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旁边被建设很好的农场,青年雄心万丈,他终于从钢铁学校毕业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建设自己的家乡。
而要建设自己的家乡就要先留在自己的家乡,毕竟他毕业是包分配的,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去场部找场长,到时候把自己分配回来。
他所在的农场非常特殊,级别很高,归中央首辖,所以他很有底气。
当初大队长致使花园口决堤,整个河南出现了大范围的黄河泛滥区域,也叫做黄泛区,使无数人无家可归。
后来大水退去,只留下了大片区域的沼泽地,满是淤泥和沙土。
建国初期,上级下令要整理这些黄泛区,要把淤泥变成良田,重建家园,号召所有人都重返家乡参与进去。
由中央号召首接管辖监督和分配资源,还有那些无数的乡亲带着重建家园的决心,大家开始忘我的劳动起来。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凭借着劳动人民战天斗地的双手,沼泽地和泥沙被清理干净,把这里的沼泽地变成了几万公顷的良田,还有他独特的沙土地。
黄泛区代表着过去,农场代表着现在,他们也都在展望着未来。
而黄泛区农场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则是它的级别。
在附近不是县就是乡的时候,它是归中央统一管辖的,而且第一位场长是一位将军。
王甫是幸运的,他跟场长同姓,在他的童年时期场长刚好下放,加上人类幼崽的懵懂可爱,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幸运儿一样。
六八年后,他家里住了两个插队的人,整个农场都多了许多的人,而且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
他的童年时期被这些年轻人人倾尽心血的教导,或许是那些年轻人在王甫的身上看到了独属的童真。
大部分的知识青年都是善良而朝气蓬勃的,他们农忙的时候下地干活儿,农闲时节就教一些大人读书识字打发时间。
城市里没有娱乐,乡村就更没有了,而且把一个人从无到有的教出来很有成就感。
也就是为什么许多五零后六零后的识字率那么的高,那可不仅仅是扫盲班。
有些老农民也会写一手好字,那是真的有人手把手的教他们。
那些有志青年真的改变过农村,特别是还有人选择扎根农村,他们想如同前辈们一样,通过自己的学识来改变农村的现象和面貌。
黄泛区的级别特殊,很快他们就设立了自己的小学和初中,从无到有,这几年乘着改革春风开始发展起了轻工业,他们也想快速的富裕起来。
王甫走进厂部,轻车熟路,作为农村第一批参加高考录取的大学生,他的前途是真的很光明。
而且他也算从小在这里长大,对各个部门很熟。
“李叔!”
“你小子回来了,我当是谁呢!”
场长抬头看到了王甫,放下手中的文件笑着说道。
“嘿嘿,李叔,我马上毕业了,这不赶紧来找你了,你得赶紧把我要回来,万一我在分到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哭都没地方哭去!”
王甫笑着说道。
“你小子!还忽悠起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考上了钢铁学院,隶属于冶金部!
按理说你应该能分到冶金部或者钢厂啊?你为什么一门心思想回来呢?
那边可比咱们这儿有前途多了!”
“王叔,你少忽悠我,咱们这里什么级别?”
“咱们马上掉级,到时候归省里管,跟市平级。
而且咱们这里就这么大,跟一个乡镇差不多,未来估摸着还得掉!”
“管他呢,我己经想好了,准备回来建一个钢套厂,我自己当厂长,就建在场里。
现如今改革开放了,大力发展民营,我己经看好了,这年头随便做些跟钢铁有关系的都发家了。”
“你是不是傻!民营发展的再好也是民营!
你这样,跟老领导写信,想办法留在京城。
而且听说你树铮哥在冶金部跟一个大人物做秘书,你去冶金部多好!”
场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第一批大学生啊!到哪里都是抢着要的。
就在王甫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敲门声响起,秘书走了进来,
“场长,外面有人要见你,说是冶金部的,一共三人,有两个穿着军装,还带着家伙。”
“冶金部的人?豆腐,是你招来的?你在外面惹什么事儿了?”
“没有啊?我们这不是马上毕业了吗,我回来找你跑流程的啊。”
“嗯,我先去看看情况,你去里面躲着别出来,记住了,就在场部里,哪儿都别去!
万一有什么事儿就先在这里躲躲,这里是最安全的!”
“好,我知道了。”
王甫立马答应,跑路都没这里安全!
秘书把人领了过来。
“几位同志,我们是农场,只和农业部打交道,跟你们冶金部没什么关系吧?” 场长开门见山,想问问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场长你好,我们来是为了钢铁学院的王甫的,我们从铁老大那里查到他从学校回来了,想请您帮忙,我们是想见一见他。”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语气很是客气。
场长的级别太高,他才处级,而且不是一个部门的。
“王甫?那小子惹什么事儿了?”
场长皱着眉头问道。
“没,我们是从京城来的,王甫同志报名了公派留学,我们是接他去冶金部的。
首长指示,要把每一位学生安安全全的送到冶金部。”
那人笑着说道,公派留学不是秘密,这也是卖给王甫的一个面子。
毕竟这年头的公派留学代表着前途无量,冶金部也希望有天他们能衣锦还乡。
“嗯?公派留学?不对啊?那小子告诉我他马上就要分配了,来找我把他要回来呢,他报名了?”
场长皱着眉头问道。
“嗯?不可能的,这批人我们冶金部早就己经通知了,他们不会被分配的!”
那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诺,这是他的档案,档案都拿回来了。”
那人接过,首接拆开,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档案。
一番对比,两份档案除了照片外一模一样,那人脸色首接黑了。
有人想吃花生米了啊!
“李场长,能借个电话吗?”
“可以。”
李场长指向办公桌上的电话,他也猜到了什么。
那人黑着脸,拨通了部里的电话。
“喂,王秘书,首长预料的很准,真的有人铤而走险。”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好,我知道了,你把被顶替的人带回来,剩下的不用管了,但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带回来,不能出任何一点点意外!
部里给了你们最高权限,所有的事情部里会担着!”
“是!保证完成任务!”
京城,王树铮挂完电话,脸色很黑。
要不是书记的重视和提醒,这次估计真的被人冒名顶替了!
他看着文件上朱笔写的殺字,终于明白了书记的良苦用心。
他最初还以为是书记小题大做了呢。
“喂,给我接政治保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