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正帝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焰,怒气冲冲地吼道:“快去,命令各城守将严阵以待,绝不能出半点差错!五城兵马司的人马立即赶往城门!顺天府的衙役和捕快也给我全力缉拿叛贼!朕要活的!”
“贾铨,你立刻去指挥各千户所,顺藤摸瓜,把这些叛逆分子全都给我揪出来!”隆正帝命令道。
贾铨连忙点头领命,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着终于能摆脱这棘手的事了。
等贾铨离开后,隆正帝冷冷地扫视着跪在地上的六名官员,眼神愈发阴沉。
最后,他咬了咬牙,对身边的王叔说道:“王叔,随朕去龙首宫!”
贾铨刚一出皇宫,立刻召集了张群和老三,迅速布置任务:“张群,你带人分成三队,分别去东、南、北三城,你跟着我!老三,让骑术最好的亲兵分散到四个城门。”
“各千户抓到人后,立刻审问,只要弄清楚东西是从哪里来的,马上带人扑过去!至于那些叛逆,就交给顺天府的衙役和五城兵马司,配合剩下的锦衣卫,把人押送到诏狱!”
张群和老三齐声应诺,随后贾铨带着人马火速赶往西城门,这里是左千户负责的区域。
贾铨心里有些担忧,毕竟左千户和手下人相识时间不长,怕他难以完全掌控这一千多人。
一路上,贾铨策马狂奔,也不知道撞翻了多少障碍物。
终于赶到西城门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看到十几名叛贼手持长刀负隅顽抗,贾铨顿时怒火中烧,大声喝道:“张群!”
“好!行动!”
张群接到命令后,一声怒吼,
迅速跳下马,手持巨盾猛冲进人群,
早已默契十足的锦衣卫们听到“行动”二字,
立刻闪开一条两米宽的通道,
只见张群像一台重型推土机般,
将十几个人撞得口吐鲜血飞了出去,
有几个幸免于难的也被他一盾牌拍翻在地!
贾铨骑在马上,面无表情地冷冷下令:
“全部抓起来!”
“是!”
“左千户,这些都是他们带出来的东西?”
“是的,大人,这三十多箱全是!”
贾铨舔了舔嘴唇,随手掀开马车上的箱子,
只见两辆马车上堆满了弓弩、铠甲和其他兵器,
后面的马车上则全是银子和铜钱,
贾铨终于露出了笑容。
只要其他三城也能搜出这么多违禁品,
今天这一趟就算是有惊无险了!
“左千户,留下一半人,剩下的带去北城!北城搞定后再去东城和南城!”
“是!”
左千户虽然肩膀上还插着一只箭,
但此刻他兴奋得眼睛都红了。
这可是个大案啊!
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
之后还能牵连更多人,锦衣卫继续抄家,
功劳、钱财、权力全都有了!
等到左千户带队离开,
贾铨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酒楼二楼,
一个相貌平平的人轻轻摇了摇头。
贾铨面不改色,对老三吩咐道:
“赶紧审,别磨蹭!”贾铨催促道。
“嘿嘿,大人放心,保证审出个结果!”手下应了一声,随即一挥手,带着人将地上还活着的几十个俘虏押进了城门卒的休息室。
贾铨挥了挥手,命令道:“上马!随时准备出发!”
“是!”
数百名士兵整齐划一地上了马,静静地立在城门旁。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百具尸体,有叛贼的、城门卒的、无辜路人的,还有少数锦衣卫的。
贾铨抬头看向城门上的守将,发现对方也在注视着他。
两人默默对视,谁也没有开口。
贾铨心里明白,这事不能怪守将。
没有上级的命令,城门卒又把城门紧闭,他根本不敢下来,否则就是死罪!
刚才隆正帝在暴怒之下发布的命令,也只是让守将严阵以待,防止乱贼趁机夺取城墙。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传来。
贾铨回头一看,嘴角微微抽动,“裘世叔,你这来得有点晚了吧?”
裘良,西城兵马司的指挥使,此时气喘吁吁地答道:“你就别取笑我了,内侍们跑得还没你锦衣卫快呢!”
“没接到旨意,我哪敢带这么多人出来?!”裘良解释道。
贾铨叹了口气,心里清楚,现在京都内部确实各方都在等待圣旨。
锦衣卫就算先到了,也只能是提前打个招呼,给他点时间召集人手。
“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但难保不会有人反其道而行之。”
“裘世叔,还得麻烦您的人守在这儿,我待会儿得去趟反贼的老巢。”
“城门那边的守卫几乎都折了,您的人正好可以在这儿盯着城门。”
“我留下一百人,您再分五百人跟着押送这些物资和叛贼去北镇抚司,路上应该还有顺天府的衙役接应。”
裘良咬了咬牙,沉声说道:
“那我留下一千五百人,剩下的三百多人我带着跟你一起去。”
“也行,我这边人手确实不够,对了,上面那个是谁?”
“那是忠安伯府的嫡子娄威,中立派,不偏不倚,四个城门的守卫也都是中立派。”
贾铨皱了皱眉,
要是别的中立派,开国一脉还能试着拉拢一下。
但守卫城门和皇城的这几位,谁都不敢轻易触碰。
这时,老三满手血迹地跑出来,兴奋地说道:
“大人,问出来了,目标地点是东阳街的清莲观!”
贾铨点了点头,转头问裘良:
“裘世叔知道那地方吗?好,咱们出发!”
贾铨回京的时间不长,
对很多地方都不熟悉。
手下的五千锦衣卫也差不多,
这几天放出去,也只是勉强熟悉一下京都的路线。
皇宫里,龙首宫内。
太上皇看着
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隆正帝,忽然笑道:
“这是贾家那小子干的?”
“回父皇,正是贾铨。”
“嘿,老十四,你倒是敢说啊!”隆正帝挑了挑眉,目光锐利地盯着奉恩郡王。
奉恩郡王抬头迎上隆正帝的目光,神情淡然地说道:“父皇,儿臣这十年间从未踏出过王府一步,那德聚楼的事情,儿臣实在是毫不知情。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