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冲到酒楼后门时,贾铨突然感到眉心一阵刺痛,“不好!有长弓!”
“大人!老三,盾!”贾铨刚来得及侧身,一支箭矢便射中了他的肩膀。
他咬紧牙关,折断箭杆,身后的张群和另一个亲兵立刻举起盾牌,挡在他面前。
“冲!别给他们机会……”贾铨话音未落,对面便传来一阵惨叫。
原来是卢百户带着人从侧面冲上了二楼,然后从窗户跳进了后院,敌人顿时乱了阵脚。
“哈哈!冲啊!”
贾铨的情绪愈发狂热,
带领着亲兵们猛地冲进敌阵,
只要是手持武器的,不管投降不投降,一律斩杀!
不一会儿,
他看到角落里缩着十几个胡人,
再回头看看满地的尸体,
有胡人,有打手,也有锦衣卫。
“动手,留个活口!”
听到贾铨的命令,张群立刻带人冲了上去。
贾铨正想查看自己的伤势,
一名亲兵跑来报告:
“大人,后面没有后门,有几个翻墙的胡人已经被弟兄们解决了,我们需不需要也翻墙进去?”
“嗯,那就……”
话还没说完,
卢百户的大喊声传来:
“千户大人,快来看,这里有大家伙!”
贾铨快步走向一个仓库,
眼前是一排排的长弓、重弩,
甚至还有三架八牛弩!
“难怪敢这么硬抗,原来问题在这儿!”
“卢百户,账簿找到了吗?!”
卢百户忙指着一口小箱子说:
“找到了,都在这箱子里!”
贾铨打开箱子随手翻了翻,
“你带人换上衣服,带上账簿和那几个胡人从后门撤!
“让亲兵护送你们回镇抚司,路上谁敢乱动,格杀勿论!”
“再派两个亲兵去找王子腾,立刻进宫奏报!”
卢百户一听贾铨说的“有意动者”竟然是自己人,心里顿时明了。
他立刻点头应道:“明白了,大人放心!”随即招呼身边的亲信,迅速脱下锦衣卫的制服,从地上那些死尸身上扒下衣服换上。
“张群,你带人再去搜一遍呆呆面酒楼后面的赌坊!”卢百户命令道,“把所有客人都集中起来,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一个都不许放走!”
张群领命刚走,远处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左千户带着三百人赶到,看到长天庄内的惨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贾千户,我带了三百人过来,但这…….”他有些迟疑。
“放心,有你的功劳,而且一会儿这里怕是要热闹了!”贾铨淡淡说道。
“卧槽!八牛弩?重甲?还有火器?!”左千户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呵,这下明白我为什么说一会儿不安静了吧!”贾铨冷笑道。
左千户咽了口口水,咬着牙说:“天子脚下竟然私藏如此重器,今天谁来都不好使!”
“哈哈哈,左千户果然忠君爱国,回头…….”贾铨话还没说完,张群就急匆匆地跑过来。
“大人,发现了两个人,您得亲自过去看看。”张群气喘吁吁地说。
“看什么?带过来!别遮遮掩掩的!”贾铨不耐烦地挥手。
“大人,是…….”张群话还没说完,贾铨脸色一变。
他心里清楚,自己确实想算计贾珍和贾赦,但绝不是现在!
必须等到合适的时机才行。
现在他们自己撞上门来,反而让自己陷入了被动。
放他们走,不行;
抓他们,也麻烦!
真是给自己找事!
想到这里,贾铨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贾铨迈步上了二楼,左千户见状,心知肚明这大概是贾铨的亲戚之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自家亲戚互相照应嘛,人之常情。
贾铨推开一个房间的门,眼前的一幕让他愣住了:
贾珍和贾琏正被几个亲卫押在角落里,床上还躺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
“你们这是来这儿学外语的?”贾铨冷冷地问道。
贾珍和贾琏一听贾铨的声音,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活了过来。
“铨哥儿,铨哥儿!你快跟他们解释解释,我们就是来喝个酒的!”贾珍急切地说道。
“对对对,铨哥儿,我们真就是来喝酒的!”贾琏也连忙附和,两人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贾珍,浑身都在抖个不停。
“珍大哥,琏二哥,实话跟你们说,今天你们是走不了了。”贾铨叹了口气,“不过你们放心,回镇抚司后我会照看着你们,审一下就能回家。”
“有我在,你们不会受什么刑,这一点你们放心。”贾铨安慰道。
看着两人还在不停地求他,贾铨忍不住怒斥道:“这长天庄后面有八牛弩!有重甲!还有火器!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谁让你们这个时候来的!偏偏挑今天!知不知道今天这里的官员得死一半!”贾铨的话可不是吓唬他们,就凭后面那些数量惊人的违禁品,整个京都恐怕都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尤其是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官员,个个都难逃一劫。
贾铨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严峻。
贾琏因为二叔升官,家里办了个大宴席,他趁机溜出去找乐子,结果倒霉被抓了。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今天不是二叔升官嘛,你二嫂子忙前忙后地张罗,我就趁机溜出来了。你也知道,她管得严,我只能找机会出来透透气。本想着和珍大哥出来玩玩再回去,没想到刚进来没一会儿,你们就来了。”
贾铨这时候也懵了,心里纠结得很。
放人肯定不行,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指不定一会儿又出什么幺蛾子。
不放吧,这俩货今天肯定出不去了,到时候家里闹翻天,自己名声也难听。
“我问你们,你们在这儿花了多少钱?有没有别的什么事?”贾铨严肃地问。
“没有没有,我就来过两次,这次是第三次,这儿太贵了。”贾琏连忙回答。
“珍大哥,你呢?!”贾铨转头问。
“我……我来得多一些,还从这里借过钱。”珍大哥有些心虚。
“别的都没了?”贾铨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