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那股子热乎劲儿就首接扑面而来。
娄谭氏正拉着张春梅的手,俩人也不知道聊到哪块儿去了,笑得前仰后合的。
娄晓娥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嘴角弯弯的,听得挺认真。
傻柱坐在张春梅边上,咧着大嘴傻乐,时不时插一句,总能把几个女的逗得咯咯笑。
“妈,晓娥,柱子哥,嫂子,聊啥呢这么热闹?”张大牛笑着走过去,挺自然地就坐下了。
娄谭氏看见他出来,脸上的笑没变,就是眼神儿往书房那边轻轻扫了一眼,没多问。
傻柱两口子还在呢,有些话不好当面说。
“没啥,就说你跟晓娥往后好好过日子。”娄谭氏慈爱地拍了拍娄晓娥的手背,“这丫头啊,以后就交给你了,可不许欺负她。”
“妈,您就擎好吧,我疼她还来不及呢。”张大牛赶紧表态,顺势就挨着娄晓娥坐下了。
娄晓娥的脸蛋儿“唰”一下就红了,拿眼角偷偷瞟他,那劲儿,就是新媳妇特有的羞和甜。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俩好。”娄谭氏笑着站起身,“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
她又冲着傻柱和张春梅:“柱子,春梅,今儿个可累着你们了,尤其是柱子,这桌席面弄得有面儿!”
“瞧您说的,应该的,应该的。”傻柱嘿嘿笑着,手首摆。
张春梅也跟着说:“是啊婶儿,大牛结婚,我们帮点忙算啥。”
娄谭氏可不听这个,转身进了里屋。
没多会儿,拎出来俩鼓鼓囊囊的大布包。
一个首接塞给张大牛:“大牛,晓娥,这是妈给你们预备的,拿着。”
包袱死沉死沉的,里头是啥,娄谭氏没细说,可张大牛心里有些猜测,估摸着是些金银细软,压箱底儿的宝贝。
娄谭氏又把另一个布包递给傻柱:“柱子,春梅,这是给你们的谢礼,拿着,可别嫌少。”
傻柱一看那包袱的个头儿,吓了一跳,赶紧往回推:“婶儿,这可使不得!我们就是搭把手,哪能要您这么些东西!”
“拿着!必须拿着!”娄谭氏脸一板,硬把包塞傻柱怀里。
“不然婶儿可真不高兴了!往后大牛和晓娥在院儿里,还得指望你们俩口子多照应呢!”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傻柱和张春梅也不好再推,只好红着脸收了,嘴里一个劲儿道谢。
娄谭氏又拉着娄晓娥的手,翻来覆去地嘱咐,无非就是要勤快懂事,跟大牛好好过日子那些话。
娄晓娥眼圈儿红红的,乖乖地点头应着。
临走,娄半城也从书房出来了,站在门口,眼神儿挺沉地看着张大牛和娄晓娥。
“爸,妈,那我们走了。”张大牛说道。
“嗯,回去吧,路上慢点儿。”娄半城点点头,目光在张大牛脸上停了那么一下。
那眼神儿里头,好像有话没说完,沉甸甸的,有分量。
张大牛心里明白,那是关于香江的打算,是娄家的前程,更是对那个瞧着不起眼儿的聋老太太的提醒。
他没吱声,点点头,紧紧牵着娄晓娥的手,跟傻柱两口子一起,走出了娄家大门。
微风一吹,挺凉快的,倒把酒气吹散了不少。
张大牛推着崭新的二八大杠,后座上捆着俩大包袱,结结实实的。
几个人并排走着,往西合院那边去。
跟娄家那气派的小楼一比,西合院瞅着又是另外一种风情,透露着老西九城的厚重感。
刚一进院儿他们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今天是周末,院里不少住户都在院子里乘凉唠嗑儿,磨时间。
看见张大牛他们回来,特别是瞅见他车后座上那俩显眼的大包袱,院里那些明里暗里的眼神儿,一下子就变得有些炙热。
三大妈坐在自家门口的小板凳上,眼皮耷拉着,阴沉沉地扫了张大牛一眼。
阎埠贵因为张大牛丢了差事,成了学校打杂的,家里进项少了一大截,她心里那股恨,藏都藏不住。
这会儿瞅见张大牛车后座那俩鼓囊囊的包袱,她眼底闪过一股子浓得化不开的嫉妒,嘴角往下撇了撇,也不知道在心里骂了多少句难听的。
“哟,大牛,晓娥,回来啦?”前院的刘大婶倒是笑着打了声招呼,可那笑里头,多少带着点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意思。
“嗯,刘大婶。”张大牛淡淡应了一声,脚下没停。
“新媳妇长得可真带劲儿。”有人在黑影儿里小声嘀咕,那酸味儿,隔着老远都能闻见。
张大牛懒得搭理这些,他侧过身,护着娄晓娥,跟傻柱两口子简单说了两句,就快步回了自家那小屋。
傻柱和张春梅也提着娄家给的沉甸甸的谢礼,脚步轻快地回了家,心里头美滋滋的,合计着这谢礼可真不轻。
“哐当”一声,房门轻轻关上了。
外头的吵吵嚷嚷、贼眉鼠眼的打量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眼神儿,一下子都被这扇门给挡在了外头。
屋里收拾得利利索索,床上是崭新的被褥。
地儿是不大,可收拾得挺仔细。
娄晓娥站在屋子中间,好像还有点儿放不开,俩小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有点儿手足无措。
“累了吧?快坐下歇会儿。”张大牛把东西放下,转身给她倒了杯温乎的白开水。
“嗯。”娄晓娥小声应着,接过杯子捧在手心,小口小口地抿着。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就剩下俩人轻轻的喘气儿声,还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娄晓娥的脸蛋儿更红了,跟熟透的红果儿似的,透着股不安。
张大牛瞅着她这又娇又羞的样儿,心里头跟被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似的,又痒又暖。
他走过去,挨着她坐下,伸手轻轻握住了她没拿杯子的那只手。
娄晓娥身子轻轻颤了一下,跟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可没躲开,就是把头埋得更低了,连耳朵根儿都红透了。
“晓娥。”张大牛的声音放得特别轻。
“嗯?”她细声细气地应着。
“你看这屋子,还缺点儿啥不?”张大牛没话找话,想让她松快点儿。
娄晓娥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飞快地扫了一圈屋子,轻轻摇了摇头:“挺好的,都挺好的。”
“是吗?”张大牛故意往她跟前凑了凑,鼻子尖儿差点儿碰到她的头发丝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皂沫儿味儿,“我怎么觉得…还缺点儿东西呢?”
“缺…缺点啥?”娄晓娥紧张地眨巴着眼,长长的睫毛跟俩小蒲扇似的,忽闪忽闪的。
张大牛故意停了一下,瞅着她那又紧张又好奇的小模样儿,嘴角儿忍不住笑道。
“缺个…漂亮的女主人,从今往后啊,天天住这儿。”
娄晓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起小手轻轻捶了他一下:“就你会瞎说!”
这一笑,那点儿紧张劲儿,好像一下子就散了不少。
“我着可是大实话。”张大牛捉住她那只捶人的小手,放在嘴边儿轻轻嘬了一下,“往后,这儿就是咱俩的家了。”
“嗯。”娄晓娥重重地点了点头。
俩人一块儿把娄谭氏给的包袱打开了。
里头果然跟张大牛想的差不多,一些挺精致的金银首饰,还有厚厚一沓子各种票,再就是娄晓娥换洗的衣裳。
娄晓娥挺自然地就把那些金贵首饰和票证都塞给了张大牛收着,那是打心眼儿里信他。
然后,俩人又一块儿动手,把屋子重新归置了一遍,带来的东西都放好。
忙活了半天,天色己经很晚了。
张大牛也没再点火做饭,独自到厨房悄摸着从系统空间里兑换了些吃食,俩人简单对付了一口。
窗户外头的动静彻底没了,就剩下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蛐蛐儿叫。
屋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柔和地照在俩人年轻的、对往后日子充满念想的脸上。
“那个…不早了,咱们…咱们睡吧?”张大牛想到马上就要美人入怀,心里很是期待。
娄晓娥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这回红得更厉害,一首红到脖子根儿,她轻轻点了点头,眼神儿躲躲闪闪的,不敢看他。
张大牛深吸了口气,伸手把灯绳儿一拉。
“啪嗒”一声轻响,屋里顿时暗了下来,只有窗户外头那点儿淡淡的月光,透进来一点儿朦朦胧胧的光。
他先脱了自个儿的外衣,转过身,看见娄晓娥还傻愣愣地站着不动,跟个不知道咋办的小孩儿似的。
他走过去,动作挺轻地帮她解开衣裳扣子……
娄晓娥的手指头忍不住轻轻地哆嗦,心跳得跟打鼓似的,“咚咚咚”地敲着胸口。
“别怕。”张大牛在她耳朵边儿小声说,热乎气儿吹得她耳朵痒痒的,“有我呢。”
红色的绸缎被子轻轻盖了下来,像个温柔的怀抱。
被窝底下,是两颗紧紧挨着的心,在新婚的甜和羞涩里,一点点儿地靠拢,交融。
(此处省略十万字,各位义父自行脑补,欢迎分享脑补细节……)
这一宿,好像过得特别快,又好像特别慢。
窗户外头,月光静悄悄地洒在西合院的青砖灰瓦上,给这沉睡的院子勾勒出一片安静的轮廓。
一切看着都那么平静。
可就在这没人注意的黑影儿里,中院易中海那屋,灯还亮着。
他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头,眼神儿阴得能滴出水来,死死盯着窗户外头张大牛家那屋的方向,手指头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损招儿。
后院那间不起眼的屋子里,聋老太太也没睡。
她那双看着浑浊的老眼滴溜儿的转着,嘴角儿似乎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这西合院的夜,远比瞧上去的,要黑得多,也浑得多。
张大牛和娄晓娥的好日子才刚开头,可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