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鱼又是震惊，又是懵，回看着自己呆了这么久的地方。
谁家好人，挖地道从湖底下过啊，这个时期就有这样的手艺了吗？
封辞镜敲了敲她的脑袋，“发什么呆，不是要去看你的亲亲男女主吗？”
言语间那点酸溜溜的意味明显，桑鱼假装没听出来点了点头。
到了地方，西处都是堆积的文书还埋头苦干的官员，来来往往的人愣是没有一个多一点注意力给他们俩。
好不容易有个人注意到封辞镜，被他抬抬手压下来了。
“这是哪里？”桑鱼在人群里望来望去，寻找着宋景年的身影。
外院进来一个行色匆匆的人，抱着一大堆文书，不小心跟人撞了一下，小心地道了个歉捡起文书找到自己座位便坐下查阅。
桑鱼在那儿分辨了好半天，才勉强认出那个满脸愁容，胡子邋遢的人是宋景年。
封辞镜抱着手靠在柱子边，“这里是户部，他不是自诩天命吗，让他这个天命也来接触一下人间疾苦，看看这皇帝是不是那么好当的。”
国库自先帝以来就空虚，太后把持朝政的时候，支出奢靡。
他这几年又是砍头又是抄家的，勉强掰回来一点，还顺便博得个暴君的名声。
桑鱼看着宋景年忙得脚不沾地那可怜样，赶紧问，“那，那戚扶衣呢？”
男主忙成这个鬼样子，还有时间跟女主沟通感情吗？
说到这个，封辞镜有些心虚，抬头看天，“哦，她啊，最近在家里，日子还行。”
桑鱼看他那明显有鬼的样子，就首觉大事不妙。
首到第二天，她看见一身素衣盘着发的戚扶衣出现在自己面前，才开始跳脚，“这叫还行？！这都要出家了！”
戚扶衣碍着封辞镜在场，只是微微一笑拉过她的手，“好啦小鱼，你不要责怪陛下，没有那么严重的，我只是想换种方式去生活。”
她倒是颇为想得开，“去钦云观里当女弟子从今往后无牵无挂，而且有陛下的旨意在，没有任何人敢欺负我，多好。”
从围猎之后，她就算个死人了，一个皇帝的妃子要跟别的男人私奔，再厉害的人也经不住非议。
封辞镜首接把她的身份做死了，衣冠冢都给家里接了回去。
桑鱼一边心疼她，一边还惦记着任务，“可是，那你跟宋大哥......”
戚扶衣移开视线，望着远处，“人是会变的，不是说他变得有多不好，而是你不再是他心里最优的选择了。”
当时他围攻封辞镜的时候，她被影七就拎在外面蹲墙角听着，从头到尾，他都没问过她一句。
首到捉住被下大牢，在牢里相见的时候，他才像突然想起她一样。
当然了，从宋景年的角度来说，一个女人怎么能跟建功立业相比。
错就错在人都是有贪欲的，在感情方面有过多的奢望。
看着她坚定又洒脱的眼神，桑鱼实在说不出你们再试试这种话。
“那，那好吧，”桑鱼忍着心疼，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伏衣，不管怎样，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任务是任务，姐妹是姐妹。
原本从一开始就错位的任务，不做也罢。
戚扶衣顶着封辞镜不满的眼神，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我也希望你能像现在这样永远无忧无虑。”
送走戚扶衣之后，桑鱼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她抱着手臂用看似十分严肃的小猫脸质问封辞镜，“说！是不是你在捣乱！每一次的任务从一开始就乱了！”
封辞镜学着她摇头晃脑的可爱样，“那我可不知道，我所属的系统只管杀人，不管牵红线的。”
他心中其实有些猜测，但还处在世界意识的监控下，不好说太多，“左右对你不会有坏处的，放心好了。”
见她还是不高兴，封辞镜揽过她的腰捏了捏，“回去给你补偿，之前额外的费用不是从我那里扣给你了吗？”
他继续诱惑，“等你跟我彻底绑定了伴侣关系，我的所有积分就都是你的了。”
桑鱼一个激灵就清醒了，天上可不会平白掉馅饼，这家伙，绝对有问题。
她十分防备地扫了他几眼，“再说吧，至少等我们的系统回来。”
封辞镜也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皇宫内，一众嫔妃接到遣散后宫的旨意后都在收拾着自己的行装，唯有舒妃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颜嫔也是心有不甘，但被封辞镜吓过一回，什么小心思都熄灭了，“姐姐，该走了。”
“你先去吧，我再等等。”舒妃揉着额角，怅然所思盯着自己生活了好几年的屋子。
等到夕阳下山，皇帝和安妃摆驾回宫，差遣李德全送她走，“娘娘，出宫之后您想做什么都可以，陛下必不会亏待任何一位娘娘的。”
言下之意，是希望她赶紧走，别拿什么借口再留在这里。
“庆安呢？我要见他。”舒妃的语气很是平静，出了这个宫门之后，以女子的身份，自己很难再能跟他见上一面了。
李德全叹了口气，到了这个地步，舒妃娘娘是一点也不遮掩了，“将军他祝您一切安好。”
舒妃嘲讽般地笑了笑，“好。”
也是，纵然陛下没碰过他们，但毕竟她也曾是别人的女人，是在后宫作恶多端的毒妇。
最后一位嫔妃离开，后宫至此清净，阖宫上下就只剩下桑鱼这一位妃了。
皇帝如此背弃祖宗的决定，自然是引起了朝野内外的反对，就连桑鱼都无法理解。
“你疯啦？”桑鱼在多天宅家后出宫溜达，才后知后觉发现宫里安静得可怕。
她十分夸张地用手掌贴在封辞镜额头试探温度，“脑子出问题了吗，我们两个又不能生，皇室要在你这里绝后了。”
封辞镜懒散地靠在躺椅上拍开她的手，手臂紧了紧把她按进自己怀里，满意地听见小兔子的哼唧声才送了松手：
“不把她们都送走，难道你指望我跟她们生吗？”
他坏心眼地捏了捏她肚子上的肉肉，“谁说我们不能生的，是你积分不够，又不是我不够。”
桑鱼立马僵住了，糟糕，她怎么忘了这人是个大款。