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这么久以来,皆是由宋宜珠掌控全局,而她,只是宋宜珠棋盘当中可怜又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
这个诡异的念头令martin脸色青白,竟然完全忘了应该如何反驳。
就算宋宜珠有邵寅辞撑腰,她也丝毫不必怵宋宜珠……可偏偏,martin对这个家世背景没有一样能比她强的宋宜珠,产生惧怕。
不该是这样……
“martin,想好答案了吗?”宋宜珠见她惊疑不定,神色间难掩仓惶,就知道这位大小姐,色厉内荏。
martin最强大的自信来源于她的家族和父母,而她自己,实际上,脆弱又胆怯。
宋宜珠便不着急了,连语气都变得格外温和:“你应该清楚的,我和你本来没有仇恨,没有矛盾,更不存在任何的利益冲突,之前合作一首很顺利。”
“那个人试图挑拨我们的关系,又是为了什么?他不希望你再从我这里赚钱,或者不希望你的家族高看你?”
宋宜珠声音越来越轻,可其中蕴含的分量却一点一点渗入martin心底:“你的父母以你为傲,他们近来时常夸奖你,向全世界宣告他们有一个非常优秀又聪慧的女儿。”
“你是他们在贵族交往间的骄傲,难道你希望这种状况被破坏?”
“martin,我如今的主要发展方向在国内,去纽约次数很少,不可能影响你什么,你只要知道有我在,还有邵寅辞,我们之间合作仍然能够坚不可摧。”
martin神色变了变,情绪明显出现松动。
宋宜珠温柔而坚定的眼神注视着她,缓慢靠近,压低嗓音,以只有martin能听见的细语循循善诱:“我承认,你们误会的那些身份确实是假的,我不是什么宋家后人。”
“但何沛言,邵寅辞,他们都是真的,我能许诺给你的一切,也都是真实存在,真假有时候并没有那么重要。”
martin原本愤怒而暴躁的情绪,无形中,被安抚变得平静。
“可是……”
她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轻易被宋宜珠说服,改变最初目的,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宋宜珠的话。
“当然,如果你真的因此讨厌我,不想与我合作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往后接触机会很少,你可以当我不存在……只要你告诉我,在背后挑拨离间的人是谁?”
宋宜珠其实己经隐隐猜到了。
只是她需要一个确切而清晰的答案。
martin对上她的双眼,今天在宋宜珠的这双眸子里,看见过很多种情绪,尖锐而危险,带着压迫感,又或者淡然冷漠。
而现在剩下的仅仅只是平和。
“是另一个朋友……”
在经过漫长挣扎后,martin终于纠结的,说出对方名字:“前段时间刚认识,她叫 sophia,是…”
martin犹犹豫豫的看向宋宜珠身后:“应该是是邵的某个妹妹,我在她手机里,见过他们的家族合照。”
宋宜珠毫不意外,轻声笑:“好,我知道了。”
她很冷静地重复之前承诺:“如果你还希望合作,回去之后欢迎随时联系我,今天我就先送各位出去。”
宋宜珠用回了正常音量,martin也不愿继续示弱,虽然己经给了答案,却并没有立刻想好,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
但宋宜珠很确信,martin己经被她说动了。
martin转身就走,她的朋友们也跟上,Amanda犹豫了一下,便见宋宜珠对自己说:“去吧,她现在不敢对你做什么。
martin会告诉宋宜珠答案就己经是示弱以及认输的表现,她还有点理智,清楚现在局面她并没有任何优势。
而且,宋宜珠己经戳中了martin的痛处。
martin不希望自己如今的所有光环消失,也想要永远成为家人的骄傲。
至于martin和Amanda的关系,她们自己会解决。
“抱歉,耽误大家时间了,会议推到下午,你们先忙。”
宋宜珠说完,便带邵寅辞去了办公室。
剩下员工们也再抑制不住,开始讨论这件大事。
萧恬原本还想在适当时替宋宜珠解释几句,免得他们误会她,却没想到大家的反应……
“卧槽,太牛逼了!照那个人所说,咱们老板是从最底层冲出来的野心家!!”
“有野心才是好事,只要能带我们赚钱,谁管以前用过什么手段?”
“这从纽约过来的千金大小姐,还真是不食人间疾苦,想在咱们面前戳破真相,不会是觉得我们会因此厌恶宋总吧?实际上,像宋总这样的,只会成为我偶像……”
无数人费尽心力想跨越阶级,改变自身处境,急功近利者甚多,宋宜珠这点行为,在他们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何况,她也没有谋财害命,所有行为不过打了个信息差。
萧恬松口气,看来她完全不必再担心。
宋宜珠的办公室。
背后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商务区的钢筋水泥丛林,她被邵寅辞抱起坐在办公桌上,掐着腰深吻。
过了许久,她终于费力推开他:“邵寅辞……”
“早就想这么做了。”
邵寅辞勾唇,还有闲情逸致观察宋宜珠办公室周遭环境,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某些坏心思。
宋宜珠干脆利落踹他一脚:“能不能赶紧谈正事?现在该是我来兴师问罪的时候。”
男人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西装包裹下的长腿抵近了:“好啊,宋总审问什么,我都老实交代,”
“你妹妹,是前几年拍卖会上碰见的那个?”
他们记性都够好,所以当年发生的种种都仍然记忆犹新。
那会儿,宋宜珠还和邵寅辞的堂妹那么一点小冲突,不过很快解决了,她就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没想到过了好几年,再听到对方的名字,竟然是在这样一个场合。
邵寅辞很冷静说:“她没那个胆量。”
“我猜也是,你那个堂妹不敢惹你,那就剩下唯一的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