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十五跪倒在地。
天狼军的校尉,如今却只能对着金龙令卑躬屈膝。
他拥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来自大乾朝廷的君恩。
随着他跪下,周围百名长枪手也纷纷跪倒。甲胄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卑职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来号人齐齐跪地喊着万岁,陈行绝冷笑。
“本侍郎奉陛下之命前来西南解救围困的百姓,没想到竟是让本官看到了你们的一出好戏,你们可真是给本官很大的惊喜啊。”
孙十五到了现在才震惊地明白,这个年轻得过分的九品大宗师,竟然就是那位传闻中的黄门侍郎陈行绝!
那位在封神之战中,以几千人之力,将五万北狄大军全军覆没的陈侍郎!
龙腾郡和龙驰郡乃至西南十五郡,谁人不知道陈侍郎?
刚到西南就解了百姓之困,被百姓奉之为神一般的存在。
如今他竟然对这样的猛人大呼小叫,甚至扬言要杀了人家,这下场……
一想到自己的下场,孙十五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一向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自从跟了三皇子更是嚣张跋扈,没想到今天竟然踢到了铁板,遇到了一位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谁能想到李铁蛋这个废物,出门一趟还把人家战神给抓回来了,特么的,他就不能看清楚再抓?
好了,现在全部人都要跟着陪葬了。
李铁蛋也吓坏了,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陈侍郎。
金龙令一出,他哪还敢站着?
李铁蛋也学着孙十五的样子,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
县太爷和师爷更是面目嗔恨地看着李铁蛋,这废物!
狗东西,是嫌弃大家伙儿都活得太久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把年纪了,真是想弄死李铁蛋这个混账东西。
他英明一世,怎么被这货给坑了?
“陈……陈大人,卑职。.卑职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陈大人恕罪!”
孙十五声音颤抖,生怕陈行绝一怒之下,将他给杀了。
他高高举起帝王令,“请大人饶恕卑职,卑职,愿意以死谢罪!”
他双手都在颤抖。
由于接住陈行绝那令牌,一只手已经废了,双腿更是因为跪下而蹚出鲜血。
陈行绝不说话。
孙十五更是手捧令牌,砰砰砰地在地上磕头。
他根本不敢停,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夺得一线生机。
毕竟他这人混江湖的,对人性也有些认识,只要陈行绝真的准备处置他,那么说不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只要自己活着,三皇子在,说不定就能够给自己找回生存的希望。
可是如果陈行绝不说话,那就代表一切都不好说,只有死这一个结局。
孙十五不甘心啊。
他打拼这么多年才混到这个位置,不能就这么死了。
甚至还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死了,换做谁估计都不会甘心的。
周围的一百名长枪手也是如此磕头。
“砰砰砰。”
地板都在震动!
“求大人惩治卑职等人!”
陈行绝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哒哒哒。.”
他慢慢地踱过去,走到了孙十五跟前,还将令牌拿回来了。
“先前我记得,你很嚣张的,甚至想杀我,如今,你还这么想吗?”
孙十五猛地一颤,惊恐地摇头:“不不不,是卑职有眼无珠,卑职错了!”
他脸上全是血水和汗水混合,看起来狰狞无比,因为恐惧瞪大的眼睛,如同一个可笑的蠢猪。
他之前就是错在没搞清楚对方身份就开腔,若是知道对方持有金龙令,他死都不会如此嚣张的。
毕竟有金龙令在,即使是三皇子来了,也得恭恭敬敬地跪下啊。
如今的陈行绝就是大乾帝的影子,替他在西南管制一切。
“不是啊,本官记得你说,在西南,你就是律法,啧啧,难道是本官的耳朵听错了?”
他高高在上,一身的霸气凌然,无法让人忽视。
这种气势,赢雅歌也见过。
当初在文斗结束的时候,陈行绝也是如此。
孙十五疯狂摇头:“不不,都是卑职自视甚高,是卑职的错,求您饶了卑职吧,以后我一定好好赎罪,绝对不会再犯!您若是不嫌弃,卑下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您将我当做狗都行,只要您不杀我。”
他就像一条哈巴狗,为了活命,不得不放低身段。
陈行绝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此人是三皇子的人,竟然被自己抓住把柄后,又如狗一般摇尾乞怜。只要活命就行,他孙十五可以成为任何人的狗,认其他人做主子。
这样的人,真是该死啊。
“我身边不需要狗!”
他要的是人才。
不需要墙头草,这孙十五就是个人渣乐色,甚至将天狼军都给带坏风气的老鼠屎。
留着他就是祸害西南军营。
陈行绝冷冷地回眸看向那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一开始他以为只有衙门是如此的黑暗,哪里成想着军营都是如此呢?
“身为天狼军校尉,竟然如此嚣张跋扈,真是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本官今天就替朝廷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话音落下,陈行绝身形一闪,瞬间来到孙十五和李铁蛋面前。
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脸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整个人直接被抽飞了出去。
“砰!”
“砰!”
两声巨响,孙十五和李铁蛋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满脸是血,狼狈不堪。
周围那些长枪手看到这一幕,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孙十五!”
陈行绝厉喝一声!
“背诵大乾律法!军规!”
陈行绝怒问:“任何人,无军令和令牌私自带兵出营该当何罪?”
轰!
孙十五还忘了这一遭。
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哆哆嗦嗦,头也不敢抬:“是。.杀无赦!”
陈行绝冷哼一声:“这么说,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孙十五狗爬一样过去,抱着陈行绝大腿:“大人,大人,我不是故意的,饶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堂堂军中汉子,如今竟然如那无骨头之辈对着陈行绝求饶,真的是令人无法直视。
怕死是人之常情。
即使宣称自己不怕死之人,真到死前为了活命,做出什么情态来都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