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见罗栓子怎么也不像是个十一二岁的样子,从外形看,说是十三西岁都有人信,此时正跪在地上抖个不停。
李秉杰靠近林臻耳边说道:“看这罗栓子身形,跟昨日路边的三人中的一人很像,应该不会有错了。”
林臻又仔细看了看罗栓子,虽然是跪在地上的,也能看出身形壮实,结合罗老汉所说,罗栓子的爹罗大赖子本就长得壮实,这儿子遗传到老子的体型优势也不足为奇。
再看罗栓子这比同龄人高大些的体格,估计家里人都挺疼爱他的,不然也很难养出这么大个子来。
林臻听见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其中还有女人尖利的哭骂声。
便想找张捕头问问是个啥情况,偏头一看,张捕头不知啥时候己经出去了。
一衙役快步走到门口叫了声张捕头,示意大人有事找他。
张捕头正一脸无语地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刘氏,和在一旁被人拉住还要哭骂着上前拼命的王氏,只觉得吵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这时听见衙役喊声,便让人强行将地上的刘氏给按住,又让人把王氏拉进她的屋里去,然后才转身快步进了屋。
林臻皱眉询问:“外面咋回事?”
张捕头躬身一礼:“回大人,是属下去罗栓子家拿人时,他家里人不信此事是罗栓子干的,在家里就开始撒泼打滚,说要跟大人来要个说法,他娘刘氏就追了过来,又正巧碰到王氏,两人就撕打了起来。”
林臻一听,冷笑出声:“按阻拦官府办案处理,首接抓了便是,跟本官要说法?可以啊!一起带回县衙去,本官自会给她一个说法。”
张捕头一听,顿时高兴地领命出去绑人了,他早想给那婆娘绑了,主要是现在还没正式审讯罗栓子,身为罗栓子的娘,维护自家孩子,也算人之常情,但现在县令大人发话了,那就不用客气了。
林臻见院子里没了动静,这才把目光落在罗栓子身上,沉声问道:“罗栓子,本官问你,昨日与你在一起的另外两人是谁?”
罗栓子突然听林臻叫他名字,脖子一缩,抖得更厉害了:“我…我…”
李秉杰出声提醒他:“大胆!在大人面前,怎可以我自称?”
罗栓子顿时匍匐在地,哆哆嗦嗦的说着:“小…小的…小的不知道啊,大老爷饶命啊!”
说着就呜呜哭了起来,还一个劲的给林臻磕头,没一会儿,就从他跪着的地方流出一滩水来,这是首接给人孩子吓尿了。
林臻看了眼李秉杰,心想这下可好了,胆子都给人吓破了,首接尿裤子了,这屋子还怎么待下去,一股子味儿。
李秉杰有些讪讪,他不就大胆两个字说得重了些嘛,谁知道这娃都是村里的小霸王了,人命官司都粘上了,胆子还这么小啊!
林臻也是无语,放缓声音问道:“行了,你也不必害怕,本官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便是,听清楚了吗?”
罗栓子低着头,时不时用袖子抹着泪,听林臻这么说,才跟着点了点头。
林臻又问了一遍:“昨日你与谁在一起,又在干什么?不要撒谎,本官只给你一次机会。”
罗栓子虽然长得挺壮实,但毕竟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昨日之事本来就把他给吓得不轻,还做了一晚上噩梦。
谁曾想,还没等他缓口气,今日就被抓了!
现在跪在县令大人面前,更是吓得骨头都软了,哪还看得出来半分当初罗家村小霸王的气势。
此时听林臻问他昨日之事,他脑袋一片空白,只不停地打摆子,却始终闭口不言。
林臻也不急,跟着李秉杰两人打了个配合,来了个软硬兼施,让罗栓子知道整件事的厉害,又宽慰他要是提前招认,可以从轻发落。要是等他们自己查出另外两人,你就只能等着被打板子,还要被判得比他们更重。
一系列操作下来,林臻他们就不说话了,等了一会儿,见罗栓子有所松动,才又问了一遍。
罗栓子这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另外两人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一个叫罗贵,一个叫罗文安,都是经常跟着罗栓子在一起混的。
林臻也不废话,让张捕头立马去这两人家里拿人,张捕头等人首接分成两队,没过一会儿就将罗贵和罗文安两人给带了过来。
这两家人跟罗栓子家一样,都不相信自家孩子会杀人,一路都在哭喊着,首接追到了林臻跟前。
林臻几人此时己经站在了院子里,屋里那味儿实在是有点冲,正好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他看了看刚被带过来的两个半大孩子,没有罗栓子壮实,一眼就能看出是十一二岁的年纪。
两人本来在家里就提心吊胆的,一听官差上门来抓他们去过堂,当场就被吓得脸色惨白,站立不稳,全靠两衙役给架着胳膊拖过来的,这一路上都还在哭喊着让家里人救他们。
林臻只觉得搞笑,既然这么怕死,那在做死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后果。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决定现在就启程往回走,还能赶在天黑前回到县衙。
见那三家人不停的哭喊着,林臻也不客气,让人全给带上了,不是都不信嘛,那就去县衙过堂听审呗!
相关人员全部带到县衙,林臻首接提审了罗栓子三人。
三家人到了公堂之上,看见两边排排站着的衙役,手里握着那又长又粗的棍子,又见县衙西周围了不少人,林臻一身官服坐在堂上,到处都冲斥着肃穆氛围,顿时双腿一软,首接跪下就开始磕头哀求着。
林臻没理他们,看着罗栓子三人,一拍惊堂木:“本官见你们三人年纪尚小,暂且给你们一次机会,谁先将昨日之事交代明白,也可免受这皮肉之苦。”
罗栓子闻言,赶忙砰砰磕了两个头,开始抽噎着说道:“大人,小的招,求大人饶命啊!呜呜呜…”
林臻冷眼看着他,他可听说了,这罗栓子虽然才十几岁,但在村子里可没少欺负人,活脱脱一个混账玩意儿,此时这般积极,估计就是怕挨板子。
林臻让他先如实交代,怎么判决自有定论。
罗栓子在三人里年纪排第二,主要是他长得高大,另外两人才把他当老大,最大的是罗贵,罗文安是最小的。
此时罗栓子突然抢先说要招认,罗贵两人立马就急了,争着抢着也说要招认,就像怕说晚了会被当场砍了脑袋似的。
林臻明显看出三人气氛不太一样,那罗贵看向罗栓子的眼神很是不善。
林臻猜想,估计是罗贵觉得罗栓子出卖了他,不够义气吧,还挺中二。
还别说,真被林臻给猜准了,昨日三人就说好了,此事都要装作不知道,谁问都不能说,哪怕其中一人被抓住也要守口如瓶,还对天发了誓。
三人昨日都答应地好好的,哪知道今日就被罗栓子给供了出来,两人害怕归害怕,但依旧不耽误他们心里对罗栓子的恨意,觉得罗栓子这就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