参军者给不起,那这些贪得无厌的人又会从谁手里得到这些钱呢?还不是要收刮民脂民膏。
“狗官,真是狗官啊!”
陈行绝怒不可遏,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空中炸响。
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恶之事!
这些狗官,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简直该死!
怒火在陈行绝的胸膛中燃烧,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双目圆睁,面色狰狞,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刘璋茂等人被陈行绝的怒火吓了一跳,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其他的将士们更是瑟瑟发抖,生怕被殃及池鱼。
陈行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沉声道:“刘璋茂,你将所有涉及此事的人都列出来,本官要一一查证!”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刘璋茂急忙点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上次刺杀陈行绝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暴怒过。
这一次,陈行绝是真的被激怒了!
一想到这些狗官在天狼军营中为非作歹,陈行绝就感到一阵阵的愤怒涌上心头。
这些狗官,不仅贪墨军饷,还征收苛捐杂税,让将士们连活路都没有。
更可恶的是,他们还将所有的黑锅都让朝廷来背!
百姓们怨声载道,却都以为是朝廷的问题,而不是这些狗官的问题。
长期以往,别说别的国家来攻打他们了,恐怕自己就先乱了!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容忍!
陈行绝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一定要将这些狗官一一揪出来,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再不采取措施,大乾国必定要亡国。
师父说过,贪官污吏就是灭国之根。
无论你国家有多强大,只要内里出了蛀虫,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陈行绝可不想自己未来得到的只是亡国之象。
这些狗官贪官要是毁了大乾国,他日后如何登基?
大乾帝的儿子这个身份呢于他而言有什么用?
“铛!”
陈行绝举起一块金色的令牌,令牌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正是帝王令!
刘璋茂等人看到这枚令牌,顿时激动得浑身颤抖。
“这,这是帝王令?!”
“陈大人竟然有帝王令?!”
“陈大人莫非是想要……”
刘璋茂等人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难道说,这位陈大人真的想要为西南边关的将士们讨回一个公道吗?
陈行绝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冰冷而坚定:“没错!”
“我要告诉你们,本官要屠尽贪官污吏!”
“只要有我陈行绝在西南一天,这些狗官都得死!”
陈行绝的声音如同惊雷,在众人的耳边炸响。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意,让人毫不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这一刻,陈行绝仿佛化身成了杀神,要诛杀天下一切贪官!
陈行绝的话,犹如巨浪一般,在众人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们激动,兴奋,热血沸腾!
终于有人愿意为他们出头了!
可是,也有一部分士兵面露忧色,显然是不看好陈行绝。
“哎,陈大人固然是厉害,可是,这西南的贪官污吏何其多?”
“是啊,当初三皇子来这里西南封地,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没多久,他就……”
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
他们并不是不相信陈行绝,而是对现状感到深深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