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邻省的宾馆房间里,孙子博焦灼难安。
他从小护士的讲述中得知,为了卖掉茶叶,小护士跟着同乡一起到外地,还差点被人揩油。
两人在之前的聊天中都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唯一,孙子博当然不愿意自己好不容易谈下来的人被别的男人玷污。
正巧手里有点钱,他就颇为硬气的问:“宝贝,你那茶叶多少钱一盒?”
“198一盒,我这边还剩下三十盒。”
“卖这么便宜?我在超市里看到这种茶叶一盒都要三四百块,你那是分量小吗?”
“当然不是啦,我只是急用钱才卖的这么便宜,没办法,爷爷的病拖不了了。”
孙子博再心里算了算价格,差不多需要六千块才能拿下这些茶叶,虽然有点肉疼,但他知道这次出手,必定能让小护士对他心生感激和爱慕。
那男人高大的形象,不就一下竖立起来了?
更何况这茶叶到手了,他干脆就拿去卖掉,说不定不亏钱还能赚一笔。
无论怎么想,这都不是亏本生意,简直就是老天爷送给他的天赐良机,一举双赢。
于是,他又发去了消息。
“宝贝,你说的这些茶叶卖掉就回来,是不是真的?我已经在你家这边等你两天了。”
“当然了,我还要回去给爷爷交医疗费呢。”
“那这样吧,我把你所有的茶叶都买下来,然后你就赶紧回来吧。”
伴随着这句霸气十足的话的是一笔5960的转账,孙子博是一毛钱都没有多给,想着省下来的几十块还能去上个网。
那边几乎是秒收款项,千恩万谢。
还表示:“哥哥,你简直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等我回去了,一定好好报答你。”
“哈哈,我只想让你以身相许,你知道不知道怎么报答?”
“哥哥真坏,人家还没有跟男人睡过觉呢,到时候你可要好好地疼爱我。”
聊了几句,孙子博已然上头。
可那边表示她要去跟同乡说说先回家的事,然后就是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复消息,孙子博打电话过去也是石沉大海。
到了第二天,他发过去消息就显示了一个感叹号,这是被对方拉黑了!
不过也有了一个物流消息弹出来,是一个从知名批发市场发出来的包裹,距离孙子博现在所在的地方不远,
下午就到了货,里面赫然是巴掌大的三十盒茶叶,每个都粗制滥造,里面的茶叶也全是下等碎料,恐怕加起来都不值一百元。
孙子博眼前一黑,意识到这是被骗了,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报警,但又想到周萌的事对于警局感到畏惧。
最终,他申请了几个威信小号去辱骂对方,可对方根本就不理会。
破碎的不仅仅是孙子博的钱包,更有他那颗期待着与漂亮小护士恋爱生子的心,经受过这次的打击,孙子博整个人比之前更加颓靡,没几天就灰溜溜的回到了母亲家。
………………
这边休息的两天,吴倩都是浑浑噩噩的度过的。
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情杀事件的讨论,而她也连续做了噩梦。
在梦中,做生意归来的刘洋正好撞破了她和孟子谦滚床单的画面,刘洋癫狂了,不但是杀掉了她和孟子谦,连儿子和她的父母都没有放过。
惊醒后的吴倩后怕极了,她不断的安慰着自己说刘洋不是那样偏激的人,还是没能彻底平复梦境带来的恐惧感。
周一上班,办公室的同事们也在讨论着那件事,好不容易抛在脑后的恐惧再度袭来,吴倩惶惶不可终日。
看着赵丽丽那张兴奋八卦的脸,吴倩感觉很是疑惑。
明明都是婚内出轨,可为何她如此痛苦,而赵丽丽却丝毫没有愧疚感。
这件事她没有任何地方能倾诉苦闷,不像周萌那样能找到一个发泄口就慢慢地泄气和平静,吴倩沉默的疯狂着。
“亲爱的,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临近午餐,孟子谦来到了吴倩的办公室,皱眉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然我送你回家吧。”
看着孟子谦的手距离她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吴倩触电般的站起来往后躲。
她飞快摇头:“不,不用了,我能好好工作。”
这时候的她被恐惧和内疚裹挟,根本不想再跟出轨的情人有过多的交际,甚至想要提出来不再继续关系的想法。
所以,她也付诸行动了。
“孟子谦,我想了想我们还是算了吧,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孟子谦满脸诧异的盯着吴倩,他紧皱着眉头低声问:“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不要告诉我是因为那件情杀事件,我早告诉你了,我们俩和事件里的人不一样,那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到午饭时间了,我先走了。”
此时的吴倩无法直视孟子谦,只丢下这句就匆匆朝着外面走去,没想到推开门就看到了端着两杯咖啡的郭春萱站在门边。
从郭春萱面上的表情来看,应当是听见了谈话声。
不过她没有提,只是给吴倩递了一杯咖啡:“走吧,一起去吃饭。”
两人从楼梯往下走,是郭春萱先开的口:“我想了想,上次是我对你说话太重了,你并不是不知廉耻的女人,所以我想来跟你道歉,希望我们的友谊能继续。”
“刚刚不是故意偷听的,但知道你想要掐断不良关系,我非常替你开心。”
吴倩像是在听着,又像是沉浸在自身的世界中,过了好一阵才讷讷点头。
突然,她看着郭春萱眼睛一亮。
苦于找不到发泄口倾诉,那基本了解一切的郭春萱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吴倩拉着她坐下,警惕的看了楼梯上下后,才低声说道:“我做梦这件事被刘洋发现了,并且被谋杀了。”
“噗嗤。”郭春萱忍不住发笑:“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不用担心,但能让你通过这场梦做出正确的决定,那就是福不是祸。”
吴倩点了点头,心里也平静了些,可想到真的要跟孟子谦切割,又隐隐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