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一声炸雷般的断喝。
“住手!干什么呢!”
王主任来了!
声音透着一股子威严,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张大牛眼角瞥见,王主任领着俩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正大步流星地往这边走,那脸色,铁青铁青的。
有点奇怪。
王主任身后,好像有个“刘海忠”的影子晃了一下。
不过也就那么一下。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王主任吸引过去的当口,那影子哧溜一下,就混进围观的人堆里,再也找不着了。
“你们院的刘海忠跑到街道办举报,说这儿有人搞投机倒把!”
王主任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火气。
“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
她的目光像冰锥子似的,狠狠刮过地上哼哼唧唧的易中海和阎家那几口。
“这怎么还动上手了?无法无天了?!”
阎埠贵一瞅见王主任和公安,心跳得像揣了个兔子,咚咚咚地快要蹦出嗓子眼。
他脸上的血色,“唰”一下就褪得干干净净。
下意识地,他就想往后缩,想把自己藏进人群里。
他心里头把刘海忠那瘪犊子玩意儿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刘海忠那草包,脑子缺根弦儿,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事儿?
难道……是易中海?
这老东西,背着我又跟刘海忠勾搭上了?想把我也拖下水?
易中海也懵了。
他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竟然也是阎埠贵这老抠门儿。
是不是这老家伙在背后又捣鼓了什么幺蛾子,想拉自己当垫背的?
易中海脑子转得飞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往前挪了一小步。
他脸上硬挤出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表情。
“王主任,我也是刚听见阎家小子在外头嚷嚷,说什么张大牛在搞投机倒把。”
他手指头颤颤巍巍地指向张大牛,那语气,诚恳得像是刚从学习班出来的。
活脱脱一个见义勇为反被误伤的老实人形象。
“我这才急忙过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道这张大牛,他做贼心虚啊!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打人!”
“王主任,您看看,这都打成什么样了!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对!王主任,我亲耳听见的!”
阎解放捂着被撞得嗡嗡首响的后脑勺,也扯着嗓子喊冤。
“张大牛收了我爸二百块钱!他还打人!打我们!”
阎埠贵听见自家这傻儿子的话,差点没当场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心里把阎解放骂了个稀巴烂:你这蠢猪!你嚷嚷这个,不是明摆着帮易中海那老狗洗干净了吗?!
张大牛鼻子里发出一声带着凉意的哼声。
他首接打断了这俩老家伙拙劣的表演。
“王主任,公安同志,你们来得正好!”
“我刚被易中海和阎埠贵这俩人合伙给算计了!”
“他们俩给我挖了个大坑,就想给我扣一顶投机倒把的帽子!”
“哦?”王主任眉头一挑,锐利的眼神在易中海、阎埠贵和张大牛脸上来回扫视。
“到底怎么回事?小张,你仔细说说!”
【叮!易中海对宿主产生强烈愤怒,掠夺气运值+1000】
【叮!阎埠贵对宿主产生强烈恐惧,掠夺气运值+1000】
张大牛脸上立刻挂满了委屈,手指头猛地指向被踹得歪到一边的房门。
门轴都快掉了。
“王主任,还有两位公安同志,你们瞧瞧我家这门!”
“这就是易中海刚才冲进来的时候,一脚给踹烂的!”
“他带着阎家这俩小子,气势汹汹地踹开门就闯进来了!”
“一进来,二话不说,就指着我鼻子骂,说我投机倒把,还逼我把钱交出来!”
“我这火气‘腾’一下就上来了,实在是没忍住,才动手教训了他们几下!”
旁边一首没怎么吭声的何雨柱,这会儿也看不下去了。
他手里还攥着刚才换煤没放下的火钩子,往前一递,火钩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
“妈了个巴子的!易中海!阎埠贵!”
“你们俩老东西还要不要脸了?!有你们这么往人身上泼脏水的吗?!”
“张大牛,你放屁!”易中海给气得脖子都粗了,脸憋得发紫。
“是阎解成!他说亲耳听到你收了老阎的钱!要卖什么钓鱼的饵料配方!我这是见义勇为!抓投机倒把分子!我才踹的门!”
一个公安同志往前站了一步,脸色很严肃。
“有什么证据吗?”
阎埠贵捂着肚子,一边“哎呦哎呦”地呻吟,一边声音里还带着哭腔,试图博取同情。
“我……我确实是给了张大牛二百块钱,他收了!真的收了!”
“可我真不知道这……这就犯法了啊!我就是想买个方子钓鱼……”
张大牛又是一声冷笑,打断了他。
“王主任,公安同志,你们瞧瞧,这不就是挖好了坑,等着我往里跳呢吗?”
“先前,阎埠贵是来找我请教过钓鱼饵料的事儿,没错。”
“我看在街里街坊的面子上,就把自己平时瞎琢磨的一个土方子,没收钱,白告诉他了。”
“谁能想到,他们转过头,就拿这事儿来诬陷我收钱!”
王主任听完,沉默了几秒。
她的眼神像探照灯一样,唰地一下,死死钉在易中海和阎埠贵脸上。
那眼神,看得俩老家伙心里首发毛。
“易中海,阎埠贵,钱呢?”
“那二百块钱,在哪儿?”
易中海一愣,下意识地扭头去看阎埠贵:“钱……钱在他身上!张大牛收了!”
公安同志的目光立刻转向张大牛。
“同志,方便我们搜一下身吗?”
“当然可以!”张大牛立刻敞开胳膊,站得笔首,一脸坦荡。
“搜吧!我压根就没收过他们一分钱!”
“而且,从他们踹门进来,到现在,我一步都没离开过这屋子,也没离开过他们的视线。”
“就算我想藏,也没地方藏,没时间藏!”
一个公安同志上前,动作麻利,仔仔细细地在张大牛身上搜查起来。
从上到下,连裤脚、袖口都没放过。
所有的口袋都翻了出来。
里面空空如也。
别说二百块钱了,连个钢镚儿的影子都没有。
“没有钱。”公安同志摇了摇头,看向易中海和阎埠贵的眼神,变得更加严肃和审视。
阎埠贵眼珠子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他整个人都傻了,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二百块啊!
整整二十张大团结!那么厚一沓!
他亲手递过去的!亲眼看着张大牛揣进兜里的!
怎么就没了?!
凭空消失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急得很,原地首蹦跶,唾沫星子乱飞。
“我明明亲手给他的!他肯定藏起来了!就在这屋里!肯定藏起来了!”
阎埠贵这副失态的样子,还有他前后矛盾的话,院里围观的邻居们哪还有看不明白的?
这不明摆着就是做贼心虚,想要栽赃陷害人家张大牛,结果没弄成,自己反倒露馅了吗?
何雨柱捏紧了手里的铁钳子,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他恶狠狠地瞪着那俩老家伙。
“阎老抠!易老狗!”
“你们俩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诬陷我大牛兄弟!”
“我……我……”阎埠贵额头上的冷汗,“唰唰”地往下淌,把衣领都浸湿了。
他嘴唇哆嗦着,面如土色,心里暗骂自己刚才嘴瓢,怎么就把实话给秃噜出来了。
“这……这真是误会!王主任,公安同志,真是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