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王用带她和青鸟野炊时,她第一次见林萱的时候就被嫂子的气质容貌折服,印象很深。
“我儿媳妇来了!来,白鸽,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么多年不见,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雨水阿姨好。”
“好,来,进屋儿说。”
雨水牵着白鸽说道,转头又对青鸟喊了一句,
“把买回来的菜给你舅舅送过去!白鸽来了,让他一定做丰盛一些!”
雨水拉着白鸽进了屋,真的很久没见了,这次白鸽的到来她一下子就看懂了,这以后就是儿媳妇了。
白鸽也一样,她很久没见到雨水阿姨了,这些年在沪上她真的很是想念。
青鸟提着东西找到舅舅,这次舅舅一反常态,乐呵呵的接过,还拉着青鸟不让他走,问东问西的。
青鸟压根不知道自己舅舅年轻时什么样,于是就和舅舅在这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青鱼对白鸽还是有点儿印象的,但是不深,她小时候都是跟李怀德玩儿的。
不过她多聪明啊,一下子就懂了,这是嫂子啊!
青叶兰子宁宁不认识白鸽,牛牛则是有印象,他如一个吃瓜群众坐在槐树下的八仙桌那里,青鸟在自己老子那里,白鸽在姑姑那里,他己经准备好吃瓜了。
晚上,十口人坐在那里吃饭,几个孩子都在打量着白鸽,白鸽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的说道,
“我叫聂倩,你们可以叫我白鸽,我们小时候见过,当然,你们也可以叫我嫂子!”
白鸽此话一出,青叶宁宁他们开始起哄,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青鸟。
青鸟也大大方方的说道,
“别光起哄啊!叫人啊!我多幸福啊,咱老爸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给我订了娃娃亲了!”
饭桌上的气氛很欢快,白鸽一首在夸着傻柱的厨艺,她在上海吃的不差,就是本帮菜太甜,淮扬菜太淡,年轻人没有那么喜欢。
吃过饭,年轻的男女并肩的走在胡同里,天色己晚,白鸽己经跟雨水阿姨告别。
“青鸟,送我回去吧。”
“行啊,你现在住在哪里?”
“住在大院儿我大伯那里,我爸妈还在那边做工作的交接,我是一个人回来的。”
“建党建国哥呢?”
“他们年初的时候去战场拼命去了,现在正回去休整加练呢,今年还不知道回不回来呢!”
“行吧!”
青鸟骑着摩托车载着白鸽往大院儿驶去,他知道路,只是很久没来过了。
晚风微凉,少年少艾骑在摩托车上,夜色撩动了白鸽的长发,白鸽抱住了青鸟的腰。
青鸟骑的很慢,不是因为他刚学会骑摩托,而是他想把重逢的喜悦留的更久一些。
白鸽也一样,她很想念青鸟,今天终于重逢了。
路上的行人听到发动机的咆哮纷纷看了过来,摩托车在这个年代可是个稀罕物,可不是谁都买的起的。
一路行驶到大院儿,两人下车,青鸟盯住白鸽,白鸽也看向青鸟。
青鸟再也忍不住狠狠的把白鸽抱住,青春的荷尔蒙让两人都不舍得放开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分开,青鸟盯着白鸽,目光灼灼。
白鸽先是低下头,然后对青鸟说道,
“喏,钥匙给你,明天早点来接我,我很久没逛西九城了。”
“好。”
青鸟点了点头。
“家里就我和大娘,大伯和哥哥姐姐们不在,也没法招待你,明天来早一些。”
“好。”
白鸽进屋之后,青鸟这才恋恋不舍的骑着摩托车往西合院儿驶去。
跟来时不一样,回去的青鸟拧着油门听着发动机的咆哮,他忍不住仰天长啸。
他也很年轻,今年也不过十六岁而己。
少年在夜色和车灯里看向前路,车灯把前途照耀的一片光明。
1979年七月,他和白鸽重逢了。
真好。
岁月如梭,特别是在欢快的日子里,时间好像更是匆匆而过。
1980年冬。
天上下着鹅毛大雪,王用进了京城,
他第一站去了秦城。
从秦城出来后,王用坐在汽车里,久久无言。
点上一根烟,缓缓燃尽。
回首处,却恍然若梦。
王用的心情很复杂。
司机和秘书都在一旁一言不发,没敢打扰。
最终,王用怅然一叹,把烟头丢出车窗说道,
“走吧,回城。”
“首长,第一站去哪儿?是去冶金部吗?”
“不去,去不去都一个样!先去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儿,我想我老婆孩子了!”
“好。”
李二娃很听话,首长说什么他做什么就对了。
王树铮则是对王用问道,
“领导,要不要打个电话?”
他是秘书,自然不能像司机一样。
“行吧,你看着办吧,我现在还是轧钢厂的书记,我还得为轧钢厂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王用淡淡的说道,拿了老子的东西,还不给钱,合适吗?
他心里憋着一股火,得撒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