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徐惠一路上哭哭啼啼的跑回自己家中,路上不管是遇到谁都不理睬。
有些人想要问什么,但她也都不说。
是在太委屈了。
直到徐孝德回来,从下忍口中得知徐惠的异常,火急火燎的过来询问。
“惠儿,和父亲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为父,为父给你报仇!”
“为父虽然如今只是襄州城刺史府司马,可是也是大唐的五品官吏,我看谁敢欺负你,一定要要给你出气!!”
徐孝德一看徐惠两个哭红的眼睛,就知道自己这女儿受了委屈了。
这可是聪明孝顺的大女儿,他瞬间就不开心了。
如今他徐孝德在襄州虽然地位不高,也没有多大的实权,但到底也是个任人物。
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够欺负的。
徐惠在家中一直是他掌上明珠了。
比他自己还重要。
没人可以欺负她!
当然,徐孝德也是聪明人,绝对一般人不回去欺负徐惠,且后者平日里都混迹在城北。
最可能就是那群无知的流民犯错,哪里刺激到了徐惠。
毕竟徐惠每天都和他们在一起。
而这,他绝对能应付的了。
“为父知道了,定然是那群流民!”
“一群混账东西,你好心好意和长弓商会联系帮助他们,给他们吃喝,他们居然还敢欺负你,恩将仇报!”
“为父这就去找纪王,下令调动刺史府衙役将他们全部抓起来,严加拷问。”
看着徐惠居然不说话,依旧是哭啼,徐孝德怒了。
守着,他起身就走。
但眼中却藏着狡黠。
善良的女儿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果然。
“父亲,不要!”
“不是他们,不关他们的事,是,是,呜呜呜!”
徐惠急忙喊住了徐孝德,随后再次哭了起来。
这个情况倒是徐孝德有些头疼。
听情况不是流民的问题。
这到底怎么了啊?
不是流民那还有谁?
“女儿,放宽心!”
徐孝德只要出言安慰。
等到徐惠渐渐平复,他才再次问了起来。
“父亲,女儿没事,就是有些心情欠佳!”
“,对了,父亲,你和纪王说一下,该他自己准备安置流民可。”
“我回来前,长弓商会负责人说从现在开始不再管流民了!”
徐惠稳定了自己情绪,缓缓的说道。
因为从张幕的语气和神情中,她明白了,张幕不是说着玩的,而是真的。
“什么?不管了?”
“这,这,为何啊!?”
“他们不管了!这近万流民该如何安置?”
“这得需要多少银钱?”
徐孝德有些震惊的说道。
长弓商会可是为李慎省去很大力气,还捞到了很多名声。
这忽然撂挑子,可是让人措手不及。
“父亲,,说来也是可笑,女儿被人教训了!”
“当时,女儿就是如此发问长弓商会!”
“可是他说了,长弓商会就是一个商会,没有义务管流民!”
“管,是恩情,不管也无人可说什么。”
“如今他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但已经影响自身,岂能再继续!?”
徐惠抽了抽鼻子,乃亥中回忆起了张幕那威严的神色。
“这...这是真的不管了!?”
“这可是如何是好啊!”
“纪王不是说长弓商答应了么,岂能出尔反尔!?”
徐孝德有些急了,不停的走来走去。
“父亲,女儿绝对他说的没错!”
“流民乃是大唐百姓,是大唐子民,乃是官府该管的,人家没有义务管流民!”
“人家商会是要赚钱,不是赔钱的!”
徐惠说着叹息一声。
直到此刻,徐孝德才从自己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
他敏锐的发现自己女儿连着说了好几个他。
这绝对不是那个主事,一直以来女儿都称呼长弓商会主事为糜主事。
“他是谁?”
徐孝德直接问道。
“长弓商会的主人!”徐惠没有隐瞒。
“什么,长弓商会的主人出现了?”
“你可知道他是谁?莫非是大唐哪个世家子弟?”
徐孝德有些惊讶的问道。
随后,徐惠将自己和张幕的对他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了徐孝德。
徐孝德听了后,眼中渐渐的怒火中烧。
“这个混账,不就是仗着自己乃是长弓商会的主子,如此轻薄与你!”
“他定然是看出了你身形的不同,所以才怀疑到你年纪了!”
“不行,为父不能让你受了如此欺负,哪怕他是长弓商会的主人。”
“为父这就给你要个说法!”
徐孝德再次站了起来。
“父亲,坐下吧!”徐惠连忙出言相劝。
“您去了又能如何?”
“他也没有将我如何。”
“再说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出去好听吗?”
“何况父亲你可能还真动不了他,你想想,这人连纪王都忌惮的人,还需要暗中派人,派你去调查,不就是想要避开自己的干系?”
“你说,你秦芷去了,不是自取其辱吗!”
此时,徐惠已经恢复了自己的冷静。
徐孝德一听,有些尴尬。
被自己女儿说不行,丢人。
可是的确是好像自己还真是不行,惹不起人家。
“那这件事如何是好?”
“你说说你,当初作诗之后已经小有名气,甚至听闻陛下都想要将你接进宫中,可是你居然以死相逼,让为父陪着你撒谎,撒一个弥天大谎,说那作诗的是你姐姐,已经早亡。”
“如今你这还不是被人发现了?”
徐孝德叹息一声。
徐惠八岁那年,一首以《离骚》而作的《拟小山篇》让徐孝德大惊失色。
他惊叹自己女儿的才华,故而到处显摆。
结果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宫中。
他听闻说陛下有意思想要将徐惠接进宫中。
这让他瞬间大喜,自己可是要成为陛下他老丈人了。
可是没想到,徐惠以死相逼,不愿意进宫,徐孝德又不忍心逼死自己女儿,无奈之下,答应了徐惠自己想出来的计划。
臣自己的才华女儿已经不幸死了,这让同僚都说他没有那飞黄腾达的命。
而认为他的女儿乃是红颜薄命,天妒英才!
从那之后,徐惠很少出现在大家面前。
而她的聪明才智只有和她父亲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显示。
没想到在长安都没有被人发现,来了远离长安千里的襄州被人发现了。
关键是徐惠也没有什么破绽露出来。
长弓商会的人都没有发现,流民们更是以为她就是一个小姑娘。
结果被张幕一眼洞察了。
也不知道该说张幕明察秋毫,还是徐惠自己倒霉。
“父亲,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是无用!”
“既然他能够发现我的年纪作假,想必他对于我们也是了如指掌,否则不会只是见一面便是能够清楚。”
“父亲,这个人不好惹,更要防备,如今还是流民的事情最为重要,父亲还是赶紧和纪王禀告,让他想办法。”
“如今这天气,流民断了资助活不下去,影响会很大。”
“若是逼急了,铤而走险闹起民变,这近万人可不好安抚!”
徐惠理智分析。
徐孝德听完,脸色一变。
自己女儿说的没错,流民无牵无挂,为的就是一口吃的。
若是连这都满足不了,他们可是要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